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又青也确实是协和医科大的临床医学博士,且能力尤其突出。
否则也无法进入到周平的研究队伍里进行秘密研究。
只是有倪又青这个前兽医在,几只毛孩子的新康问题倒是不必太过担忧了。
此时的雪并不算大,短暂地休息了一下,几人便再度启程出发。
肖深蔚曾一直有些担忧从没有坐过车的花卷会不会晕车,哪知花卷没晕,炭头吐了。
出发离开大兴的第三天,白狼吐得天昏地暗,萎靡不振地缩在狗窝里,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肖深蔚心疼坏了,只能隔一段时间便停车放炭头下车休息。
三只小奶狼终于睁开了眼睛,只是视力还不太好,眼睛上覆盖着一层灰色的薄膜,在炭头肚子下面拱来拱去。
然而炭头是一只公狼并没有东西可以给他们喂。
只能舔舔这个舔舔那个,浑身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肖深蔚无数次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它是公的它是公的它是公的
然而在看到炭头的时候还是会崩得连渣都不剩。
没有奶水的喂养,三只小崽子日渐萎靡下去,炭头连饭都不想吃了天天守着它们。
除了容允和肖深蔚,连花卷靠近过去都会被它呲牙凶开。
直到他们看到了那片在一片雪白中绿得极其突兀的绿洲。
进绿洲。
肖深蔚看了看萎靡的炭头和小崽子们。
进去干嘛?平·老司机·瀚海手里握着方向盘问道
抓母羊。肖深蔚顿了顿:母鹿母牛母老虎也行。
于是这座庞然大物碾压过一切阻隔,轰隆隆地开进了绿洲。
参天的巨木和茂密的枝叶似乎将一切风雪都抵挡在外,进到绿洲一段路程后,仿佛进入到进入到了爱丽丝的仙境。
只是空气依旧很冷,绿洲里的溪流也都结了厚厚的冰层。
绿洲里的植物们似乎格外耐寒,在这样的极端温度中依旧枝繁叶茂绿意盎然。
只是动物们似乎大部分都进入了冬眠,一切都静悄悄的。
怕还没到跟前,发动机的轰轰声就惊扰到羊群,几个人留了平瀚海看车,便下了车在密林里穿行着。
直到他们踩到了地上,才明白过来事情并不简单。
看上去柔软嫩绿的叶片已经被冻得又硬又脆,踩下去咔擦作响,碎成一片一片散落在地。
倪又青兴奋地捡起断裂的叶片看了看,蹲在地上开始观察植物的生长状态。
它们都已经死掉了。
倪又青握住了一片叶子,握紧了手。
只听一阵细微的喀嚓声后,倪又青摊开了手。
手心里,一片碎末状的绿色从指间散落下来。
肖深蔚想到了抹茶粉。
他决定留意一下林子里有没有茶树。
没过多久,几个人的睫毛和头发上便结了一层白霜。
在偌大的绿洲里寻找羊群牛群并不容易,特别是在冬天里。
但是有经常扛着仪器在南泽里到处找动物找植收集数据,经验丰富的倪又青在,似乎也算不上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很快,他们便发现了大角羚群的踪迹。
炭头盯着那头瘦弱的小羚羊,有些跃跃欲试。
肖深蔚则是盯上了小羚羊身边正在河边低着头喝水的母羚羊。
比较麻烦的是,这一大一小都被羚羊群围在队伍里,实在是很难下手。
毕竟稍有不慎,他们就要面临先前倪又青曾遭遇过的困境被羚羊群追杀。
丧末时代,连食草动物都变得凶残起来。
最后他把目光落在了犯了职业病,正掰下来一截子冻得邦硬的草茎,用随身的放大镜一边观察研究,一边飞快地做着笔记的倪又青身上。
等下我让炭头去惊动羊群,能不能拜托你把它们引开?
倪又青:为什么是我啊?
肖深蔚:你有经验。
倪又青:?
肖深蔚:今晚做番茄牛腩面多给你几块牛肉。
倪又青咧开嘴露出笑容,利索地点头:好的。
肖深蔚:真好骗。
简单地定下了初步计划,几个人埋伏在了草丛里,推着抿起耳朵夹着尾巴的炭头出来。
肖深蔚:炭头,叫一声。
炭头看了看羚羊们尖利的长角,缩着脑袋,用极其娇弱的声音悄悄出声:
呜汪~
然后火速缩回了肖深蔚和容允身后。
容允捂着脸,笑出了声。
肖深蔚:
丢人。
丢狼。
炭头,大点声,怂什么?
炭头从容允身边探出头,声音大了那么一丢丢:呜汪~!
肖深蔚:
不要学狗叫,你是狼!是狼!!!
炭头看着肖深蔚:嗷汪~
肖深蔚:完了,我养的狼不会学狼叫了怎么办?
怎么办?
肖深蔚决定现场教学。
跟着我叫,嗷呜
炭头:汪嗷嗷~
不对,是嗷呜呜
炭头:汪呜~
不是汪,先嗷
炭头:嗷汪汪汪汪汪汪
是嗷呜呜!不是嗷汪!不要讲汪!
炭头迟疑:嗷呜?
肖深蔚抹了把脸。
我太南了,为什么我身为一个丧尸还要教一头狼怎么学狼叫???
对,就是这样,再有气势一点:嗷呜!!!
炭头:嗷呜!
肖深蔚呲出两颗尖牙:凶一点,牙齿呲出来,嗷呜!!!
炭头(奶凶):嗷呜!!
另一边,倪又青戳戳唐邱:
他们在干嘛?
唐邱捂住脸: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他。
容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肖深蔚:我觉得我大概也许可能是个撒子。
唐邱:自信点,把大概也许可能去掉。
最后觉得火候差不多了的肖深蔚呼噜了一把炭头的脑袋:去吧,靠你了。
gu903();炭头点点头,视死如归地一步步迈出了草丛,面向羚羊群,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