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没来,太傻,怕送人头。肖深蔚答道。

做丧尸要诚实,这也确实是没带炭头过来的原因。

哦,那好吧。Omega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低下头小声道:我还买了狗罐头给它呢。

肖深蔚:嗯??感觉哪里好像不太对劲。

狗没来,你失望什么?

那你,能不能把这个,带给它啊?omega递过来一个袋子,里面放着几个马口铁的罐头盒子,看上去像是自家做的。

肖深蔚:???【黑人问号.jpg.】

这年头连人都填不饱肚子,哪还有人去费心做狗罐头,也只有他这种衣食不缺的富贵人家才敢做得起。

这个世界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缺少阶级,他家就处在阶级的上层。

这边,肖深蔚整个丧尸都还是蒙懵逼的,没有立刻伸手去接。

omega手举着有些许尴尬,红着脸把罐头通过车窗放到了肖深蔚怀里,一溜烟跑远了。

有机会的话,我会去看它的

男孩子的声音远去,肖深蔚看着怀里的狗罐头,开始怀疑尸生。

这年头狗都能吃上人都吃不起的罐头了???

不对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我之前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许是看出了肖深蔚一脑袋的问号,唐邱摸了摸后脑勺:

你们不知道吗?前几天宋溪,就是刚刚那个小子,他因为有人说发现荒原里的母狼生了,硬是翘掉了相亲发了一条招募,带着一群人跑去荒原里想偷狼崽儿。

结果被狼群发现了,撵着跑了半个荒原,又不幸遇上了丧尸群,最倒霉的是宋溪沸腾期到了,出来的时候压根儿没带抑制剂。

据说跟着去的人都快死光了,他本人躲在了西吉,后来被两个过路的alpha给带出来的喏,就是那姐弟俩,中途还遇上了

唐邱说着说着停了,转头看着肖深蔚和容允,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肖深蔚的脸上。

那个带着条哈士奇,举着门板拍丧尸的beta不会就是你吧?!

肖深蔚:

所以说一切都是他的误判,这家伙压根就是个犬控,当天他盯着看的也根本不是容允,而是容允背后舔jio的炭头??

这是何等的握草?

肖深蔚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如果一定要有个体现,他觉得他需要十顿蜜汁兔腿来安慰一下还没狗吃得好的抑郁心理。

但与此同时,他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就像是有个人一直在觊觎你家里的粮食,搞得人心惶惶生怕被偷,然而后来发现对方对你的粮食没兴趣,只是看上了你家的皮搋子。

肖深蔚被自己下意识的比喻逗笑了。

好惨一狗,地位已经从二级储备粮下降到了这样的地步。

不过再怎么说,皮搋子在马桶堵了的时候还是可以派上大用处的。

炭头也还是有它的特别之处的。

就比如,特别傻、特别爱掉毛、特别贪吃

然而当肖深蔚和容允回到家的时候,炭头的特别又多了一条。

特别能拆家。

肖深蔚看着车厢里的一片混乱和被拆成块状的海绵座椅、撕成布条的给炭头做窝的薄被、被咬坏的车厢锁,以及破了个大洞的车厢壁,默默摸向了新得的武器。

一人一狗对视两秒,炭头嗷嗷了一声,掉过头撒腿就跑。

后面的肖深蔚夺门而出,举门便追。

容允和平瀚海他们三个人拦都拦不住。

当天晚上,大兴手机报新闻头条报道:

震惊,年轻男子深夜追打哈士奇,原因竟然是嫉妒哈士奇有狗罐头!

肖深蔚气得摔了手机跳脚大骂:放你马卖麻花儿屁!!!老子有容允嫉妒它个锤子!容允做饭啷个比不得嘞个破罐头?

好嘛,语言表达障碍也没了,四川话都骂出来了。

隔壁大爷坐在阳台上喝了口茶,看着对面窗户里提着菜刀红着脸,状似疯癫的肖深蔚摇了摇头。

就说,哈士奇这狗不能养,不然狗和养狗的总得疯一个,这不,又一个养狗的疯了。

当天夜里,四个人在容允的住所吃到走不动路。

容允的手艺堪称一绝,即使他从不张扬,也在附近几个小区都小有名气。

猎来的肉被容允挑了最好吃的部分留下,其余的一股脑送去了西市售出,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轰动。

丧末来临,野生异化兽都在疯狂繁殖,又没了禁猎名单,熊虎虽然难猎,但之前也并不是没有人猎到过。

兽皮被留下了,送去了市里找专业的店子硝制好了,留着过冬。

没了集中供暖,一到冬天就会特别难熬,全靠兽皮保暖续命。

深秋的夜已经带了些寒意,吃饱喝足的四个人裹着毯子围坐在茶几前,借着小台灯的微光打牌。

城里没几台大型发动机,电力供应不足,夜里会限电,想用电,可以,交钱。

但显然肖深蔚和容允两个穷鬼是交不起高额的额外供电费用的。

手机信号覆盖的区域仅限城内,新闻里成天都是大兴城里的鸡毛蒜皮,肖深蔚倒是捧着看得津津有味。

唐邱靠在平瀚海肩膀上,整个人瘫在那里,昏昏欲睡。

他丢出手里的最后一张牌,打了个哈欠,抹去了眼角沁出来的水花:困,不打了。

说着便裹着被子滚到了沙发上,脑袋埋在臂弯里闭上了眼睛。

盖好了,别乱蹬腿。平瀚海丢开了唐邱故意伸到了他怀里的臭脚丫子,用被子给他裹好,起身去了沙发另一边。

肖深蔚左看右看,最后跟着容允进了主卧,看着那张柔软的大床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容允红着耳朵尖拉他到床上坐下,肖深蔚才有些不自在地躺进了柔软的被子里。

他是背对着容允的。

背后一阵轻响,一只手帮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他能听到容允的呼吸声。

清凉的薄荷香气就近在咫尺,肖深蔚觉得颈后的腺体有些发热。

这根上次两个人挤在沙发上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肖深蔚也不知道为什么。

就像是他对容允那种没由来的占有欲。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已经开始觉察到,那种感觉跟普通的、对食物的占有欲是不一样的。

这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让肖深蔚有些烦躁。

容允。

他轻轻喊了一声。

嗯。

背后传来一声模糊的鼻音,听上去该是快要睡着了,或者已经进入了浅睡眠。

肖深蔚正要转过身,却感觉一只温暖的手摸了过来,越过腰际握住了他的手。

他听到后面那个家伙用迷迷糊糊的声音回答:在呢。

容允的手是干燥而温暖的,就像是他眼睛里从来都浸润着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