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尔!
雪尔大人!
两人不约而同地冲向雪尔,缓缓落下的光头男人大手一挥,两人便被无形出现的风吹开。
光头扭正自己脖子,舒展四肢,走向躺在地上不知意识是否清醒的雪尔。
叶溪声自知帮不上什么忙,冲身边阿诺道:快!帮帮他!
阿诺咬了咬牙,摇头道:我翅膀被毁,战力大打折扣,上去只能拖雪尔大人的后腿。
光头男人居高临下看着雪尔,叹息道:雪尔,你自毁双翅就是送死啊。军方虽然希望你活着为军方效力,可我若杀了你他们也无法拿我怎么样,不如,你跪着求我,我便饶你一命。如若不然
男人看向叶溪声,一股气流顶着叶溪声身体不断向前,最终落在男人手里:如若不然,我便先杀了你,然后将他碎尸万段。
深坑中,看不清身影的雪尔似乎动了一下,一道红色光晕慢慢闪现。
叶溪声被他掐着脖子,连呼吸都异常困难,仍是断断续续说:是、是我擅自带走带走雪尔,你杀了我阿诺阿诺有办法咳让他恢复、恢复记忆,他会、会和你们回去
光头男人被他逗笑,轻佻地勾起叶溪声的下巴:宝贝儿,想什么呢?我可没说,是要带他回去。
在男人松懈的瞬间,化作白猫的阿诺跳起,爪子在男人手背狠狠抓了一下,男人吃痛,一下松开了叶溪声。
阿诺变成人形接住叶溪声的身体,快速退向一旁。
与此同时,深坑周围的土开始下陷,光头男人察觉不对时已经太晚,脚下一空,就掉了下去。
怎么回事?叶溪声震惊地问。
阿诺脸色极为难看,雪尔大人不知用什么换取了巅峰时期一半的力量,可他为你治疗过那么重的伤口,身体恐怕会吃不消,而且根本无法胜过东宴。
叶溪声脑中闪过一道光线,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桎梏,重见天日。
而打斗那边,东宴被逼得连连后退,雪尔的攻势迅猛无比,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你噗!光头男人难以置信地看着雪尔,回过神来,胸膛已经被雪尔一只手贯穿!
他双腿颤栗,胸口一凉,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恐惧: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力量还在增强?你做了什么?
雪尔冷漠地扫过他流露着惧意的脸,右手攥着他跳动的心脏,动作顿了下来。
不!杀了我你会受惩罚,叶溪声、叶溪声一定会被军方追杀!在雪尔停下的瞬间,光头男人奋力躲开,浑身已经布满虚汗。
雪尔淡淡撩起眼皮,空中气流在瞬间被扭曲,朝着男人的双臂蔓延而去。
男人大骂一声,身体向后退去数米,大声问阿诺:他是不是给自己下过制约?
阿诺身体猛地一僵,像是想起什么,转身狠狠推开叶溪声,叶溪声懵逼地倒在地上,还没回过神,一道飓风便从远方吹来,雪尔踏空而来,长臂一伸,捏住阿诺的脖子,将他提到半空。
雪尔的瞳孔里,眼白部分被黑色纹路布满,叶溪声惊觉,这和光头男人眼睛旁的纹身一模一样!
阿诺没有挣扎,傻傻看着雪尔眼里的制约之印,眼泪脱眶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
叶溪声背叛了雪尔大人,雪尔大人却给自己下这种制约?
雪尔大人真的恨叶溪声吗?他真的想杀了叶溪声吗?他做得到吗?
为什么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改变过制约?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雪尔大人给自己的制约是誓死保护叶溪声?!
凭什么?叶溪声何德何能?
快,让他住手!光头男人捂着洞穿的胸膛,对叶溪声道。
叶溪声愣愣地看着雪尔,情不自禁地拉住他的衣服,轻轻道:雪尔,不要杀他。
叶溪声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哽咽道:他不会伤害我。
听到他的声音,雪尔僵硬地转头看着叶溪声,眼神陌生,却没有任何杀意。
他,松开了阿诺,折身向光头男人掠去。
男人根本无法躲避,强制让身体偏向右方,下一刻,眼前一黑,右眼似乎被什么东西吞噬,只剩一片混沌。
啊!光头男人惨叫一声,直击灵魂的疼痛让他站不住双腿,整个人匍匐在地上,双腿一弯,跪在了雪尔面前。
雪尔仍要上前,阿诺拉住叶溪声,道:东晏不能死在这里,快,阻止雪尔大人!
叶溪声怕喊不住他,拔腿就往光头男人面前跑,他伸展双臂挡在光头男人面前,雪尔五指呈爪状,在袭向男人时堪堪停在叶溪声额前。
雪尔像一个入魔的兵器,完全没了自主意识。
好似从尸山血海里趟来,满身的鲜血叫人不寒而栗。
可是,他没有再靠近叶溪声一步。
够了,雪尔够了!你为我报了仇,为破罐子报了仇!足够了!叶溪声知道雪尔不会伤害自己,慢慢拉住他的手,将他抱进怀里。
雪尔的身体在轻轻颤抖着,瞳孔里的黑色纹路终于慢慢褪去。
在叶溪声的安抚下,雪尔渐渐冷静下来,整个人失去了力气,被叶溪声抱起。
阿诺,告诉我,实验体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阿诺道:我们会失去记忆,失去五感六觉,这是我们最强的时候,也是我们最致命的弱点。
叶溪声心脏一颤,一段封闭的记忆破土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我来啦!
第十九章背叛过的帝国兵器(十九)
他抱着雪尔半蹲在地上,神情痛苦,被迫接受突如其来的记忆。
画面里不断闪过,最终停在一处。
江寒坐在对面,严肃地看着叶溪声,就像在谈判一般。
你想好了?江寒冷肃地问。
嗯。叶溪声听见自己的声音,很低沉。
叶溪声,我告诉过你,他们对待实验体的手法很残忍,他们会敲碎雪尔身体上所有骨头,一次又一次重塑!他们会替换雪尔身上所有细胞,会夺走他的所有!雪尔会变成机器,完完全全的机器,他会逐渐失去作为人的一切记忆,失去知觉触觉味觉视觉痛觉,会彻头彻尾地变成怪物!你便如此心狠?
叶溪声从沙发上站起来,低头看着江寒,眼神冷摸至极,饶是叶溪声自己看到都头皮发麻。
我先走了,至于钱,留在你这儿吧。
他走出昏暗的房间,来到一间明亮的卧房。
雪尔躺在床上,轻闭着双眼,正在安然入睡中。
他将手覆盖在雪尔的额头上,俯身,轻吻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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