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黑暗里没有人现身,也没有脚步声,不知道偷窥的到底是人是鬼。

应该是玩家。谢秉言皱眉,鬼是不需要躲藏的,他们本就看不到。

我们先离开这里。

这次的玩家人数太多,足足十八人,死了一个洼田友江一个晁代成后,还有十六人。

玩家太多,有些性情就完全没法短期看出来。

纪慕夏没有否认,点点头一起离开。

我们去堂屋。

洼田友江不是

谢秉言不明白,第一晚洼田友江独自待在堂屋死的那般凄惨,怎么纪慕夏还要去堂屋。

没事的,相信我。

谢秉言没有再质疑,左右两人在一起,要死也是一起死,要活那就一起抗争。

只是离开祠堂时,谢秉言警惕地环顾观察了一番,在门口发现了一串沾着泥土留下的脚印。

看那尺寸,看那间距,分明是男子,还是比较高的男子。

谢秉言眉眼深了深,大概已经猜到了是谁。

他没有多语,只默默在纪慕夏身后警惕,跟着他一起去了堂屋

等到二人的背影彻底走远,黑暗中一个银发的高大男子走了出来。

蒙博书喃喃低语:多亏了你们放的那把火,火势那么大,正好给了我机会。

长明灯,时间?

蒙博书走了进来,走到长桌前,垂眸看着密密麻麻的长明灯。

身为汉学家,他自然是了解长明灯的意义。

你们不确定,我来赌一把。

左右也是死,与其凄惨的死在碾草房里,还不如在这里赌一把。

如果赌赢了,时间停止,他就可以立刻通关。

蒙博书直接对着一盏长明灯吹了过去。

火苗摇了摇,但是并没有熄灭。

蒙博书深呼吸一口气,更加用力的吹。

长明灯依然没有熄灭,蒙博书反而兴奋起来。

越是不普通,越有可能是时间。

蒙博书直接拿起一盏长明灯,把灯油全部倒在地上。

果然,灯芯里的火光肉眼可见的微弱了下去。

只待灯芯上残留的最后一点灯油烧光就要熄灭。

蒙博书看了看长桌上的几百盏长明灯,再看看上面阴森森的牌位,做了一个自以为聪明的决定。

如果全部吹熄灭,或者恶意破坏,可能会被鬼怪抓住迁怒,如果是不小心导致灯油变少,让它自然熄灭呢?

恰好,蒙博书一低头看到了竹篮里的黄纸。

蒙博书知道,这种黄纸是用来祭祀而不是书写,他放心的把黄纸撕成两半,再折叠起来,每一盏长明灯里放一些。

黄纸会把灯油慢慢吸收,然后灯芯碰到黄纸,迅速的爆出一瞬间的热烈火苗。

等到黄纸烧完,灯油也没了。

他人为的加快了长明灯燃烧的速度。

蒙博书把所有长明灯里放满黄纸时,最先放的那些已经绽放出一朵朵热烈的火花,烧的只剩一些黑色的灰烬。

而这时,黑漆漆的牌位震荡了起来。

蒙博书放下最后一张纸,转身就跑。

等到这里的所有纸张烧完,他或许已经可以顺利回到现实了。

蒙博书计划的很美好,一出门也朝着堂屋的方向跑,等待着就算是那些鬼怪反应过来,来追杀报复,也能拖着谢秉言和纪慕夏一起扛。

但是他觉得很奇怪,明明堂屋就在眼前,为什么一直跑不到。

蒙博书累的背上额头上满是汗水,他忍不住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却发现手指间的额触感有些黏糊糊的?

蒙博书低头一看,惨白的灯光下,他的手是血红色的。

粘稠的血液还在从上往下滴在他的手上,仿佛下雨一般。

等等,哪里来的灯光?

蒙博书突然浑身发凉。

他战战兢兢抬头,看到了一根巨大的灯芯,就在他的头顶上,燃烧着惨白的火苗

天亮之后,纪慕夏长长地打了一个呵欠,从太师椅上醒来。

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纪慕夏浑身酸痛。

而旁边的谢秉言警戒了一晚上,直接没睡。

趁还没分配任务,我们去祠堂看看。纪慕夏说话的时候,目光看向桌上的那本线装书。

它静悄悄地,没有翻页也没有飞翔,仿佛真的只是一本普通的书。

纪慕夏就当它是不反对他的自由行动了。

虽然,他很清楚,因为昨晚的纵火,今天二人面对的杀机定然更大。

嗯。谢秉言也有此意,我大概能猜到是谁。

应该是蒙博书。

等到了祠堂,敞开着的大门,两人还在门外就看到了背对着自己的那个背影,那人有一头醒目的银发。

走进祠堂,看清楚细节后,纪慕夏深呼吸一口。

这样的场景,他只在墓葬里见过。

蒙博书跪在祠堂的牌位前,头顶上有一根灯芯。

灯芯深入蒙博书的身体,他的尸体就是灯油。

蒙博书,被做成了一盏长明灯。

第十七章晒纸

看来不是。

谢秉言绕过蒙博书,看向桌上的长明灯。

到了白天,跟熄灭的白灯笼一样,长明灯也熄灭了。

谢秉言走近观察,看到几乎每一盏长明灯里都多了一些东西,小小的灯盏里,残留了一些黑色的纸屑残渣。

再低头看看长桌下的竹篮,里面的黄纸少了一大半,稍微动脑思考一下,谢秉言便知道了这纸屑是哪里来的了。

突然有点感谢他了。

纪慕夏没有说话,他的视线再次落到了牌位上。

到了白天,原本写满名字的黑色牌位变得空空荡荡,只有最边缘的牌位上有名字。

洼田友江,晁代成,蒙博书。

三个牌位上都是死去的玩家的名字。

纪慕夏默默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好十八个牌位。

十八个牌位都是为玩家准备的吗?

纪慕夏回忆着,昨晚上牌位上应该是原本宅院主人的名字,他挨个记过,是姓徐的一家人,但是牌位分明不止十八人。

或许,夜晚的牌位代表的是NPC的,白天的牌位代表的是玩家的。

什么情况?

秦椒挺着肚子,从祠堂外走了进来,跟她一起进来的还有与她一起住在桃字间的女玩家玛莎。

谢秉言不意外她能找到,只抬头看了她的假肚子一眼,似笑非笑道:有人替我们以身试险,排除了一个选项。

秦椒瞥了一眼变成长明灯的蒙博书,嘴角一撇:我就知道这蠢货要死,昨晚还威胁我让我陪他一起去碾草房,被我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