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
陈晨又问陆尤:你呢?
陆尤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陈晨讪笑道:你还没静够啊,继续继续。
元旦晚会7点开始,6点15分的时候钟忠走进教室:
班长点个名,准备出发了。
所有人都躁动起来,喊到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响亮。
点到段辞的时候,陶宏逸看了眼他的座位,跳到了下一个人。
陈晨。
到!
行了,人都齐了,门口排队出发。
刚走到学生活动中心,林与就接到了季弘的电话,让他去门口接白离。
他刚走出去,季弘就匆匆赶了过来,把包交给他。
你今晚没事吧?
林与点头:怎么了?
季弘看起来很着急,他气喘吁吁地说:
我现在得去医院,麻烦你照顾他一晚上。
我哥明天早上会来拿的。
林与眼皮一跳:谁出事了?
季弘犹豫了会儿,说道:
是段爷爷,他本来身体就不太好。
老段回家也是因为这件事。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匆匆道:
车来了,我先走了啊。
林与抱着包,一动不动。
白离自己拨开了拉链,钻出一个脑袋:
你还愣着干嘛?快进去。
我要看表演。
林与恍惚地点头:好的。
座位是根据班级分的,一班的座位就在入口处,林与一进去看到陈晨冲着他招手。
这边这边。
陈晨指着前排的空位道:给你留了两个位置。
林与怔了怔:两个?
白离跳到其中一个空位上,正想夸陈晨有眼力见,就听到陈晨说:
万一段神晚上过来了呢。
林与垂着眼,刚想说话,两位主持人走到了台上,周围爆发出一阵欢呼。
陈晨激动地拍了拍林与的椅背:
开始了开始了。
白离站在椅子上也看不见表演,只好跳到林与的肩上,一边看一边说这个人丑,那个人胖。
林与靠着椅背,他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看不见进去这些表演。
明明周围都是同学朋友,明明全场都是欢声笑语,他的心里却空落落的。
仿佛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或者是人
蓦地,林与开口道:
白离。
白离扭头问:干嘛?
他恍然道: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林与握紧扶手,缓缓地说:
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类了。
白离一点都不惊讶,问道:
你同桌么?
林与低低地应了一声。
白离盯着林与看了会儿:所以呢?
林与扯了扯嘴角:他是个人类。
白离笑了出来:你怎么和那帮老顽固一样?
人类怎么了?
可我是妖
林与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
他忽然意识自己也一直在骗段辞。
为了血液和信息素。
白离懒懒地说:不被他发现不就得了?
人类不过一百年的寿命,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
白离只以为林与是一时兴起,便劝道:
你再不出手,他就老了。
好好珍惜他年轻的时候。
林与低下头,所有的心烦意乱难受胆怯都化为了一个念头。
他想见段辞。
他要见段辞。
他跑出活动中心,打电话给季弘:
你在哪里?
市中心医院。
季弘懵了会儿,问道:怎么了?
小叽叽出事了么?
林与沉默片刻:小叽叽没事,我家狗丢了。
季弘更懵了:你什么时候养狗了?
昨天。
林与挂掉电话,打车去医院。
市中心医院
林与刚走进医院,就看到在楼下抽烟的段辞。
他半边身子浸在黑暗处,眉眼间的阴郁近乎实质化。
段辞。
段辞吐出一个烟圈,没有任何反应。
他以为自己幻听了。
林与又喊了一声:段辞。
段辞缓缓抬眼,眸子里尽是红血丝。
他眨了下眼,确认这不是幻觉后,嗓音干涩道:
过来。
林与走上前,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段辞抱入怀里。
段辞抱得很用力,恨不得把人融进骨血之中。
他哑着嗓子道:不要说话,让我抱一会儿。
他怕一旦小不点儿开口,就再也不能这样做了。
林与感受到了段辞的情绪。
他没有说话,只是仰起头、踮起脚,轻轻地碰了一下对方的下巴。
行动是比语言更好的交流方式。
段辞恍了恍神,不由自主地将人抱得更紧。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低喃道:
真的吗?
林与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
段辞,我也喜欢你。
说完,他红着脸,埋进段辞的胸口,转移话题道:
段爷爷怎么样了?
刚进手术室。
段辞低下头,对方温热的掌心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力量。
可以多陪我一会儿吗?
对他来说,亲人就只剩下爷爷一个了。
林与抱了抱他:好。
段辞带着林与去家属等候区,张姨正坐着抹眼泪。
他介绍道:这是张姨,一直在照顾爷爷。
林与喊道:张姨。
此时,指示灯从红色跳到绿色,紧接着门开了,医生们步履匆匆地走出来。
主治医生医生解下口罩,问道:病人近期服用过什么药物?
药物?张姨的声音都在打颤,就是医生开的处方药。
人、人参茶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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