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试图控制好自己的呼吸,尽量让它显得不要那么急促。
等回燕市
现在吗?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收声。
他们的目光触碰在一起,又立刻避开,各自咽了咽嗓子。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房子大门被钥匙打开的声音。
陶筱一惊,下意识猛地站起来,脑袋砰地磕到上铺床沿,疼得他一嗓子嚎出来,捂着脑袋又坐了回去。
沈峭寒立刻上去查看,满脸焦急:我看看有没有出血,松手,别捂着!
陶妈拎着一只保温罐进来,听到卧室的动静,立刻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两三步跑到卧室门外,敲了敲。
怎么啦?我刚听到好大一声。她也不敢直接推门,只能在门外提高了声音,没事儿吧?
沈峭寒掰开陶筱的手,见头上没有开放性伤口,这才松了口气。
他停顿了一下,伸手打开门,学着陶筱的样子,冲陶妈勾出一抹微笑:没事,不严重。
陶妈听自家儿子这么说,瞬间就放心了。
她一边转身去厨房拿碗筷,一边说:我打了豆腐脑回来,还有油条和两盒煎饺,你们赶紧刷牙洗脸,吃点儿早饭。一会儿,咱们一起去趟小东山,还个愿。
当着沈峭寒的面,她没说是要还什么愿,想来以这孩子的性格,也不会细问。
陶筱揉着脑袋从屋里出来,实在不想顶着和沈峭寒互换的身份和母亲同行。
陶妈有些迷信,对他还一直有点关心过度,如果直接告诉她灵魂互换的事情,还不知道她会唠唠叨叨多长时间,说不定还要帮着想办法换回来,提一些奇奇怪怪的意见建议。所以,能不穿帮的话,陶筱是想先瞒一阵的,等实在瞒不住,再实话实说。
或许是巧合,也或许是老天听到了陶筱内心的呐喊,就在陶筱和沈峭寒轮流洗漱完毕,在茶几边坐下的时候,隔壁王阿姨火急火燎地敲响了陶筱家的门。
哎呀,小陶,吃完早饭赶紧跟我走!王阿姨满脸焦急,教咱跳舞的那个李老太太,昨儿晚上突然晕倒送医院了,我早上才得到消息。咱们几个舞蹈队的主力,今儿上午得一起去探望一下!
陶妈立刻一脸紧张地问起李老太太的事。简简单单几句交流之后,她就定下了早上去医院探病的行程。等约好集合时间,送走王阿姨,她一扭头看到坐在边上等吃饭的俩大儿子,才想起原本计划是要去娘娘庙还愿的。
哎,你看这陶妈叹了口气,这事儿都撞一块儿去了,这可怎么办
陶筱捏着根油条,眨巴了一下眼睛。
就见陶妈拍了拍沈峭寒的肩膀,语重心长:你们明天一早就要回燕市,今天一定得去一趟小东山。妈还有别的事,脱不开身,要不你你带着小沈一起,你们俩去?
陶筱刚想开口拒绝,说这是封建迷信,却听沈峭寒嗯了一声,代他回答:好,没问题。
陶筱皱着眉头把油条塞进嘴里,抽了张纸擦擦手,拿起手机,在母亲眼皮子底下给对方发信息:「你还真要去小东山?」
沈峭寒也拿出手机,回复:「灵魂互换的事情本来就蹊跷,再加上之前你母亲的确为你求了姻缘符。现在我们确定了关系,去还个愿,一是让长辈心安,二是可以再看看,互换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与护符有关。」
陶筱:「上回不是确认过了吗,完全就是骗人的好吧?」
沈峭寒停顿片刻,发来一条:「只是想和你一起爬山。」
陶筱没问题了。
吃完早餐,陶妈匆匆忙忙收拾了东西,去楼下和舞蹈队几个要去探病的朋友集合,临走还叮嘱两人一定要去还愿。
沈峭寒顶着陶筱的壳子在厨房洗碗筷,闻言扭头应了一声:您放心。
陶妈风风火火地走了,没来得及看出自家儿子有什么不妥。
吃了顿早饭,晨间的尴尬已经完全过去,家里只剩下两人,陶筱立刻放松了许多。
他抱着胳膊靠在厨房门口,问:那,咱俩是先去小东山,还是先试试刚才讨论的那个,呃,咳,用手?
沈峭寒被这话问得差点摔了个碗。
先去还愿吧。他面无表情,那件事回燕市再说。
陶筱见沈峭寒似乎还不太想提那件事,突然就冒出想要逗弄对方的兴致。
他咧着嘴嘿嘿笑了两声,凑近前问:说起来,如果灵魂互换真的和心率有关,那今儿早上这挺奇怪的,哈?
沈峭寒默默擦干手上的水珠,瞥了陶筱一眼,淡淡地说:不要明知故问。
陶筱乐了:所以,你也做那种梦了?
沈峭寒盯着他,没回答。
陶筱贱兮兮地继续逗:因为咱俩一起梦到了少儿不宜,所以心率才能一致,对吧?哎,我还真想象不到你梦见什么了?什么场景?什么姿势?
沈峭寒拒不回答,陶筱就追着他问,把沈峭寒问得满脑子都是梦里的画面,气血翻涌,口干舌燥的。
最后,沈峭寒忍无可忍,把陶筱按进沙发里,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这个披着自己壳子的家伙,轻哼一声,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行为叫什么?
陶筱眨巴了一下眼睛,问:什么?
沈峭寒缓缓吐出两个字:找日。
陶筱:
可惜,他们现在还在灵魂互换的状态,就算陶筱再怎么皮,沈峭寒还真不能直接把人就地正法。
够可恶的。
作者有话要说:陶:沈哥,你不说脏话的人设崩了
放心,没有恶趣味,会在更进一步之前解决互换问题的QwQ
嗯,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解决!
第1章绝不迷信
昨夜下了一场小雪,虽然只在绿化带上积了薄薄的一层,路面却依旧有些湿滑。司机开得小心,陶筱和沈峭寒乘车抵达小东山下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
山里的气温又比县城低一些,山道的青石路上虽然没了积雪,但林间依旧覆着一层白色,倒也算有些雪景的乐趣。
气温低,天色还有些阴沉,又不是周末,山上游客香客就愈发显得稀少。
陶筱和沈峭寒沿着山道往上走,前后都见不到人,陶筱就大着胆子哼起了歌。熟悉的那几首歌,他已经不会跑调了,但没怎么练过的那些,还有点难以避免的调子不准。沈峭寒听不下去,开口纠正了几句。
嘿嘿,我觉得我已经进步好多了。陶筱揣着外套口袋,扭头看沈峭寒,现在有些新歌,跟着唱几遍也可以八九不离十,也就你这种变态的耳朵能听出调子不准来。
沈峭寒笑着摇头:学音乐的,都听得出来。
陶筱冲他嘿嘿笑,忽然想起什么,问:说起来,上次我们来这儿爬山,你也录过一段灵感,怎么没见你用在哪儿?交响曲里没有,那首情歌里也没有啊。
听他这么说,沈峭寒有点惊讶:你还记得那段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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