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终于明白了,笑道:中午我便派林鸦探查过了,刚刚他就藏在不远处,且孤有瞳术傍身,若翟玉笙真要用强硬手段,孤未必怕了他。
他这样一说,慕脩脸色才稍稍好转了些,收回了手。
谢锦笑睨着他:殿下是如何想的?
慕脩垂着眼:朕不会再让你有任何意外,除此之外,别无他想。
谢锦唇角缓缓翘起
烛火微晃,慕脩垂着眼睫,鸦羽般的眼睫在眼窝处投下一片浅色阴影,唇瓣湿润,五官在灯火之下,俊美的不似凡人。
谢锦慢慢起身,凑过去
仿佛春日扑蝶的人,生怕惊动了花上的蝴蝶。
轻轻在他脸颊落下一个羽毛拂过般的吻。
慕脩浑身一震,倏然抬眼
两人的睫毛好像扫到了对方的脸
谢锦温热的气息带着酒香扑在慕脩脸颊上,慕脩的呼吸扫在谢锦的耳畔,有些发痒。
酒永远是最好的助兴药。
夜半时分,外面下起了大雨
大雨打在屋檐和路面上溅起一个一个豆大的水泡
细密的吻像雨点一样落在脖颈上,触感温软,却残留下火辣辣的灼热,衣衫摩擦间发出细小的声响。
谢锦被无比轻柔放倒在床榻之上
这一刻,他看着眼前人随着衣物滑落而显露出的劲瘦腰身,终于意识到了。
当年比他矮大半个头的太子殿下,如今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慕脩见他发愣,俯下身子在他眉心落下一吻,轻声哄道:别怕。
早年看惯了殿下黑脸的模样,后来又见惯了他生人勿近的样子。
如今再看他在床上这副唯恐把他弄疼了的模样
谢锦心底想笑,但这种气氛之下实在又笑不太出来。
这男欢女爱之事,他虽然没娶过妻妾,但前世好歹活了三十几年多多少少都懂点,可这男欢男爱,他就是个十足十的门外汉了。
不过后来谢锦方才明白,是真的挺疼的。
情到浓时,那双荡漾着春色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目光朦胧,比任何时候都要勾人。
自他重生归来后便再没有当面叫过的一句殿下伴随着细细的喘声与浅浅呓语泄在慕脩耳边
慕脩动作微微一滞,握住谢锦的手,温柔的亲吻他的手背,指骨再到指尖。
谢锦有一瞬的清醒,但是下一秒理智便立即被情丨欲冲刷殆尽。
这是漫长的一个夜晚
混着寒气的夜风熄灭了屋里的油灯,瓢泼的雨声夹杂模糊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夜里若隐若现,听不真切,像午夜梦回间的一场春梦了无痕,只剩下手心残留的灼热触感还清晰。
(细节拉灯...)
事罢,慕脩躺在床榻之上,听着耳畔的浅浅呼吸声,唇角不自觉扬起些许弧度。
谢锦此刻暗自唾弃自己的体力。
重生一回虽然返老还童了吧,却变得这般柔弱,娘唧唧的。
不过身体上的难受却大于劳累。
慕脩侧过脸,伸手替他抹去了额上的薄汗,温和道:很疼吗?
谢锦有点尴尬,这种事怎么好说出口。
只能摇头:还好。
慕脩看着他,眸光微动,没有再说话。
倒是谢锦,拼命想说点什么来缓解气氛
殿下,民间话本里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方才能修得共枕眠
慕脩:嗯?
宋离鸢书房里那些话本,慕脩年少的时候也没少翻,不过他自小对那些情情爱爱不是很感兴趣。
即便是话本上彩绘的妖娆女鬼,他看时,心中也毫无波动。
甚至于他幼时一度怀疑自己是否与常人不同,在那隐秘方面有什么问题。
直到...
谢锦道:这凡事呢都讲究缘分二字,两个人是否能够白头偕老,能否相识相知相守,都与缘分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这句话的意思大致就是十年的修行才能修得同船共渡的缘分,而百年的修行才能修得一次同床共枕的缘分吧。
慕脩轻笑一声:朕明白了,不过
谢锦看向他的侧脸:不过?
慕脩侧过脸,与之对视道:能遇见你是朕之幸,别说用百年,即便是千年万年俱不悔矣。
许是他的语气太过温柔,眼神太过深情,谢锦的脑袋空了一瞬。
这一刻他有些庆幸眼前的人性格外冷内热了。
否则,就凭这样的一张脸,但凡对哪家女子说上两句这样的话,谁能够不动心。
慕脩掀被起身,重新点起了烛火,披了件中衣:我去让人送桶水来,你得擦擦身子。
谢锦也坐起身,墨发从肩上滑落,少年光着上身,略显瘦弱。
他有些犹豫:可这被褥?
慕脩的视线落到被褥上面,凌乱的褶皱证明了在这上面发生过什么,耳尖微微发红。
明日一早,让赵承德换便是了。
好吧。
谢锦确实觉得体内很不舒服,因此也没推辞。
gu903();床幔被放下,慕脩又去合上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