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唐邱:?????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手软脚软的容允抱下来,靠在一旁的树根上。

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容允依旧紧紧攥着肖深蔚的手腕不放,手掌上的温度很高,高得肖深蔚觉得这家伙很快就能原地自燃。

他摸了摸容允滚烫的脸颊,又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然后麻爪了。

他虽然是个医生,然而只是个外科大夫,面对这种突然发作还讲胡话的症状真的束手无策。

倒是平瀚海抬起容允的手腕,看着他指尖上的一点细小的鳞粉,问道:

刚刚那条蛇,是不是头顶有一个蓝色的圆环?

肖深蔚回想了一下,迟疑地点点头。

那就没错了,那蛇是异化种,并不多见。它身上的鳞片有毒,一旦接触皮肤后就会渗入进去,通过血液传播。

这东西,毒性大吗?肖深蔚蹲下来,戳了戳容允的脸颊。

平瀚海低头看着已经开始额头冒汗的容允:问题不大,就是会上头一阵子。

肖深蔚觉得平瀚海的语气有点奇怪。

什么上头?

平瀚海沉默了一下:你理解成酒精上头就好了。

哦。

肖深蔚摸摸容允滚烫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让容允握住了他的手舍不得放开。

突然想到了什么,肖深蔚问道:那蛇,有名字吗?

平瀚海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了:艳鬼蛇。

肖深蔚:

fine:)

他重新抱起容允爬到炭头背上,看着靠在怀里的容允心情有点复杂。

总觉得心里的那头傻狍子,刚刚一不小心把自己给撞死了是怎么回事?

hh,翻车了。

这个地方草木茂盛,危机四伏,并不适合久留,所以几个人再度启程,打算先到了金桂树附近再说。

那里有一处人工开凿的隐蔽的山洞,专供进山有过夜需求的人休息。

他们可以在那里借着桂花香气的遮掩,等待容允清醒。

或许是肖深蔚冰凉的体温让容允感到了舒适,容允倒是安静靠在了肖深蔚身上,不再出声。

只是他身上沸腾的信息素,让肖深蔚的眼底的翠色不时地涌动着。

要不是先前已经用了抑制剂,容允身上的信息素暴动能引来不少猛兽。

几个人此次进山并不打算惊动林子里的动物,靠着炭头灵敏的嗅觉,几个人有惊无险地一路穿越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棵高达数十米的金桂,金黄的花朵一簇簇地坠在枝头,一阵阵的幽香随风而来,浓郁地像是被捧了一束桂花在眼前。

唐邱欢呼一声,拿着铁钩拽着平瀚海去钩桂花了。

炭头看着地上散落的一片金黄色落花,嗷嗷两声一屁股掀翻了骑在背上的肖深蔚和容允,甩着舌头奔跑着扑了过去。

然后它脚下一崴,侧脸着地。

被迫啃了一嘴草叶的肖深蔚坐起来呸呸两声,看着蹦起来在草地里转着圈撵尾巴的炭头,捂住了脸。

完了,这傻狗怕不是没救了。

桂花飘香,金屑般的落花铺了满地。

唐邱站在树下,指挥着树上举着铁钩的平瀚海。

炭头咧着嘴在草地上跑来跑去撒欢,身边容允静静躺着。

肖深蔚看着金桂附近露出的一小片蔚蓝色天空,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

也挺不错的。

如果容允没有在这个时候突然拉着他的手臂,从背后把他抱进怀里的话。

肖深蔚:你起开。

容允把下巴蹭在肖深蔚肩窝里:不要,你好香。

肖深蔚:我不香。

没你香。

容允:肖深蔚。

肖深蔚:啊啊啊啊啊不要贴着我的耳朵喊我的名字!!!

要了老命了。

容允把滚烫的额头埋在肖深蔚脖颈里,深吸一口气:我很难受。

肖深蔚抿了抿嘴,摸着容允柔软的头发。

好吧。

那、那就借你抱一下好了。

反正,抱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你最好了。容允收紧了手臂。

肖深蔚的喉结滚了滚,声音有点发颤:要收费的。

嗯?

肖深蔚:我要吃龙抄手。

好。

还有,麻辣兔头。

嗯。

烧乳鸽,会做吗?

会。

总之,在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后,容允身上的热度终于慢慢散去。

另一边,摘了满满一大筐金桂花的唐邱,却和平瀚海对着树上挂着的几个蜂窝犯了难。

理论上来说,做桂花糖当然要用上好的桂花蜜。

然而蜂窝附近飞来飞去的拳头大的蜜蜂却让他们心有忌惮。

这些异化种蜂脾气很暴躁,方才钩桂花时都得绕道走,更别提现在他们还在打着蜂巢的主意。

炭头疯累了正躺在地上休息,肖深蔚靠在炭头柔软的毛里,身边是已经清醒过来,耳朵却还发着烫,不敢看他的容允。

队长,借你刀用用啊

唐邱手拢在嘴边朝这边喊。

肖深蔚看着天上飞舞的蜜蜂和蜜蜂屁股上看上去就很凶残的尾针,觉得有点头皮发麻。

那个针怕是要把人戳成筛子精吧

肖深蔚看到那两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一阵,然后平瀚海把唐邱和肖深蔚三人,连带着炭头都给撵到了山洞里,并拒绝了唐邱同行的提议。

我去削一块下来,你们看准时机,我一进来就赶紧封门。

平瀚海带着手套头套,举着一把刀,一副要去打劫银行的扮相。

你要小心啊。唐邱目露担忧。

平瀚海点点头,转身从容赴死(不是)

肖深蔚捏着炭头的耳朵,很想说一句风萧萧兮易水寒。

然而当平瀚海抱着半拉蜂巢,带着一群暴怒的蜜蜂冲过来的时候,肖深蔚还是没忍住,感叹了一句:壮士。

几个人在平瀚海冲进来的瞬间,合力推上了堵在洞口的石板。

洞内瞬间昏暗下来,只留下石板上传来的砰砰砰的撞击声。

平瀚海在黑暗里气喘如牛,肖深蔚打开了照明灯。

洞里瞬间一亮,几个人围过去:没事吧?

平瀚海艰难地摘下头套,肿着脸,口齿不清:没没事。

他从怀里拿出来那半拉渗着蜜的蜂巢,递给唐邱:我拿到了。

唐邱没接。

他从包里翻出来药膏,拉着平瀚海坐下,心疼地给破了相的平瀚海涂药。

我没事,被蛰这么多回了,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