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是这句话,宫肆一直紧绷的心终于松了松。
走到隔壁把阿吉抱起来安抚了一下,宫肆立刻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冬春通红的双手,他对冬春道:
我们还得再坚持半小时,溪流一会儿过来。
好。
冬春用力点了点头。
***
溪流在二十五分钟之后到达,比他说得还提前了五分钟。
他过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睡衣,睡衣外面是一件传统袄袍,早在到达前五分钟他就电话通知宫肆了,宫肆已经将阿吉用背带背在自己的背上,又把能想到的需要的东西装了一个袋子,然后就在家中等着溪流过来了。
溪流是自己推门进来的,不是他一个人,还有俩人,总觉得那俩人看起来不像是溪流的家长,宫肆没敢冒昧打招呼,不过多亏了那两个人,他们和溪流还有宫肆四个人,一个人抓一个床单角,四个大男人把床上的秋夏稳稳抬了起来,然后直接送到车上了。
然后就是一路畅通的送医过程。
再次回到了下午刚刚离开的晒谷场镇中心,溪流路上已经打过电话了,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一名医生和两名护士带着担架等在门口,顺利从车上转移到担架上,秋夏被立刻送入了抢救室。
宫肆这才松了口气。
有液体从额头上滑下来滑入了他的眼睛里,宫肆擦了擦,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是满头大汗!
拿了一块阿吉的口水巾擦汗,又拿了一块给旁边的冬春让他擦鼻涕,宫肆长长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休息了一分钟,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他转向溪流的方向,对溪流道:
你穿得好像个老大爷!
已经做好被感谢准备的溪流:
不过就在他准备驳斥宫肆的时候,宫肆又说话了。
一双乌黑的眼睛直直看着溪流,宫肆对他道:谢了。
很简单的两个字,语气自然,语式普通,看起来淡淡的,然而溪流却听懂了里面蕴含的满满谢意。
不客气。天知道他本来可不打算这么回应宫肆的感谢的,怎么也要再要来一次吃炖鱼的机会再说的,谁知道
溪流站了起来,然后坐在了宫肆旁边。
你说像秋夏这样的烧,要多久才能好?宫肆问他。
我又不是医生,可不知道。溪流道。
可是你不是经常生病吗?连秋夏快生病都能发现
那是两回事好不好~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夜晚的诊所除了他们只有另外一批人,这个诊所就有两个抢救室,一个抢救室门口是他们,另一个则是一群人。
大概就是之前救护车接回来的脑梗的老人家。
和人多势众的那边比起来,他们这边越发冷清。
最后居然还是那边的大门先开,医生出来,所有病人家属都涌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宫肆心里又有些紧张:他们比对方还早进来,对方是脑梗,他们只是发烧,怎么对方反而先出来了
好在他们这边的抢救室大门很快也打开了。
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看到迎面走过来的宫肆一行人,他摘下了口罩,露出了一张宫肆有些熟悉的脸。
哎?
他是
下午给秋夏塞纸条的那名中年男子?!
秋夏不是说对方是老师吗?
宫肆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
果然送过来了。中年男子先这样来了一句,随即道:幸好送医及时,否则他怕是要烧成个傻子。
宫肆的心又吊起来了。
这、这么严重的高烧吗?都怪我,他们平时身体太好了,以至于家里没有温度计,连点应急的药物都没有宫肆陷入了自责。
就算有那些东西也没用,应急药物不会惯用,温度计搞不好会爆掉,他这根本不是普通高烧,吃药没用。男子道。
哎?宫肆愣住了。
是使用者觉醒。也不多废话,中年男子直接说出了答案。
而且不是自然觉醒,是长时间压制之后的爆发式觉醒,这种觉醒会要人命的。中年男子一脸严肃:下午在超市遇到他的时候,我已经感觉他周围的气压不稳定,出于医生的习惯,我本来想给他电话号码让他过来看一看的,可是被他拒绝了,然后你就过来了。
想到下午发生的事,宫肆一脸惭愧,他想和对方道歉,不过对方先冲他摆了摆手:不过这也不怪你,你是普通人,察觉不到很正常,更何况他这显然是有意压抑。
那您宫肆看向对方。
我也是使用者。对方朝他点了点头,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将放在胸前口袋里的注射器拿出来,当着宫肆、冬春和溪流的面,那只注射器在他们面前化成了一名女性,还是穿着护士服的女性。
我是他的器,刚刚已经给他注射了专用的压抑剂,现在这种情况,不压制已经不行,不过选用「器」产生的压抑剂会安全和温和许多。女性笑眯眯地解释道。
这啊谢谢。宫肆最终只能说了一声感谢。
冬春则直接看傻眼了,生活在冷水镇这种乡下地方,他、他还没见过器和使用者呢!
你们家有使用者吗?被哥俩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弄的有点乐了,中年男子问宫肆。
使用者没有,我父母都是器,我爸是菜刀,我妈好像是匕首抓了抓头,宫肆小声道:都是特别普通的那种
中年男子便点了点头:这就是原因了。
你们家是有器和使用者的基因的,只要没有到年纪,你们兄弟便都有觉醒可能。
可是您说秋夏是使用者,可是我父母都是器宫肆想了想,又问了个问题。
虽然器与器结合更容易生出器,不过由于器是需要使用者使用的,所以两者的结合意外的会诞生高阶使用者。中年男子说着,想了个简单的解释方法:你就当他是从基因深处就感受到了太多器的气息好了,这种情况下,从还是一颗受精卵的过程中就需要同时处理两股器的气,生成的使用者往往能力都不错。
你弟弟绝对是高阶使用者,搞不好能达到「支配者」的程度。
宫肆:
宫肆他有听没有懂。
听不懂,不过我们也没必要懂,我们将来还是要做普通人的。宫肆没有说话,冬春却在下头小小声出声了。
就看到女人从器化成人形的时候诧异了一下,很快他就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听到冬春这样说,男子看了一眼他,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器,女人会意的点点头,弯下身对冬春道:小朋友,你刚刚是不是在很努力的照顾哥哥呢?我看你的手好红,搞不好冻伤了,去给你涂点药膏好不好?
冬春看了一眼宫肆,宫肆点点头,他这才乖乖跟着那女人走了。
然后那名中年男子才再次开口对宫肆道:你很像使用者。
宫肆愣了愣,下意识的开口反驳:我已经过了十八岁,之前没有觉醒以后也不会觉醒,我只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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