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知君仙骨 乐执与 2294 字 2023-09-10

gu903();为了活着没有错,可残杀他人也是血淋淋的事实。

大帅!外面穿来关北城的呼喊。

王爷。云青月刚想回头,就被钦丹喊住,王爷考虑的如何了?若王爷不能答应,我也就只能领着族人走了。

他娘的,话都说到这份上威胁他了?

云青月本来没想吃他这套,无奈的是想管好草原,还真不能少了这群放羊的,虽说除了丹阙也不是没有其他人了,可丹阙一灭,哪个还能乖乖听话?

好,本王答应。

钦丹忽然弯腰对云青月行了丹阙礼:草原人信仰着天狼和雄鹰,王爷您的容量堪比最广阔的天空,让我想起曾经的狼天将

狼天将司徒广在我们那代表的可不是什么好人。云青月道。

你这好像拍到马蹄子上了。

钦丹摇摇头,一字一句道:自然不是狼,王爷当是鹰,蓝天下最雄伟的鹰王海东青。

关北城喊他是因为在其他地方找到了汉人丹阙

抢来的奴隶。

能活下来的都是女人,见到了故乡的军队,不由得失声痛苦。

有些人眼里混着眼泪和血水一起留下来,因为她们的眼睛被挖掉了。

云青月见到此景一句话都没说,回身走到瀚丹身边,冷冷问道:好吃吗?

瀚丹这时候也就能放狠话了:好吃啊,你真该看看她们当时失声痛苦的样子。你们这些晋朝狗!有本事放开我,正面和我打一场啊!

关北城大怒,一拳就想揍到这猪脸上去,云青月一把拦住了他:好啊。

众人一时都怀疑自己听错了,姜楼深知他的脾气,过来道:你别冲动,这瀚丹得押回长安去,可不能玩死他!

本来也没想玩死他,我还用得着亲手杀头猪?云青月淡淡道,冲着关北城一点头,老关,放了他。

关北城气鼓鼓的松开了瀚丹。

瀚丹难以置信的起身松了松筋骨,云青月一扬手指着外面:逃啊,我不派人。

瀚丹犹豫了片刻,拔腿就往马的方向跑去。

他刚摸到马毛,就听身后传来一声稚嫩的呼喊:父君!

他下意识一回头,可还没看到自己的孩子,云青月不知何时,手里拿了一把沉甸甸的长弓,就在瀚丹回头的那一刻,他张弓搭箭,只瞄准了一瞬间立时松手!

弓上两支箭呼啸着飞向瀚丹,瀚丹下意识想躲,可那两支箭速度太快,好像长了眼睛一般,正正擦过了瀚丹双眼!

反正你吃了一肚子,少这两个也没什么了。伴随着惨叫声,云青月把弓扔给关北城,对姜楼道,没死,只是在想逃跑的时候被我用这种方式抓住了。

姜楼:你厉害。

钦丹一直在旁边看着,一句话都没有说,反而是瀚丹倒地大喊起来时,他神色松动,流露出了解脱的神色。

云青月看着他:听说你是被右王教大的?

钦丹点了下头:老师待我如亲孙,把什么都交给了我,偏偏没有苟延残喘活着这一项,因为他也没有学会

他回看一望无际的茫茫原野,忽而唱道:敕勒川,阴山下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往后再没有丹阙了。

钦丹率领丹阙全部投降,教出了草原之主的象征:天狼印。

而云青月看到那些断壁残垣的时候,才明白钦丹那么请求他的意思。

晋朝的土地被北蛮侵占了那么长时间,他本以为那些土地上的汉人应该都会被抓回去当奴隶,现在才知道,他还是把人心想的太简单。

曾被北蛮占领的土地上,属于汉人的村子连一处完好的都找不出来,只剩下半朽的灰烬在风沙中被一点点吞没,直到彻底消失的那天。

还有血迹凝固在墙壁上,擦不掉也盖不住,深刻骨髓。

姜楼看到云青月的手在微微颤抖,劝道:过去几十年了,那时我们都还没出生呢。

云青月没说话,上前几步,忽而蹲下身用手开始刨土,关北城和姜楼连忙上来帮他。

不多时就连着腐烂的衣服,挖出了带着刀痕甚至野兽咬痕的白骨,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纷纷跑来在周边接着挖他们甚至不需要多大力气,因为这些枯骨原本就没被埋葬,只是被几十年的沙土掩埋了

忽然有一亲兵大喊一声:王爷!这里有没有腐烂的!

那尸身竟然完好如初,亲兵好奇之下就想去看个究竟,云青月一听此言立刻呵止了他:离开!那已经化鬼了!

众人闻言纷纷远离,可那未腐尸身竟没有像那些走尸一样跳起来,只是躺在那里,脖子上黑色的刀口刺目。

还有好几个亲兵都挖出了像中毒一样黑色的尸骨,那是不愿离去的憎恨。

枯骨重见天日,怨鬼不死不腐。

外族的土地上,尚有三千遗民血未尽

姜楼道:一时也没办法去找道士了,这可怎么办?

云青月看着那漆黑的尸骨,轻声道:没事,他们不会伤害我们的,他们知道我们是他们的族人,我们来了做几个引魂天灯。最后一句话是对亲兵吩咐的。

要超度他们?姜楼问道。

云青月点点头:顺带祭天。

这也是传统了,将军在打下了一片土地后会寻此处最雄伟的高山祭天,一来向护佑他们的诸天神佛宣告敬谢,二来祭奠死去的同袍魂灵。

收服北蛮草原,以越王的功绩,史书里必定少不了他的一笔。

姜楼有些迟疑:这位置哪怕他也知道,这种有曾横死过人的地方,是大凶之地啊。

没什么不好的。云青月脸上面无表情。

他转身想走,脑内却突然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身体晃了晃,被关北城一把扶住了:大帅?

没事,刚才蹲久了,别告诉雅儿。他将将缓过来,额头上浸出了冷汗,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摆摆手咬牙道。

真他娘的该死。

他心里忽然无理由的冒出一股怒意,想把全世界都恨上一遍却也无所用处。

晋朝的旗帜时隔五十多年,重新插到了这片土地上。

到了晚上,那边引魂天灯飞上天不久,那些几十年没有腐烂的枯骨恶鬼,尽皆化成了无数灰粉,被草原晚上的大风一吹,顷刻间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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