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很无聊啊,和我这种人在一起,很无聊的,由激素控制的感情,在激素退去以后也会没法保持的。”
“如果你谈恋爱了,你会对那个人不好吗?”园子刨根问底起来谁也拦不住。
“不会吧,我对园子小兰你们很不好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总之就是别那么武断,还有你这种恋爱观太奇怪了,以后要是谈恋爱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和小兰给你参谋参谋。”
最后的聊天内容毛利兰记不清了,但是她很清楚当时飞鸟对这个话题是做了保证的,至今为止,早见飞鸟做了保证的事,是绝对会完成的。
所以毛利兰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况且认为飞鸟谈恋爱这件事是由园子提出来的,飞鸟只是顺水推舟罢了,他并没有在一开始就表明,那么这些很有可能是托词,为了应付当时那个状况的托词。
而她将自己的推论告诉了新一,完全没有任何证据和论证的点,甚至很无厘头,但是新一一字一句听完了,并且没有反驳她的一意孤行。
所以她当然也会听新一的无厘头,没有根据的每一句话。
“兰,我觉得这个家伙也是飞鸟。”他苦笑了下。
毛利兰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
“怎么说呢,就算整容可以完美重现一张脸,性格呢?习惯呢?处事方法呢?能力呢?就算是怪盗基德也没办法完美重现另外一个人性格,更别提那些隐秘的事情,只有早见飞鸟本人才会知道。”
工藤新一没有挣脱毛利兰的手,只是微微抬眼看了看满月清辉。
“……对,的确是这样。”毛利兰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她紧咬着下唇,“可是……这也不对,那为什么他……”
“他是早见飞鸟,但不是我们认识的早见飞鸟。”工藤新一极为认真地点点头。
“平行世界理论吗?”
“嗯,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就算是再荒谬,那也是真相。”工藤新一笑了下,而后又垂下头,像是自言自语继续说:“只有这样,他当时说我永远猜测不到他的立场,是吧,如果他的立场是平行世界,那么的确是猜不到,不过这又衍生出一个新的问题,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要参与进混乱当中,同时还有飞鸟当时那句话,我不理解什么叫最难的开局。”
“新一……”毛利兰幽幽喊了对方一声,带着点责备。
工藤新一抓了抓头发,有点歉意地说:“抱歉,我又陷入到自己思考的状态了,走吧,明天还得上学,先回去,总是能找到这个冒牌货的目的,他绝对会付出比自己顶替飞鸟更大的代价。”
“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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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见飞鸟从麻醉针的药效中清醒过来时,初夏的天已经有一点蒙蒙亮了,他捶了捶头,强迫自己清醒起来,虽然好像睡了很久,但是自己却是一点休息的感觉都没有。
但很快视野里就出现了一个光点,一直在隐隐闪烁。
“什么东西?”
他试着活动了下,又往仓库的门口走了几步,这个光点似乎更亮了一点。
早见飞鸟推开仓库的门,门锁早就已经被撤掉了,很顺利就走了出来,一股潮湿的海风吹过,将他额前的碎发掀了起来。
“这是哪里?算了,先把手机找到才对,不过从警视厅到这里手机会被丢到哪里去?”
早见飞鸟喃喃自语,整个人都很困惑,身体也很不舒服,毕竟被打了一拳后还在坚硬冰冷的水泥地上睡了这么久。
他揉了揉脸,朝着码头走去,脑子还是昏沉沉的,他想吹个风清醒下,然后想想怎么办把手机找回来。
但随着向码头的靠近,光点越来越亮,最后一个悬浮框跳出了出来。
【请玩家切勿丢弃游戏设备,会影响游戏进程。】
什么鬼,哪里是他丢的手机啊,果然是不懂变通的程序?
