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没想过自己最好的朋友会对自己动手,他从来没有防备过对方。
萩原研二一把抱住对方,他现在要带对自己最重要的两个人离开这里,他比这里所有人都清楚现状。
因为那个幕后黑手,或者说那个早见飞鸟告诉了他姐姐的所在地,他本来就是为了能够带回姐姐才来这里,往后这个局面究竟会怎么样,他也不想猜,也不想管。
萩原研二把松田阵平塞进了副驾驶,跟着跑去了关着姐姐的阁楼,里面他的姐姐萩原千速正昏沉沉地睡在这里。
他想也没想就赶紧抱着姐姐离开了这个地方,看起来除了体重有所减轻和脸色不太好看以外,没受到什么伤害,这让他对那个早见飞鸟的心里的愤怒少了一分。
不过他还是无比期待早见飞鸟死在这里的。
这样他曾经背叛过的事情就不会存在,毕竟死人才是最听话的。
萩原研二直接开车冲向了断桥的所在地,没人拦着他,原先过来的时候他就把炸.药已经安顿好了,现在只要离开就好。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还是有人的想要阻拦的,诸伏景光架起一柄狙击.枪在敞开的窗户那里,红点扫在驾驶座那个人的背后。
但是诸伏景光还是没能开枪,不是他心软,狙击手不会心软。
因为伊达航举起枪抵住了诸伏景光的太阳穴。
“停手,苏格兰,我不想开枪。”伊达航格外冷静。
“你也想背叛组织吗?”诸伏景光冷笑着。
“不,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做到这一步,因为他不愿意有什么错吗?如果你想这么做的话,我会开枪,如果你不这么做,我会帮你。”
安室透扭开门,看到的,见到的也就是这么一幕。
他忍不住跟着拔枪,但是诸伏景光却收手了。
“行吧,就这样吧,你来帮我,这一次我就当做没看到过那两个人,接下来就是组织最常做的清理行动了,把所有知道组织的人,全部清理掉。”
他微笑着,看向另外两个人,蓝色的猫瞳里一片澄净,没有任何负面情绪。
他要做的就是完成最后的收尾行动,想必那边的休息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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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夜晚总是很宁静,下了一天的细雨,让梅雨季节的阴闷终于好受了些,甚至能听到窸窸窣窣的虫鸣声和水滴的“啪嗒”声。
这原本应该是个很舒适的夜晚。
但是梦魇这种事,并不会因为舒适的夜晚就悄然消失,理智被情感压过以后,他陷入最深沉的梦境里,那里面有很沉重的脚步声,一步又一步,踏过被白色蜡烛铺满的长路上,光明被踩灭,只剩下最后的摇曳的阴影。
而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
他低头看向自己,穿着一件考究的黑色西装,胸前簪着一朵白花,这像是葬礼的装束。
葬礼?!
为什么自己会来参加葬礼?
谁的葬礼?
他在灵堂里奔跑起来,将那些蜡烛踢翻,蜡油泼得满地都是。
最终,他看到了,那上面摆着的是他最好的朋友的照片。
满地的蜡油逐渐变软,变烫,将他整个人包裹着,像是要把整个人完全拉扯着坠入深渊,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到最后他恐惧地睁大眼,白色的蜡油渐渐被染成血色,宛如鲜血一般粘稠。
他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灯光还是那么刺眼的白色,像是油漆一样让人反胃,他捂着胸口,恶心感翻涌上来,那些血腥味让他反胃想吐。
但是什么都没能吐出来,这是必然的,他的胃里只有清水。
他还是在干呕。
“早见飞鸟!?”
“早见飞鸟?!”
越来越清晰的声音,让他感觉混乱到几乎成为雪花噪点的脑子清晰起来。
他抬起头,看到了黑泽阵。
早见飞鸟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将黑泽阵拉到与自己平齐的角度,用力过猛,他感觉到伤口在颤抖,很疼,这种疼痛让他清醒过来。
“痛苦……”
“哈?伤口吗?松开,你这样伤口会裂开的!”
“难受……”
“喂!!”
“谢谢,我好多了,我睡了多久?”
“一个小时四十分钟。”
gu903();太久了,他都快忘记自己最开始的目的是什么了,他最开始想要帮新一他们找到相关情报,这样才能更好地帮他尽快摆脱黑色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