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gu903();毕竟楼刃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楼刃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冷淡,当真没认出他是谁。

看完扭头就往里走,一点没有搭理的意思。

白瀚文以往没少在他面前吃瘪,这回好不容易能捞回一局,当然不甘心让他这么走了。

他朝家仆使了个眼色,让人堵着楼刃的去路,谁知家仆苦着脸,朝他摆了摆手。

那可是楼二爷!一个眼神就能吓死人的楼二爷,他可没那个胆子。

去不去?

不去,死也不去。

废物!白小少爷使劲戳了戳家仆的脑袋,自己跑上去了。

别!少爷别去,小心回不来了。

喂。白瀚文一手搭在楼刃的肩膀上,颇有几分扬眉吐气:不用进去了,青河已经和我约好了单独吃饭。

楼刃停下脚步,侧头冷冷看着肩膀上的胳膊。

杜官家,您看?白家家仆向杜文光求助,生怕楼二爷直接卸了白小少爷的胳膊。

宁城谁不知道楼二爷最不喜生人触碰?

杜文光端着杯热茶,吹了吹烟雾,不紧不慢地说:没事没事,一条胳膊而已。

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又不是你家少爷的胳膊。

白瀚文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掩饰性地咳嗽两声,替楼刃扫了扫肩上灰尘,气焰顿时灭了大半:那什么,我们说好公平竞争,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今天没戏了。

家仆:

虽说他们都知道楼二爷很可怕,但您也不用怂得这么快吧?

楼刃拿手掸了掸他碰过的地方,又意味不明地瞥他一眼,接着就往里走了。

一众人看向杜文光:他什么意思?

杜文光抿了口茶:没事没事,不支持也不反对。

白瀚文脸一黑:我还需要他支持?他以为自己是谁?

家仆:您这么有种,为什么等人走了再说?

走,进去!反正张老板已经答应我了。

张叔在指挥伙计搭台子,虎背熊腰的伙计不知看见了什么,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傻乎乎地看着门口方向,手上动作自然停了下来。

看什么看,赶紧给我搭好台子。你,就你,去给我摆一张桌子在下边,其他的全给我摆到围廊上去。张叔还在吆喝着,伙计则咽了口唾沫,提醒道:张大哥,楼二爷来了。

楼二爷?少给我胡说,楼二爷只有初一和十五到咱们这儿来,从来没多来过一次,也没少来过一次。

伙计道:真的,不信你自己看。

自己看就自己看,要是没来你今天工钱全扣光。张叔一脸怒容,动作潇洒地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有个身身材挺拔的男人却没细看,紧接着又转了回来:在哪儿?楼二爷

稍等!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脸上阴霾一扫而空,挂着一脸笑容:楼二爷,您来了?来人,给楼二爷看坐,就台下这张桌子。

伙计小声提醒:张大哥,这不是给白小少爷准备的吗?

张叔瞪了他一眼,愣着干什么?再给我摆一张过来。

楼刃没什么表情,也猜不出喜怒,帽沿投下的阴影覆盖着大半张脸,除了深邃的轮廓,也看不出什么。

您先坐着,我去看看青河。

说完,张叔就飞快地跑到幕帘后边。

青河呢?快把青河叫出来!张叔一进来就大喊大叫,吓得叶溪声瞌睡都没了。

阿东也在一旁打瞌睡:嚷嚷什么?青河哥哥一大早就赏梅去了。

张叔拔高声线:赏梅?他赏什么梅,楼二爷来了!

什么?!叶溪声和阿东两人异口同声道。

他怎么来了?

楼二爷怎么来了?

幕帘外边紧接着有人喊:张大老板,青河在这里边不?

阿东和张叔对视一眼:小白脸也来了?

叶溪声连爬带滚地卷起沉沉戏服,正了正发饰,用脚尖踢了踢阿东,端着一副清冷的姿态,问道:像不像?分得清吗?

阿东转头看到几乎和青河一模一样的叶溪声吓了一大跳,狂点头:像!太像了!他们要认得出我就去吃被狗尿滋过的糖葫芦!

那就好。

张叔看到叶溪声稍微松了口气,连忙让里边一名伙计去找青河,自己应付幕帘外的白瀚文:白公子稍坐片刻,青河马上就到。

白瀚文道:快点儿的,我还等着吃饭呢。

就来就来。

今日唱的是叶溪声比较熟悉的《霸王别姬》,除了自刎时控制力道的问题,叶溪声其他一点都不担心。

昨儿也彩排过,张叔便没纠结:今儿楼二爷来得巧,你先上去顶着,等青河回来找个机会换一下。

梨园里,人越聚越多,到时辰叶溪声几人便上了台。

一阵敲锣打鼓声后,叶溪声提起水袖半遮面面,双目含情脉脉看向对面将军:忆自从征入战场,不知历尽几星霜。何年得遂还乡愿,兵气销为白日光。妾身,西楚霸王帐下虞姬。

叶溪声声音辨识度很高,而且和青河高度重合,不是极为熟悉之人根本无法分辨。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叶溪声往下看去,楼刃以一种霸道随性的姿势靠在椅背上,轻轻低头遮住眼睛,但叶溪声无比确定,他的视线牢牢锁定在自己身上。

几段下来,叶溪声汗流浃背,台下人声如潮。

这里流传的话本和叶溪声以往知道的稍有不同,几乎每一场都有虞姬的存在,叶溪声昨晚没睡好,衣服和头饰还特别重,跟身上揣了几斤铁似的,现在喘口气都累得要死。

一阵哀婉的琴声响起,叶溪声知道时侯到了。

他歌道:汉兵已略地。

歌声仿佛能使人共情,他往台下看时,发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看着自己,就连楼刃都微微坐起身,崩紧薄唇,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即将来临的生离死别。

四面楚歌声。

虞姬抽出霸王的宝剑,眼神眷恋温柔,大王义气尽,贱妾何聊生。

所以声音戛然而止,虞姬将宝剑架上脖子,用力一拉。

嘶。刀刃贴着皮肤,叶溪声用力过猛,传来一阵刺痛。

操,就不能换把钝点儿的刀?

咚!

正这么想着,虎口被重物击中,一道钝痛让右手短暂失去知觉,宝剑滚到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剑怎么掉了。

呜呜这样也好,虞姬不用死,霸王也不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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