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回住个院,做一大堆检查。
她以为爸妈还有存款,所以没怎么在意,可没想到,爸妈这会儿也是年底比较困难的时候。
“你也别担心了,谁家没有个难度过的时候呢,等明年开春就好了。”宿爸爸咳嗽两声。
宿溪有点急:“爸,你是不是又没披外套就在客厅打电话?等下感冒了怎么办?”
宿爸爸安慰她,道:“你也是,快点睡,别想了,你姑姑那里我去周转一下,大不了多还点利息。”
“实在不行,我先去找朋友借了给你姑姑,明年开春再还给朋友。溪溪,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
姑姑大约是借了钱给他们家后,就后悔了,觉得利息少了划不来,所以才催债。
宿溪“嗯”了一声,挂了电话,拢紧被子,但仍然心事重重。
她简直能想象得到了,要是这笔钱没还上,过年时姑姑肯定要逢人就说,她们家欠了她好大一笔钱。
姑姑可不会给她爸妈留面子。
可是宿爸爸又哪里去找朋友借这么大一笔钱呢?
唉。
想到这些,宿溪觉得要是自己没住院,至少爸妈也不会这么捉襟见肘了。
自己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找班上同学,帮他们写作业,多少赚点儿?
可是那也太杯水车薪了。
这下,她也半点儿玩游戏的心思也没有了,把手机扔在枕头底下开了飞行模式,心事重重地直接睡觉。
……
而与此同时,陆唤将食盒收拾好后,神情冷肃地回到了屋内。
陆文秀今晚发生了这一茬,羞愤欲绝,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来寻他的麻烦了。
周围吵哄哄的下人也安静下来,终于夜深人静。
屋外飘着大雪,陆唤一如既往拧干衣袍,悬挂起来,然后吹熄了烛光,躺上床盖上被子。只是他伸手摸了摸,将放在墙壁缝隙中的匕首捏在了掌心里,压在身下,比以往更加的警惕。
从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被修补过的屋顶。
那处因为被大风刮走了一些瓦片,积雪又过重,所以压塌了一小块。陆唤前两日从外面找了些稻草和石块回来,进行了修补。
但他清清楚楚记得,当天晚上因为发烧无力,并没有修补完,还留了些缝隙,打算等天气晴了再爬上去补完,可现在——
那一处竟然是半点缝隙也没有,远远要比他修补得更加干脆利落!
不是错觉。
连日以来发生的种种奇怪的事情,都不是错觉。
以至于现在,屋顶被修补过了、柴门被稻草填充过了、被子变厚了,屋子外头寒风呼啸,而屋子里头竟然出现一丝久违的暖和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唤神情冰冷,他自然是不信怪力鬼神的,他认为必定是有人在捣鬼。
但宁王府中不止是下人无数,就连食客文人、擅长武功的侍卫,都有几百人,要想猜到是何人所为,并不是件易事。
陆唤暂时无法分辨对方到底是善意还是恶意。虽然就目前一系列奇怪的事情而言,对方似乎还未干出对他不利的事,但无论如何,陆唤不可能掉以轻心。
他在宁王府待了十四年,最清楚不过的就是不要寄希望于任何善意,那根本不存在。
鹅毛般的大雪落满了柴院,食盒中的米糠馒头动也没被动过。
万籁俱寂。
漆黑中,陆唤蹙着眉,紧紧捏着匕首,闭上眼睛,半睡半醒,一整夜都未放松警觉。
……
翌日陆唤照常在鸡鸣之前便起了床,伤寒已经撑了三日,总算是彻底从他身上根除,头重脚轻的感觉终于消失。
虽然脸色仍有些发白,但陆唤重重吐了口浊气,起身去山下挑水。
他临走时不动声色地将柴门和窗户都留了一点点只有他能察觉的缝隙。
并在屋顶和柴院各处、床边,都洒了几颗豆子,亦是只有他自己才能察觉的细微痕迹。
若是又有人偷偷潜入,他就能发现,甚至能粗略知道对方的脚印尺寸。
不知道是谁,做出这些又有什么目的。
或许又是新的陷阱。
陆唤漆黑的眼里浮现一丝冷意,他必须尽早把人揪出来。
大约是被陆文秀狠狠教训了一顿,路甲走路时一直捂着屁股,走得磕磕绊绊的,而路乙一直捂着脸,拿开手时还能看到清晰的红色巴掌印。
这两人向来喜欢找陆唤麻烦,但是被教训之后反而安分不少,轻易不敢去陆唤的柴门和厨房,一凑近就像是见了鬼一样,露出惊恐万状的神情,加快步子离开。
陆唤没有功夫去管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在宁王府和下人一道干活,挑水劈柴的事情都得做,因此直到日落西山,才回到自己的柴院。
他回到柴院,放下柴垛,先去各处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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