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是贱籍,而丫鬟是奴籍。丫鬟不喜欢,发卖活赶出去都没问题。可卖进青楼就是犯法的。可这种事情,没人告发,自然没人去追究。那赵家老爷自诩在县里人脉不错,而刘秀儿只有一双父母无依无靠。这件事,算是他们嚣张至极的了。
只是刘秀儿虽说被卖进青楼里,可除了每日去学唱歌外,连客人都没有接。赵老爷对他仍有幻想,还派人穿花给他。只要她能够反悔成为他的姨娘,赵老爷就立刻将她接回去。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否则,真等哪天赵老爷对她的兴趣没了,她就真的永远留在青楼里头,成为个众多接客的姑娘们中的一员,一辈子都是个小小的妓子,永远翻不了身。
后来,时间长了联系不到闺女的刘四去府里头打听,便得知了此时。一开始还是特意去青楼劝一劝刘秀儿的。只是刘秀儿是个烈性的恶,直接放下话了。若是他真想当个姨娘的亲戚,那就让粉红的小娇来吧。此事自然是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可那姓赵的若是能得到她的全尸,她刘秀儿就叫刘秀儿了。
有钱人家的妾哪里是那么好当的?更何况谁知道那赵老爷又有几天的活头?
那刘四也是心疼姑娘的。见劝不得,也就跟赵家说了实话。想要将姑娘赎回去。
可赵家又那里会可怜刘四?此时的赵老爷已经被刘秀儿激怒。只以为刘秀儿是看不上他这个老头子,想要嫁给他儿子。这时候想要娶刘秀儿,已经跟喜欢五官了,纯粹是心里在赌这口气。
一口回绝不说,刘四求得多了,直接将刘四打了个半死,扔了出去。
好心的人问了刘四家在哪里,用他身上带的钱给他雇了个牛车送回村里。
刘四媳妇吓得六神无主,明白了事情的前后以后,也只剩下慢慢的绝望。而纵观这整个村子,能救一救刘秀儿的,也就只有曾经跟刘秀儿有过婚约的狗娃了。
狗娃听了前后。也觉得此事棘手。可刘秀儿终究是他从小一起长起来的姑娘。就跟他亲生的妹子一般。那姑娘又是那般好强,此事糟了难,若是不帮,只怕以后狗娃心里也会不好受。
可能怎么帮,要怎么帮,这是个问题。
狗娃先坐马车去了县里,兜兜转转,还是先去妓院看一看。狗娃从来没进过这种风月场所,那老鸨子一见狗娃年轻又身着体面,只当是有钱人家的公子,而且一看是没来过的。这种人,往往能够从他身上搜刮出大钱出来。故而立刻示意龟奴将姑娘们都叫下来。
狗娃被臊的脸通红,连连推拒:我来是来见刘秀儿姑娘的。她刚被买进来不久,不知道妈妈能不能让我见一见。
那老鸨子人四十来岁,一身的脂粉气看着风韵犹存。一双三角丹凤眼扫视着狗娃,扇子掩着嘴唇,笑的风流:哎呦,这位小爷,我们这姑娘们俩来往往多了去了。进来的,全都改了花名儿。谁又记得以前叫什么名字呢?不过是这书里头飘着的叶子罢了。
狗娃见他不说,立刻给那老鸨子作揖道:还请妈妈发发慈悲吧。说句实在话。那原是我我叔伯妹子。早年我叔叔家中困难,便将我那妹子送进赵家做工。想着等家中条件好了,便赎回来。哪里想的那主人家竟是个霸王,纳妾丞,便将姑娘给卖了。现如今,叔叔家里条件好了。我手里也多了些闲钱。还请妈妈发发慈悲,让我将妹子接走。只要您开个价,我出得起的话,绝对不会还嘴。
原是个可怜人。老鸨子上下大量着狗娃。竟轻轻叹口气:看你年龄不大。竟也要出门来办这件事。可见是家里头每个能管事的大人了。是个可怜的。咱虽说是坐皮肉生意的,可也没到欺负可怜人的地步。我若是诓你,拿了你银子不给你人也使得。可我今儿就做一回好人跟你说个实话。这人,就算你拿了银子,也是赎不走的。
狗娃一怔:这是怎么解释?
