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晔的眼睛已经发亮,眼角有些朦胧的湿润,脸颊升起了一团红晕。
毕总双臂抱在胸前,笑看他一会儿,低头凑过来,呼吸的热气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道:谭飞航满足不了你?晚上还要来夜场?
这个距离让人不舒服。
小毕总话语间的目的性是那么的强烈,他身上的古龙水香味也让人极度不适,再加上醉酒,池晔感觉自己有些犯恶心。
稍微拉开一些距离,池晔低声道:是谭总让我来的。
你哄谁呢,这么低端的场子,谭飞航会来?小毕总嗤笑。
您都来了,怎么能算低端。池晔朦胧笑着,恭维。
真是会说话。小毕总又给他递了杯酒,笑着回头问池晔:唱歌不呢?不知道大明星唱歌怎么样啊?唱个《痒》怎么样?
有些歌在特殊的情境下,也会带上某种强烈的暗示。
池晔虽然看起来还在笑,眼神已经冷了下来。
毕总。我刚和您说过,我再和您说一次,是谭飞航谭总总叫我过来的。池晔说,还要让我陪唱吗?
池念这两年虽然糊穿地心,可是出去了谁敢说他不是个明星?如今这样的人就坐在自己身边,认了罚喝了酒,也跟毕总之前玩的那些不入流的外围没什么不同的样子。
小毕总虽然没喝多少,此情此景已经让他醉的糊涂:谭飞航?谭飞航是个什么东西?他算老几?
哈哈景西推门而入,正好听到这句话,捧腹笑起来,谭飞航是你惹不起的那种东西。
景、景少?小毕总被景西一句话吓得立即从梦里醒了。
景西在池晔面前站定,有趣的上下打量他:听说你最近和飞航走的很近啊,池大明星。
这个景少不在池念的微信里,池晔也从未在池念手头边任何材料里找到过这个人的照片。
面前这个年轻人,穿着身高定西装,面容看起来就像是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他的眼神骗不了人,似乎是第一次见池念。
您是哪位?池晔假设池念不认识此人。
景西笑起来,推开毕总,挨着他坐下来,翘脚踩在桌子上: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今天晚上这地儿我说了算就行。
他按了一下服务键,很快的外面就有人抬了两架酒台进来。
都是七层高,一层红、一层白、一层洋酒混合叠放。
喝吧。景西轻描淡写道。
景少什么意思?
景西翘着嘴角,轻蔑笑道:当年跟谭天和在一起,信誓旦旦说自己是真爱。谭天和死才百天,你就爬上了飞航的床。手段厉害啊。
池晔眉角一动,抬眼看他。
今天晚上谭飞航说了,你随便我怎么处置。景西道,让我看看你对飞航到底有几分真心?
池晔无时无刻不带着点笑意的双眼,此时有些锐利起来。
景少这是要给我立规矩?池晔问。
规矩?就算是吧。他努努嘴,指着两个酒台:我的规矩很简单,自己动手的话,就免得我找人按着你喝了。毕竟,池念在高歌里被人灌酒,传出去还是有点难听的。
念哥。叶贝星小声开口。
池晔回头低声在叶贝星耳边说,你出去找谭飞航,给他打电话,要快。
念哥,这
快去。
喝不喝了你这?景西不耐烦的说。
池晔一勾嘴角:景少要我喝,我哪儿敢不从?
池晔俯身向前,从酒台顶端拿起了第一杯酒。
他指节分明,皮肤白润的几乎透明,那杯红酒端在他的手里,无端的让人觉得似乎是琼浆玉液。
池晔的睫毛微颤,睫毛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片阴影,右眼角的泪痣装点着他这副模样依旧动人。
接着,酒杯凑近了他的嘴边,池晔将那杯红酒一饮而尽。
然后他站起来,毫不犹豫端起了第二层酒台上的白酒,直接灌入了喉咙。
残酒顺着他嘴角沿着喉结向下滑落,浸湿了他内里的衬衫。三杯白酒下肚,池晔的胃里已经排山倒海起来。
痛快。景西拍手。
池晔开始喝的很快,第三层的六杯轩尼诗被他喝到一半的时候,从心口就泛出一种恶心,差点吐了出来。
怎么了?景西依旧是看戏的态度,才第三层就喝不下去了?要不要我找人帮你。
池晔抬头,他醉得眼神发散,勉强笑了一下:怎么敢劳烦景少操心。
谭飞航在高歌的中庭看完了舒放发过来的《聚光灯下的考卷》池念部分的剪辑视频。
喂?谭飞航拿起手机,给还在线的舒放说话,我看了。
你看完了?舒放问他,什么想法?
他跟翟可欣那段表演,算得上是功底扎实,就是小动作微多。但是没有NG,一条过。已经表现出很高的完成度了。谭飞航道。
那另外一条呢?你怎么看?舒放问道。
另外一条,说实话我不是专业人士。看不出来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就是觉得好像中年危机也就是池念表达出来的样子可是我知道,能做到这一点,绝对是极高难度的挑战。
舒放在电话那头笑了:飞航,你说的没错。这是一个即兴表演,准备时间甚至不到五分钟。池念却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把中年危机这四个虚无缥缈的字给出了具象、精准又没有多余赘述的展现。能让你觉得就是这样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什么?
人在戏中。舒放低声笑着,我不知道池念以前是什么样子,为什么以前的演技都显得刻板,但是目前看来,他可以说得上非常有天赋。你这位小男朋友还挺有趣的。也不枉你托我照顾他。
谭飞航虽然对小男朋友这个形容词儿不怎么喜欢,却也没有否定。
之前不是为了公关,说他和袁萧跟随我在学习吗?舒放说,这周末,你安排他来我这里一趟,我对他有兴趣我觉得我这个私人的演绎课含金量还算可以,他来我这里学一趟,不会枉费了他的天赋,更不会浪费时间。至于他的演技是否在我指导下快速的再进一步也得再试试才知道。
好,我知道了。
飞航,我总是会对演技好又有天赋的人网开一面的。舒放道,我知道池念和你父亲之前的关系,以至于你对他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他既然是星洋的艺人,只要你给资源,未来肯定会给你极大的回报。我好奇的是,你怎么知道他一定能演好?
回忆起第一次见面池念重新演绎的那段《声名狼藉》谭飞航嘴角一勾:我是个生意人,大约对很多事情有自己敏锐的判断力吧。
挂了舒放的电话,谭飞航看了一眼时间,推测池念应该到了高歌。正要回到包厢,就看见远处叶贝星急匆匆的跑过来。
谭、谭总!叶贝星气喘吁吁的说,您电话占线,我打了好几次有人说在这附近看到您我、我终于找到您了。
gu903();怎么这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