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2 / 2)

gu903();“明日香,你可以这么叫我。”

诸伏景光指着桌上的目录册,纳闷地问道:“明日香小姐要这个是做什么?明天晚上只要拍卖会开场,这些都会公布的,到时候只是一张废纸而已。”

早见飞鸟很清楚这是在问话,他用问题回答对方,“想提前看看,这不可以吗?”

“可以,这是明日香小姐你的自由。”

要怎么对付诸伏景光,这件事他特地和安室先生商量过,最后得到的结果是,拿他哥哥和安室先生下手,不过想的很好,就是做起来非常麻烦,不像是对萩原小姐那样是第一次,可以很简单就完成。

要是再来同样的一招,绝对会出事。

所以如何对付诸伏景光这件事就被暂且搁置下来了。

“甲板上那一枪是苏格兰先生你开的吗?”早见飞鸟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正好和诸伏景光之间隔着一个桌子。

诸伏景光坦然地点点头,“是,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确定的?”

“因为贝斯包里的贝斯拿出来以后还是鼓鼓囊囊的,再加上你刚才说准备来甲板上找我,我混进人群里什么的,这些是只能在高处得到信息,最重要的是,你手上的茧,这是狙击手才会有的,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苏格兰,我知道苏格兰这个代号代表什么。”

他撑着脸笑了起来,猫似的眼瞳格外亮眼,“难怪呢,难怪他说你是他搞不定的女人,我大概理解了。”

早见飞鸟抿了下唇,难道说他还不知道自己是个男的吗?他试探地跟着对方问道:“在苏格兰先生眼里,我是个搞不定的女人是吗?”

“不是吗?还是说你觉得这种称呼不好听?”诸伏景光不解地敲敲桌子。

早见飞鸟的指尖微微颤抖,这家伙不知道自己男人,也就是说萩原先生并没有告诉对方全部,果然,自己的做法是有效的,他们之间有了隔阂。

外表坚不可摧的关系,在内部也不可能完全毫无间隙,一旦有了怀疑的苗头,那么接下来就会顺利不少了。

“的确有点不好听。”早见飞鸟浅笑着。

诸伏景光全然不在乎,他感叹着:“这样啊,可是没办法,我想这么称呼呢。”

虽然全程都是敬语,但是早见飞鸟能感受到对方那轻飘飘的不屑。

“我总不能把苏格兰先生的嘴捂住吧,所以,苏格兰先生你喜欢就好。”

“那就步入正题吧,你是怎么做到的,让他对女性这么忌惮?甚至想要杀了你,或者说你是怎么知道代号这种事的?”诸伏景光摊摊手,视线明亮含笑,几近温柔地落在对方脸上。

这是挑不出错的温柔笑容。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这里正好有一副扑克牌,谁赢了谁就回答对方一个问题,怎么样?”早见飞鸟从桌子的拐角抽出一副没拆封的扑克牌。

诸伏景光打量着那副扑克牌,“赌博?两个人的扑克牌啊,德州.扑.克还是21.点?我对这些不是很擅长呢,怎么,明日香小姐的数学和心算很好?所以要在擅长的地方来击溃敌人?”

“嘛,算不上优秀,只能说中等水平吧,只不过我比别人多了十年时间而已。”他随口提了这么一句。

“十年?明日香小姐可看不出来那么大啊,再说了,发牌员呢?没有发牌员的话可是会很麻烦的,我不相信明日香小姐。”诸伏景光很坦然,或者说从进房间里以后他就格外坦然。

“那就玩纯运气的游戏好了,比大小怎么样?当然2是最大的,3是最小的,这种很公平了吧,我们谁也没办法做手脚。”

“明日香小姐胆子很大啊,经常做这种事吗?把自己的性命压上去的赌博?”

诸伏景光熟谙审讯和谈话的技巧,从交流的最开始,他都是去刺探情报的那一方,哪怕是回答问题,也都是不痛不痒的答案,而每次回答以后都会抛出新的问题。

“是啊,因为我是一无所有的赌徒,唯一值钱的只有自己的命,所以我会全盘押上,看运气之神是否垂怜于我。”

早见飞鸟弯着眼睛笑了笑,格外轻柔的笑容,他先洗了一遍牌,然后交给对方让他再洗一遍。

诸伏景光半眯着眼接过了牌,他试图切换了好几种洗牌办法,不算很熟练的样子,但是也都顺利洗完了。

早见飞鸟并不关心对方怎么洗牌的,他只是拿着那份目录册开始细细看了起来,每个拍卖品的价值与鉴定都在上面,非常详细。

最后诸伏景光将牌放在桌子的正中间。

比大小,这是除了作弊出千外只能靠运气的赌博。

谁大谁小,这种不由任何人操控的事,纯粹的未知。

这种未知带来的危险让人心跳加速,肾上腺素疯狂上涌,两个骨子里都带着点疯狂的家伙对于这种感觉并不排斥,或者说相当享受。

“世事如斯,那些无足轻重的人,那些听任自己变得无足轻重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位置。”早见飞鸟凝视那叠牌,喃喃自语着,眼角眉梢都带着隐隐笑意。

