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带着枪茧的粗糙手指摩挲过顾野的脚踝,让顾野不由得缩了缩腿,却被对方攥得更紧。

什么?

楼濯玉没说话,抬眸盯住了顾野的眼睛,薄唇紧抿着。

咳,啊你说那个啊。顾野移开目光,垂下眼帘:昨天吧,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吧。

声音在楼濯玉的目光下渐渐低下去,顾野抓抓头发:放心啦没毒。

脚腕上力道一松,顾野便见楼濯玉已然起身开了门,留给了他一个背影。

顾野看着还在晃悠着的门收回腿,又瞅了瞅腿上的两个伤口,呼噜了两把头发拉过被子躺下,决定好好休息一会。

两天的沙漠奔袭让他很累。

当然,他没忘记躺下前先把门给关上。

昨天顾野一时不慎被一条沙蛇在小腿上啃了一口,杀死沙蛇捡起来看了看发现没毒,顾野就随便包了包任由它去了。

洗澡时已经不再流血了,顾野便拆了绷带,刚洗完时正碰上楼濯玉敲门,便先给楼濯玉开了门。

哪知道对方一进门便盯住了顾野的小腿,顾野一低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伤口又出血了,还顺着小腿流到了地上。

一回头

好嘛,从浴室门口到房间门口,滴滴答答落了一地。

再后来,便是之前的景象了。

楼濯玉从床头柜里摸出棉签和纱布为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出去了。

腿上的伤口不大,两个小小的牙洞,却让伤口周围了一大片都红肿了起来,看上去有些骇人。

顾野缩了缩腿,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伤口被楼濯玉用酒精擦过消毒又上了速效药,此时正火辣辣地痛着。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来。

谁?

开门。熟悉的沉冽声线。

顾野没动:我睡着了。

门外沉默了一瞬间,响起房卡插入卡槽的嘀嘀声。

随后咔哒一声,门开了。

顾野:

起来。到沙发边趴着。楼濯玉手里拿着个小物件,顾野瞳孔一缩。

喂喂喂,你要干嘛?!顾野缠起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大蚕蛹缩到了床脚。

楼濯玉没说话,见顾野不肯照做,也不废话,直接上手一把扯开了顾野的被子,不顾顾野的挣扎,拉着脚踝便拖下了床。

当然他拉的是另一条没有受伤的腿。

我不!!!那蛇又没毒为什么要打针!!?顾野抱着床柱死活不下去。

他讨厌打针

不是抗毒血清,是抗菌针。

那也不行!

楼濯玉拽了两下拽不动,终于松开了手。

顾野松了一口气,以为对方终于放弃的时候,一道身影却突然笼罩了下来。

肩膀被握住强硬地翻过身,顾野的胸口贴上了身下的被单。

卧X姓楼的你要干嘛????

一只手握上了顾野的腰部,向上拉起,整个人被压成了跪趴的姿势。

而对方现在就摁着他的肩膀伏在他身上

这种姿势

顾野的脸颊轰地烧起来,声音都有些发颤:楼!濯!玉!!!

乖。

乖你妹啊给老子起开!!!

裤腰被一只手扯住向下拽去。

喂!顾野眼尾开始泛红,咬着牙正要开口,却突然觉得身后一痛。

顾野:

很快,痛感消失了,裤子被拉了上去,压制着顾野的力道也移开了。

顾野把脑袋埋在被子里没说话。

楼濯玉收起针筒,密封好丢掉,却觉得脑后忽然一阵劲风袭来。

来不及转身,楼濯玉只能偏过身体用肩膀硬挨了这凌厉一脚。

没有停顿,对方的拳风又呼地到了耳边。

楼濯玉抬手格挡,对方的手刀又砍向了喉咙。

顾野拳头舞得虎虎风生,一招一式尽是杀招,却被楼濯玉一一化解。

终于,楼濯玉不再一味防守,他抬手接住对方朝他面门砸过来的拳头,反手一扭便将顾野摁在了墙上,正要开口时却看到了对方通红的耳尖面颊和泛红的眼尾,不由得垂眸低笑了一声:冷静了?

顾野喘了口气,挣开楼濯玉的压制,坐到沙发上接了杯水抿了一口:老子一直很冷静。

楼濯玉抬手将手腕上松开的衬衫纽扣扣好,拿过顾野手中的杯子兑了半杯热水进去又递给他:不要喝冷水。

俄罗伊的那个队员怎么样了?顾野看向坐在了身边的楼濯玉。

本该只有训练弹的竞赛中竟然出现了实弹,并造成了一名俄罗伊队员重伤濒危,无论怎样,起码俄方决不会善罢甘休。

受伤的俄罗伊队员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生死不明,开枪的英格利队员亦被控制起来,但他坚称自己压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弹夹里会出现实弹。

茫然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像是作假。

没死,已经脱险了。楼濯玉开口:俄方和英方的大使将在今晚抵达。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顾野点头,突然问道。

开幕式没有听吧。楼濯玉抬眼吹了吹被子里的茶叶,看了顾野一眼。

顾野:

还真没听。

他打开平板搜索起来本次竞赛的信息,直到翻到了仲裁团那一栏,他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裁判员楼濯玉。

而主裁判一栏写着:蓝星陆军部副司令楼贺霆。

顾野眨眨眼。

那是我父亲。

好吧。

时间过得很快,当顾野揉着眼睛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暗下来。

楼濯玉已经离开了,床头柜上温着一杯热牛奶。

天空中没有星子,极光也没有出现。

空气中处处透着潮湿的闷热感,一丝风都没有。

顾野打开窗子,拉开窗帘,望着阴沉的天空和几乎抬手就能触碰到的乌云。

要下雨了。

抬手看了看表,换算成蓝星时间,这是已是深夜一点多。

但无论是对面的大楼还是顾野所在的,专供参赛者们入住的酒店,无不是灯火通明。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对面大厦顶端的会议室上。

那里正在进行着一场审判。

轰噼啪

天边闪过一道亮光,窗玻璃都被震动嗡响着。

哗啦

雷声像是打开了一个开关,倾盆大雨瞬间倾泻下来,豆大的雨点打得窗玻璃砰砰作响。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会议室的灯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