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羞耻了。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打他的屁股。就算几年前未成年的时候,恶作剧被老头子追着满大街打,也没有打屁股的!
他鸵鸟一般,这回真的把自己深深埋在被褥里,不肯抬头,气恼着低声埋怨:过过分!
Omega弓着身体,下意识全身绷紧,像一把优雅的弓。衣衫凌乱,又动来动去,露出好大一截白皙细瘦的腰,皇帝抬在半空的手略略一滞,终究覆上此处,放着没有动,但也没有挪开。
肌肤相亲,体温交融,谢临聿眸中已然幽深,语气却还是淡淡的:还想跑,嗯?
肖以蓦:
他无话可说,声音在被子里变了形,闷闷不乐道:难道不跑吗?
你不跑、我不跑,何时节/操就丢掉!
琴键迎合乐曲,Alpha的信息素缓缓充斥着整个房间,也同样萦绕在Omega鼻尖,渐渐浓重,肖以蓦不想抬头,却晕晕乎乎,情不自禁抬头大口喘息。
这种感觉,好奇怪
他忽然觉得,Alpha的信息素,非常好闻?
Omega揪住被子一角,又想把自己埋进去,又迟疑到底该怎么办。大脑好像也被蒙蔽,缭绕着一圈迷雾,浑浑噩噩之间,肖以蓦心神迟钝,茫茫然、晕乎乎、无意识中伸手,看向始作俑者:我好热。
他白皙面容,不知何时染上浓墨重彩的红。眼神中毫无焦距,喃喃低语只有三个字:我好热。
可是,他的状况,分明不太对劲。
肖以蓦糊里糊涂飘起一个念头,他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觉得眼前的Alpha,是自己现在最大的解药?
谢临聿的气息,渐渐慢了一拍。
这是他的Omega。
也是他的小骗子。
他等了很久,不需要再等。
也不想再等。
肖以蓦已经迷迷糊糊,全然忘记自己怎么在这里,要做什么。Omega像一株挺拔的小树,此时却类似攀援的藤蔓,难耐乱动,四肢不明所以、胡乱挥舞,又被Alpha一点点限制在自己的领域内。他慢慢反应过来,瞪大眼睛、委委屈屈的看他,仿佛难以理解,谢临聿为什么不准他动。
他低声抽泣了一下,其实没有眼泪,只是眼睛还水汪汪的,不管不顾、挣扎着坐直了,紧接着却坐不稳,往他怀里一倒。
Alpha将他抱个满怀,动作轻柔,如同握住独一无二的珍宝。而后,他轻轻地、把一个热切的吻,触及在他的眉心。
眉心一点。
然后是鼻根、鼻梁、鼻尖,是唇。
红薄的、柔嫩的唇瓣,微微开启着,隐约露出贝壳似得牙齿、柔软的舌尖,无声无息在邀请他。
谢临聿忽然放下Omega,解开自己的外袍。
肖以蓦的外套,早就在外面就脱掉了。胡乱的蹭弄间,里面的衬衫也□□都不像样子。察觉Alpha的离开,Omega流露出几分依赖,撒娇似得跟了上去,扬起下巴,小声嘟囔着自己也听不懂的话,缠缠绵绵伸开双臂,显出孩子气的童稚:谢临聿
谢临聿,你抱抱我好不好
只要他抱着他,体内的那股没来由的燥热,似乎就消散许多;只要他抱着他,内心深处填不满的空虚,似乎就能稍稍遏制住;只要他抱着他,他就觉得、仿佛一切都有了安全感。
这是Omega自远古传承下来的、烙印在基因之中的,对Alpha的渴求。是他无可抵御的本能可肖以蓦不认为自己是个Omega,于是被迫面对难以适从的局面。
他困惑眨眨眼,歪着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这样做是对的,因为因为眼前的Alpha,是他的Alpha。
尽管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想。
他难以克制住涌上的阵阵热潮,呜咽着,与Alpha融为一体。
几声呓语之后,窗户上两个身影,渐渐重叠。
午夜时分,谢临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Omega的光滑后颈。
Omega的腺体,就在这里。隔着薄薄的肌肤,看起来毫无寻常,却囊括着最为奇妙的器官。
每一个Alpha,都会忍不住对这里着迷。
尽管,它看起来毫无异样。
肖以蓦已无力软到在他臂弯里,精疲力尽,耗尽心神方才那一场,也同样愉悦到他。
他朦胧中翻来覆去,却也模糊感受到,还少了些什么。
存在感极强的Alpha,已隐隐给他一种危险感觉。可他偏偏不怎么害怕,反而暗自期待,心头升起自己也不了解的雀跃。他深深呼吸,屏气凝神等候他下一步。
Alpha的动作,忽然停住了。
谢临聿眉心忽而隆起,锐利金眸迅疾看向一边。微微敞开的窗户处,窗帘飘动,屋内光线柔和,突兀窜进来一道深色幽影。
黑影又快又迅速,眨眼间就跳上大床,四只爪子踩在Omega面前的被褥上,前半身稍微压低、耳朵向后斜斜飞起、重心向下,是一个准备攻击的姿态,龇牙咧嘴对准谢临聿哈气:呜哇!!!
黑猫的叫声凄厉又刺耳,肖以蓦陡然清醒过来怎么回事?他在干什么?
只是假装Omega而已,怎么搞得搞得好像自己真的是个Omega,正被谢临聿撩拨得无法自拔?
甚至期待他标记自己?
而且,这猫
肖以蓦心头乱糟糟的、脑子里也浆糊一般,但很快他找回如今不多的理智,飞快往后一缩,把自己蒙进被子里,神色转为警惕,像风吹草动、被惊扰到的小动物:陛下!
他又气又急,忍不住低声嚷道:您您怎么能这样!
千言万语一句话坏透了!
谢临聿的脸上,此时却毫无表情。
金眸中满是阴霾,眉心紧缩,凝视横在Omega与他之间的那只黑猫。
良久,他忽然勾了勾唇,轻笑一声,仿佛漫不经心,又别有深意道:原来,你一直都在。
你确定,现在要阻拦我?
肖以蓦糊涂了。
他高热不退的小脑袋,终于意识到一件事谢临聿,也看得见这只猫?
虽说慢慢就猜测出,这猫与陛下脱不开干系。可现下这种状况慢着,谢临聿说了什么?一直都在?
那岂不是岂不是被一只猫,看到了全程?
他羞愤交加,已经不知道脸面俩字还能怎么写了。
肖以蓦:啊啊啊!
啊啊啊!!!
今天是他最讨厌的一天!最讨厌!
只能勇敢面对了。
反、反正只是比上一次,更进一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