“奈保尔的话,用在这种地方感觉不是很应景呢。”

诸伏景光从牌的正中间随手抽了一张,没有任何犹豫的意思。

“没有,我觉得很适合我。”

他跟着立马也从牌堆里抽出一张牌,伸手,抽牌,翻牌,所有动作没有任何的迟疑,行云流水。

早见飞鸟抽出来的是红桃7,而诸伏景光紧随其后,抽出来的牌是梅花3,是一副牌里最小的存在。

也就是说早见飞鸟赢了下来,他有资格去问一个问题。

“看来我运气不错,我想问苏格兰先生一个问题,为什么会从诸伏景光变成苏格兰。”

他答应过安室先生,要替对方获取有关苏格兰的消息。

诸伏景光一直维持着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裂开,他顿了下,蓝色的猫瞳微微眯起,像是猫咪遇到强光那样,眼神那么凶狠却又带着点荒芜。

“如果你最在乎的亲人死在可笑的凶杀案里,自己还无能为力的时候,你不会想着去找到凶手吗?你不会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吗?不过是有人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橄榄枝,我顺势接了下来。”

长久的寂静,早见飞鸟将视线投向窗外,未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他没资格做出评价,就像是没人有资格去评价自己一样。

“继续吧,只有我问问题,这不公平。”

诸伏景光挑挑眉,笑声温柔,“运气的事怎么能用公平来形容呢,不过继续吧,因为我也有很多想问的。”

第二轮比大小开始了,这一次输掉的是早见飞鸟。

“那么是我问问题了,你是从哪里知道诸伏景光这个名字的?”他的声音轻柔又动听,却又像裹挟着风和雷。

“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他的名字叫降谷零。”

诸伏景光捏着纸牌的手骤然收紧,硬生生撕扯出一道裂痕,同样的裂痕也出现在他脸上,显出苍白透明的表情,像是易碎的瓷器。

沉默,只有沉默。

浪花的声音哗啦哗啦地在响,最后他捂着脸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点癫狂。

“很有意思,难怪他说搞不定你,看来我估计也搞不定明日香小姐了。”

诸伏景光的眼睛依旧是清澈的蓝色,没有丝毫混乱,他伸出手,飞快地抽出一张牌,然后再飞快地掀开。

方块A。

“请,明日香小姐。”

早见飞鸟的脸上是一张假面,做不出更多更细致的表情,一直都是抿唇的样子,看起来波澜不惊,但是指尖的微微颤抖能显现出他现在的不安和兴奋。

诸伏先生的精神状态似乎和自己一样。

“好。”

红桃4。

“看来是我赢了,那么我的问题是,降谷零还和你说了些什么?”他敲打着桌面,一段有旋律的节奏。

“还和我说了什么啊,如何对付你们,怎么抓住你们最在乎的东西,打蛇打七寸。”早见飞鸟笑起来,微微偏头,长发娓娓垂落。

“这样啊,你把他卖了,他可不会放过你的。”诸伏景光提醒了一句,他继续抽牌,也不管对方,抽完立马翻开。

早见飞鸟紧随其后,这一次是他赢了。

“苏格兰先生完成了复仇,解决了阴影,为什么还会继续留下来呢?”

“你听过子弹穿过脖颈的声音吗?那会带出来一阵血花,血液从颈动脉喷涌而出,像是风在吹动樱花一样,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好听的。”他平静地谈论着自己的感想,情绪毫无波动,好像对自己来说这就是和吃饭喝水一样,“有些路,你踏上去的时候,就不可能回头了,不如多听听风吹樱花好了。”

话音落下后,早见飞鸟没犹豫,他再次抽出一张牌,随后是诸伏景光。

这次还是早见飞鸟赢了。

“看来我运气不错。”他扬了扬手里的牌,“苏格兰先生,我想知道你们的上面是什么?”

诸伏景光撑着脸,垂眸轻笑了好几声,“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看来他也不会全盘托出啊,你想知道我们后面是什么吗?真是——”

他站起身,直接掏出一柄枪,对准对面的女人的脖颈开了一枪。

动作之快只能看到一瞬间的残影和紧随其后的血液喷涌而出。

“遗憾啊……,你知道的太多了,我搞不定你,只能杀了你,人死亡的时候,最后消失的是听觉,你听,是风吹动樱花的声音。”

他对着已经死去的人轻声细语着,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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