很快,更大的悬浮框跳了出来,除了文字以外还有一副地图。
文字写的是:【请尽快找回游戏设备】
地图上的光点落在大海里,不算太远,但是一个手机怎么说都会沉到
早见飞鸟揉了揉太阳穴,他在仓库里扒拉出一块木板,用来做为浮沉的基点,活动了下躯体后,他跳了下去,深蓝色的水波荡漾在视野里,凌晨的海水温度本就偏低,空气里带着生涩和冰凉,直接灌进肺腔里。
游到一半,他停了下来,环顾了下四周,现在距离岸边都有点远,好像悬浮在空无一人的宇宙中,不过海面上逐渐响起的鸣笛声代表了整个城市正在默默醒来。
他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情绪丢开,继续潜水,这附近并不是深海区域,靠近码头,在地图的作用下,能很顺利找到目的地。
果不其然,手机插在沙地里,周围还有小鱼在游来游去,珊瑚和水草在水波的影响下微微摇摆。
早见飞鸟将手机拿到手里,最后猛地发力游出了水面,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肺腔里充斥着冰凉的冷空气,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按了下按键,手机不负期待地亮了起来。
这让早见飞鸟忍不住撇撇嘴,这破手机真的是比他还命硬,哪天自己在爆炸里炸成烟花了,估计它都坏不了。
明明可以现在联系人来接自己,但是早见飞鸟看着联系人,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将手机关机往木板上一放,自己仰躺在水面之上。
好累……
这一天太漫长了,发生了太多事。
早见飞鸟望着海平线上隐隐亮起来的天空与层层叠叠的云朵,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这种被水托浮着的状态,好像让他的思维也跟着漂浮起来,得到了短暂的休息。
巨大的日轮正从海平面上缓缓升起,从成千万吨的海水里将自己重新塑形,在碧波荡漾的结合处,所有橙黄色的颜料都被泼洒在其中,好似融金一般。
瑰丽的日出跳跃进视线里,这么长时间来都没一个人放松过的早见飞鸟努力眨了眨眼,他从平躺在微微荡漾的海面上转成了悬浮于其中,湿漉漉头发被他捋了上去,阳光过于刺眼,混合在发涩的海水里,让人忍不住落泪。
自己为什么会活着,而不是就这么死去呢。
大概是为了有一天能和自己的朋友们再看这样一场日出吧,这就是活着的理由。
这种休闲的放空最后被紧急刹车带来的刺耳摩擦音打断了。
“早见飞鸟!?”
“少爷!”
两道着急的声音从码头两边传来。
“你们速度还挺快的。”早见飞鸟盯着日出笑了下,而后他转过身,“没想到除了明叔,黑泽警官也过来了,这会不是上班时间吧?真的没问题吗?”
“呵,是好几个人都在求我找你。”黑泽阵嗤笑一声,脸色乌压压的,一看就知道非常不爽。
管家连忙从车上取下毛巾和衣服,脸上写满了紧张和担忧,“少爷,是安室先生发现你失踪,转而通知了我和黑泽警官,我还联系了本家,请少爷不要生气。”
早见飞鸟抓了抓头发,叹了口气,“本家啊,烦死了,我一点都不想过去汇报情况。”
他没从水里起来,而是有点无奈地眺望着已经完全升起来的太阳,“先把日出看完吧,本家那边到时候再说吧。”
“你就是这种态度对待放弃休息时间来找你的人?”被忽视的黑泽阵突然感觉非常不划算,这两种价值根本不能相提并论,自己的休息和早见飞鸟的下落,果然还是前者更重要一点。
“唔,非常感谢,黑泽警官缺钱吗?我可以用钱来感谢你。”早见飞鸟盯着日出,头也不回地敷衍着。
管家看了看两个人,最后和跟着的鱼冢三郎对视一眼,这种对话好像他们插不进去呢。
鱼冢三郎更是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表情微妙,大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这个早见飞鸟到底在干什么啊,这个态度……
“哦?你的身价是多少?”黑泽阵往前踏了一步,声音冰冷。
“看来这个钱是不行了呢,那么黑泽警官想要什么?钱?权?女人?男人?情报?人命?”
早见飞鸟平静地开始列举各种东西,每说一样,黑泽阵的脸色就黑一分。
到最后,令人难熬的沉默蔓延在这片空间里。
最后太阳完全跳出水平面,早见飞鸟转过身,他撑着码头的石板直接从海水里跳了起来,浑身湿透地从海里出来,他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毛巾,搭在头发上开始擦拭。
黑泽阵在此刻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浪费自己的时间搞这么一出,还不如找机会寻找下组织对于这次任务失败到底准备怎么应对。
“绑架我的人是赤井秀一。”
早见飞鸟一边擦头发,一边说出了这句话。
让转身准备离开的黑泽阵脚步一顿,对方拧着眉头快步走到早见飞鸟面前,他抓住毛巾的一角从少年湿漉漉的头上拽了下来。
“真的?”黑泽阵半眯着眼,神色冰冷。
淡淡的天光在他漆黑的背影边镀上一层晕,在银色的头发上也铺上一层金边。
“真的。”
早见抓着毛巾的另一角和对方平静地对视,漆黑的眼眸仿佛能映出云影天光。
“所以,黑泽警官要和我成为朋友吗?”
“哈?小少爷,我心怀不轨。”黑泽阵嘲讽地笑笑。
“我是认真的,你心怀不轨,我也一样,这样的人做朋友不是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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