第6章(2 / 2)

gu903();陈子彰一开始只是想找张寻解决一个自己想不通的问题,却没想到张寻当即有些愤慨地通知了严清,到现在居然勾扯出剽窃创意和抄袭这样的事情。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这事情这么严重,陈子彰一开始就不会让张寻看到任何东西。

严清看来是不会善罢甘休,他如果把这件事情提前告诉老板,让老板有准备,是不是不仅能保住工作,还能得到老板赏识?

在严清转身的那一刹那,陈子彰脑海中突然想到这件事可能造成的后果和对自己有利的做法,想法还没产生,他手就先一步拉住了严清。

陈子彰想着,神情复杂而带着点心虚地看向严清。

张寻瞪大了眼睛:子彰!?难道让严清忍气吞声吗?你要是怕,就说是我说的。

这份文件才能看出重合度,负责这份工作的人是我不是你。

那就说是我偷看到了。

陈子彰顿了顿,仍旧不放心:你觉得老板傻吗?百分之一的概率也是概率,他似乎并不想冒这样的风险。

他说完,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已经完全不顾严清的立场,下意识看向严清,眼珠子却不停地转着,有些尴尬和心虚。

毕竟同事一场,陈子彰已经预想到严清可能的斥责和声讨,只听对方清朗的声线响起,语气听上去有些怒气:你

只是严清却倏地停住了。他一眨不眨地看了陈子彰一会,眼尾被风雪吹得有些微微发红,呼吸有点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愤怒。

半晌,严清突然无奈地笑了笑。

青年体温偏高,皮肤白皙的脸庞完全没有被风雪冻到,脸蛋反而有些微微发红。他咧开嘴,嘴角虎牙露了出来,看上去俏皮可爱,平易近人。

他将手中那叠见证他的构思被人偷走的白纸被他塞回了陈子彰手中,声线清晰,语气平稳地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不去找老板。对不起,刚才没考虑你的处境谢谢你。

他心底凉飕飕的,却也知道这样也怪不了陈子彰。

没有对方,他可能在这个剧本成型甚至卖出去之后都不会知道这件事。他不能期待别人能够为了他放弃一些东西,就算他们是同事。

张寻却不乐意了:那你不去找老板,这件事情怎么解决?

严清认真地思考了片刻:方法不止一种。你可以帮我看看,老板打算什么时候和制作方那边谈、在哪里谈吗?越快越好。

张寻不明所以,却又听到了严清那句越快越好,没有多问,立刻点头道:可以,我现在就回去问。

谢谢。严清说。

张寻心急,转身就走,陈子彰似乎觉得自己再在严清面前也尴尬,讪讪地笑了笑。

他想,严清这样的人,一没背景二没人脉,除了脸好看点,到哪都不受关注。今天对不住他又会怎么样呢?

陈子彰不多说,转身跟着张寻回去了。

严清又看了一眼张寻和陈子彰的背影,还有那彻夜加班完善他创意的丰年工作室,这才抬脚往家里走去。

他突然觉得自己其实很普通。

普通到不仅没什么超凡脱俗的能力,普通到没有办法一入行就被人赏识,普通到明知道陈子彰有苦衷,但还是有些失望。

其实陈子彰说得很对。

他的构思毕竟只是一个只有雏形的构思,即便他去找钟丰和对质,只要对方打定主意不理会,他也无可奈何。

即便是捅到了制作方那里,制作方愿意相信他,一个没有经验、孤身奋战的小新人,和一个有经验有人力的工作室比,他也基本没有优势。

严清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却能看得清楚这些直接的结果。

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将自己的创意拱手相让。

他回了家,在狭小的出租房中打开了台灯,又拿出一本全新的笔记本,翻开了第一页。

与此同时,张寻给他打了通电话,问到具体信息了。

钟丰和约了下周一和制作方谈,地点在制作方横越影视的公司里。

严清道了谢,对着台灯下空白的本子发了一会呆。

张寻那边听不到他说话,又没见人挂断电话,复又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现在立刻想一个新的。

既然没有任何办法能阻止钟丰和拿着他的创意去竞争项目,那他目前能想到最好方法

就是让钟丰和竞争失败。

怎么竞争失败?

制作方有更好的选择。

张寻在电话那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差点没把手机吓掉:乖乖,祖宗,你在想啥呢?不说你这个创意是灵感突发也准备了好一段时间的,灵感是可遇不可求的,你现在在这种情况下被迫新想一个,怎么可能会比之前那个好?

严清提起钢笔,在空白的第一页上画了一朵卡通图案的小花,末了,还在花朵正中心画了一个简单的笑脸。

在花朵下方,他写下两个字。

加油。

看着纸张的简单图案和加油二字,严清才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就算写完了,张寻说,横越那边也未必会理你。

甚至连听都不一定会听他说话。

严清笑了笑:人类不是有句话嘛,事在人为。

你这话说的好想你不是人类一样不用想,严清都能脑补出张寻在电话那头的白眼。

他说:总之谢谢你,我要开始为自己工作了,先挂啦。

加油啊哥们!张寻也不打扰他,把电话给挂了。

楼下有车辆经过,带起一阵引擎与车轮滚过厚雪的声音。严清看了一眼窗外,想起那天晚上耿一淮的司机送他回家。

耿先生年纪轻轻就能那么成功,真是比他厉害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也可以吧。

只要他继续坚持。

严清闭上眼,渐渐将脑海中一切思绪放空。

和耿一淮突如其来的意外关系、房租的烦恼、钟丰和的态度、构思被人照搬,那些一切一切,瞬间在他的脑海中被摒除了个干净。

诗与画接踵而出,技巧与灵气相撞,他脑海中像是形成了另一个世界。

他指尖动了动,笔锋洒出,纸张出现了字迹。

那足以架构新世界的幻境之力再次绕着他身侧浮现,严清却一无所知。

又是彻夜未眠的一天。

清晨天气不好,天空中乌蒙蒙一片,见不着朝阳初升,见不着星辰洗退,只有朦胧的天光亮起。

一张符咒逆风飘来,缓缓贴在严清书桌旁的窗户上。严清手一伸,窗户没开,符咒却径直穿过了玻璃,稳稳当当地落到他的手掌上,给他的掌心带来外界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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