老鸨子道:那赵家卖进来的人,他们不松口,咱们哪里私自将人放走了?我若是给了你,回头他们跟我要人我给不了。那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所以这是,小兄弟你就被难为我们了。若是真想救,还是多从赵家那边下下功夫吧。
第75章
赵家
狗娃对赵家所知甚少。只知道那姥爷家中行五,人称赵五爷。而他家酒精有多少钱财,多大的势力,狗娃一无所知。
他们既然档案这般明目张胆的将一个好好的姑娘卖入青楼,还能将姑娘的父亲打个半死。
这样的行事作风,恰恰表现了他们视人命如草芥。也许,就是把人活活打死,他们也不怕什么的。
既然这青楼都不敢轻易将姑娘赎出去,那一狗娃现在的出身和条件,又要怎么救人?
狗娃沉默些许。还是从怀里取出来一锭银子:既然这般,我也不好难为妈妈。这银子不多,您且手下。她本事清白之人,还请妈妈好生待着,莫要难为她。若是那日那赵家不再纠缠了,您可以往外赎了,您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只要能赎出来,多少钱都好商量。
老鸨子瞧他,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更何况,不过是举手之劳,便有白花花的银子赚。
伸手讲银子收了:那姑娘我瞧着也是个秉性良好的姑娘。又是个清白人。我自然不会难为他。只是若是那赵家老爷前来,我也是拦不住的。这样吧,往后我好吃好住的给安排着。保证不会让姑娘受了。
这样,就劳烦妈妈了。狗娃对老鸨子行了礼,随后出了青楼。没了楼里头浓郁的脂粉气,狗娃对着街头叹了口气。
刚出了街头,还没走出几步,前头有人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狗娃躲闪不及,被人迎面撞个正着。
狗娃皱眉刚要说什么,便听那人在耳边说了句:去回春堂。
狗娃怔怔的看着那人过去。
随后,狗娃几个月以来第一次走进了回春堂。店里头的老伙计都认识狗娃啊,忙迎上来询问看什么病。狗娃随便编了个头疼脑热,伙计便将他领入里间看诊。
回春堂后面是有小堂屋的,平时可以用于店里伙计休息,若是来了有钱的主,也会请进这里招待。
伙计送来了茶水点心,随后一位坐堂的大夫带这个学徒进了屋,要狗娃伸出手来给他诊脉。
狗娃知道肯定是铁蛋的意思,便四下打量。虽说知道他不太可能会来,可还是忍不住去期待。
二爷好兴致。
狗娃回头,看仔细了那大夫带进来的学徒。这哪里是学徒,分明是桥装过的云烟。
云爷!狗娃激动的站起身,哥哥有事?
这话应当爷问您。云烟道,爷问你有事?
狗娃听此言就知是误会,忙将刘秀儿的事情跟云烟说了一下。
云烟听此言沉思些许,道:赵五爷家里行事向来没大没小。不过是仗着家中有些祖产。他其他的兄弟,分家以后要么发达了搬去更好的地方,要么落寞了在乡下守着田产过日子。只有这个赵五爷不高不低不上不下。算下来,也不用太过放在眼里。不过是欺负不懂得的人罢了。
听这话,狗娃总算松了口气:那云爷可有应对的法子了?我仔细想过。若是我,也就只能去告官这一条路了。只是我不论出身还是条件,都是跟人比不了的。
云烟挑一挑眉,冷笑道:二爷何苦自轻自贱?论起来,十个赵五爷堆起来也没有二爷您一个大。您是大爷的结拜兄弟,户籍又已经入了士籍,害怕他不成?他彭得了普通小老百姓。可您是员外之身,你就是找上门来,谅他也不感动你。
这么说,我能就秀儿?狗娃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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