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怎么会?肖深蔚侧过脸看他,眼里笑盈盈的:只要是容允做的,我永远都吃不腻。

气氛凝固了一秒。

齁死我了吃菜吃菜吃菜

倪又青把眼镜摘下来,开始从火锅里捞东西吃。

住手,那是我的!!!

唐邱从平瀚海手下抢走一块毛血旺。

容允盛了一勺番茄牛腩放到肖深蔚的盘子里。

然后又是一筷子香辣牛肉。

一大块鸡翅根、

一大块干煸羊排、

一勺子酸辣肚丝汤、

一筷子糖醋里脊

肖深蔚看着碗里堆起来的小山,沉默了一下。

然后在其他人柠檬精一般地目光下埋头开吃。

唐邱转过脸,瞪着眼睛继续跟平瀚海抢菜吃。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报刚刚一块毛血旺的仇,平瀚海总是将唐邱看中的菜半路截胡。

你有完没完!!!

在平瀚海再一次劫了唐邱一块鸡翅根后,唐邱爆发了,红着腮帮子盯着平瀚海,看样子像是恨不得咬他一口。

平瀚海突然低头笑了。

一边笑一边把鸡翅根放到唐邱碗里:好了不闹了,给你。

唐邱:这是你咬过的!

平瀚海又把那块鸡翅根夹回来:好好好我重新给你夹一块。

夹到一半,那块鸡翅根又被唐邱劈手夺了回去,咬在了嘴里:我说我不吃了吗?

平瀚海夹了一块新的给他:行行行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倪又青左看看又看看,觉得碗里的饭菜突然不香了。

肖深蔚:明明都是我的。

第40章你是戏精吗

五个人在雪原上过了度过了丧末三年的除夕,迎来了丧末四年的春节。

而现在,他们正朝着京都的方向艰难跋涉。

正月初六,他们终于在地平线上远远地看到了京都巍峨的城墙。

原以为大兴的城墙就已经足够坚固,直到他们来到京都城下,才知道了何为京都。

高耸的城墙、城墙上全副武装的守卫、无处不在的穿着制服的警员

无不在昭告着世人:

这里是京都。

京都有难民营吗?

有。

但与大兴不同的是,京都的难民营并非是被保护在城内,而是被隔绝在了城墙之外。

无数简陋的窝棚靠着城墙根一路向外扩散延伸,密密麻麻地铺满了城外的空地。

每隔几步,就会有一个砖石砌起来的火塘,供难民们取暖以及造饭。

缴纳不起滞留金的难民们僵着被冻得铁青的脸缩在窝棚里,麻木空洞地看着城门口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群。

有人抬着几个黑色的包裹出来。

那是昨夜里被冻死的可怜人。

流着鼻涕的小孩被衣衫褴褛、红着眼睛的男人抱着,大哭着拽着包裹的一角,喊得声嘶力竭:

妈妈

妈妈!!

呜呜不要带走我妈妈!!!

我妈妈她只是睡着了妈妈

即使是隆冬时节,京都依旧人流如织。

拥堵在城门口等待入城的车辆很多,并且入城检查程序极其繁琐,队伍行进的速度极慢。

倪又青是秘密回京,研究所的优先通行绿卡自然不能轻易动用。

所以他们只能老老实实地交了巨额的滞留金后,坠在长长的队尾等待检查后进城。

造型奇特的车子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只是碍于城卫而没有轻举妄动。

肖深蔚又陷入了沉睡。

容允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手指摩挲过他手腕上出现的青斑。

短短几天,那块原本拇指肚大小的斑块便扩散到了巴掌大,印在肖深蔚苍白的皮肤上,有些触目惊心。

肖深蔚

容允捧着肖深蔚的手,垂下了头,声音有些沙哑。

肖深蔚

城卫带人进车检查的时候,容允正把肖深蔚的手臂放进被子里,眼里的血丝还没能散去。

嘘他睡着了。

看见来人,容允手指抵在唇上悄声道:我们出去说。

领头的卫兵在门外朝床上看了看:他这是?

生病了,我们带他来京看病。

容允苦笑着,眼圈里泛着些浅红。

很真情实感。

卫兵走了进去。

平瀚海和唐邱跟在后面,跟容允交换了个隐秘的眼神。

一旦卫兵有不对劲,他们会立刻出手。

床上的俊美青年正侧卧在床上,面色苍白,眉头紧皱着。

若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卫兵几乎要以为那已经是个死人了。

什么病?

白血病。

倪又青从怀里掏出来一张大兴疫检站的报告单,递过去。

她自己便是疫检站的负责人,想要拿出来一张报告单自然易如反掌。

卫兵接过来看了看,确认了公章无误后,点点头,有些同情地看着容允:你弟弟这病唉,不是我打击你们,如果是早几年,来京都确实还有希望。但是现在这年景

卫兵没再说下去。

道理在场的人都懂。

能不能行,总要试一试。

容允垂下眼睛,手指收紧起来握紧成拳。

行吧,我看你们这也么什么问题。进去吧。卫兵跳下车,回过头又提醒了一句:进城别动武,不然等着被扔出来永远禁止入京吧。严重点,那群黑皮子可以直接把你们就地击毙。

好。谢谢。容允朝卫兵笑了笑。

不谢。我弟弟也跟你弟差不多大,只是三年前丧末刚刚降临的时候

卫兵说着,声音沙哑起来。

算了,祝你们好运。

摆摆手,卫兵放他们进了城。

城门口有人正揣着一个红色的布兜到处发糖果,那户人家昨夜里降生了丧末四年京都里的第一位新生儿。

这个世界上,生与死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

但是很多人都相信,这个世界最终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容允手里捏着两颗用用红纸包着的糖果,手指轻轻把肖深蔚贴在脸颊上的头发捋到耳后。

头发有些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