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似有所觉,眼皮子翕动了两下,但是没有醒。
林厌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
不留宿吗?客房有很多。出乎意料地,林舸挽留了一下她。
林厌摇头,从房间里出来:不了,有人等呢。
厌厌。他站在楼梯上,又叫了她的名字。
林厌回过头去:怎么了?
你和宋余杭他犹豫了一下:真的想好了吗?
原来是这个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林厌挎着挎包,手插在风衣兜里笑着看他。
明年结婚,一定要来啊。
林舸似是没想到她这么干脆,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怔忡,随即恢复了如常的笑意。
好,一定,提前祝福你们。
得到了亲人祝福的林厌,唇角微勾,像个即将结婚的新嫁娘一样略带羞涩地笑。
谁都可以不来,你不行啊。
林舸指甲把栏杆抓出了一道划痕,微笑着看着她:放心吧,我会去的。
彼时的林厌尚不知道,原来信誓旦旦的人终有一天也会失约。
***
从林舸家出来,宋余杭已经在等着了,她蹲在马路边上抽烟,听见门口有动静,扔了烟就迎了上去。
林厌。
林厌踉踉跄跄地勾住了她的脖子,宋余杭拦着她的腰把人扶稳。
她回过头去跟人道别:那我就先走了啊,回见。
林舸站在门口目送她们离去,宋余杭也微微冲他点了一下头。
回见。
宋余杭打开车门把人扶进车里:我说你又喝了多少啊。
林厌勾着她的脖子没松,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红的
她打了个酒嗝,又伸出了一根手指:一杯
宋余杭失笑,把她的手指合拢:得了,睡会吧。
车里地方小,她俩贴得近,车门还没关,林厌一只手勾着她脖子没松,说话热气就直往她脸上钻,攥着她的手指也滚烫滚烫的。
林厌拉着她的衣领,把人往下拽,摩挲着她的鼻尖:我没醉
宋余杭心痒难耐,看看四周偶有车流经过,还是架不住她花式勾引自己,低头给了她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唔还是林厌把人推开的:回家。
宋余杭舔舔唇角,看着她有些迷蒙的眼神,仰着头,脸色嫣红,有些按捺不住了,火急火燎替她关上了车门,回到了驾驶位,一脚踩下油门。
回家。
送别林厌之后,林舸并未离去,而是站在原地意味深长看着车里的那一幕。
有人低声过来说:少爷,他来了,在地下室等您。
***
本来以为这人喝醉了,谁知道一回家宋余杭打算来个将醉就醉的时候,林厌翻身把她压在了沙发上。
宋余杭吃惊:你没醉?!
林厌解了圈发的皮绳,满头卷发散落了下来,在昏黄色的灯光下美得惊心动魄。
她弯起眉眼笑,风情万种地解她的皮带扣子。
我不醉又怎么能顺利脱身指甲刮住了她的裤边,慢慢往下挪。
顺便瓦解你的戒心呢。
宋余杭抽气,被人按着动弹不得:你指甲太长了,我觉得还是我来比较好。
林厌伸出右手两根指头晃了晃:喏,剪掉了,还磨得很平,不信你试试。
不仅没留指甲,连指甲油都去了,和旁观花枝招展的手指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起来更那啥了。
宋余杭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疯狂咽着口水往后缩:不不不,林厌,厌厌,你听我说
林厌脸色一变,抽出她的皮带就把人缠上了,语气里有那么一丝咬牙切齿和不容置喙。
你闭嘴,这是你欠我的。
宋余杭真的就闭了嘴,不过是被她堵上的。
窗外不知道何时下起了雪。
屋里暖气开的很足。
沙发旁边散落着衣物。
热意让小麦色的肌肤泛起了红晕。
宋余杭仰头,艰难地吐息:林厌能把灯关了吗?
沙发旁边还开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
林厌眸光过分炙热了,几乎能烧灼她,连同灵魂一起灰飞烟灭。
唇角还粘着一点透明的东西。
她吻给她:不能我想看清你尝尝你的味道。
两个人交颈,宋余杭手脚发软,话说的含混不清:我更喜欢你的。
沙发嘎吱响着,夹杂着彼此沉重的呼吸声。
宋余杭手被绑着,不能动。
她屈起了腿,又被人放下来。
林厌:放松,你太紧张了。
我宋余杭脸上难得露出一点儿惊慌失措来。
林厌抱着她,一只手和她十指相扣,压进了沙发里。
她耐心地像在对待一件艺术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放心,会有一点点不适,但是,后面会舒服的。
配合我?
她的长发落到了她的脸上,宋余杭偏头去吻她。
嗯。
那个夜很长很长,林厌说的没错,也不愧是精通人体构造的法医,在初期的不适之后,很快就浮上了云端。
她躺在绵软的沙发里,被爱人身上浅淡的香水味包围着,两个人一起陷进了汹涌的欲海浪潮里。
就像林厌从不曾真正信任过谁一样,宋余杭也没像这样完完全全地把主导权交付给谁过一样。
她们都成了彼此最大的例外。
林厌解了缠在她手腕上的皮带,于是这场一个人的独角戏,变成了两个人的舞台。
比起上一次彼此都处于情绪失控状态下的急躁,这一次则多了些温柔的旖旎和耐人寻味在。
她们有的是时间来度过漫长的雪夜和余生。
***
在宋余杭和林厌陷入极致的快乐的时候,另一场交易也悄无声息展开了。
看来她已经察觉到你的不对劲了。男人的嗓子有些哑,站在阴影里说话。
另一个稍年轻一些的男人握紧了拳头,喉头上下翻滚着。
你还不动手吗?她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