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gu903();鉴于某人的洁癖,赵无垢不得不放弃自己心心念念的火车之旅,坐上部长大人那辆霸气十足的加长版劳斯莱斯。

快车道上,黑色的豪车隔着观景绿化带,跟旁边的火车并排飞驰。

赵无垢看着对面的火车,叹了口气。

远远坐在另外一头的阎君淡淡的扫了窗外一眼,你喜欢坐火车?

准确的说,是有点向往吧,毕竟没坐过。赵无垢依旧紧盯着窗外。

他小时候看过几部关于火车旅行的文艺电影,那种独立的空间,仿佛隔离在时间之外的旅程,让他觉得神秘又向往。然而,作为地地道道的京北土著,从小到大,赵无垢出门的时候不是汽车就是飞机,阴差阳错的,一次火车都没坐过。

现在,他和他文艺的火车之旅,再次擦肩而过。

你要是喜欢,我们回程可以试试。正在刷刷刷翻阅文件的阎君,仿佛漫不经心的提议。

开车的四更&副驾的三更:

可以吗?某人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期待。

嗯。阎君沉稳的点头,假装很忙的继续埋首在文件里,却半天都没翻到下一页。

京北到罗阳的高速公路平稳开阔,赵无垢看着窗外的崇山峻岭,听着四更外放的歌神壹壹最新单曲,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睁开眼,只见窗外一片白茫茫的雾色。

眼前的景色与当初被阴差带走时的情景重合,赵无垢一个激灵,猛的坐起身,彻底清醒过来。他这才发现,自己正抱着部长大人的西装外套。

做噩梦了?只穿着件白衬衫的阎君自公文中抬起头,关切的望向他。

晕黄的灯光柔和了部长大人英挺刚毅的脸部线条,那一瞬间,赵无垢甚至觉得部长大人很温柔,而且,莫名的让他安心。

赵无垢松口气,摇了摇头,打量着外面,咱们这是在服务区?

恩,大雾,高速封路,今晚恐怕得在这里住一晚。三更跟四更去安排了。阎君难得的说了很长的一句话。

老板,下车活动活动筋骨吧!顺便找点夜宵吃,我请客!心神安稳下来的赵无垢指指不远处影影绰绰的快炒店提议。

晚餐他只在赶去火车站的路上吃了两块虎皮蛋糕,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

阎君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大雾的缘故,服务站人气暴增,大半夜的,快炒店居然也坐了个七七八八。

人声嘈杂的快炒店里,披着羊绒大衣的阎君盯着面前的饱经风霜的塑料椅子看了足足十秒钟,然后嫌弃的撇开头,决定站着。

赵无垢被他傲娇的模样逗得有点想笑,但又不敢嘲笑老板,只好憋着。

气宇轩昂的阎君和俊眉修目的赵无垢外形太过扎眼,异常引人注目。周围不少旅客都会偷偷瞄向他们,忍不住猜测是不是什么明星,还有几个姑娘拿着手机开始偷拍。

感受到周围频频投注过来的目光,阎君不悦的拧起眉毛,脱下自己的大衣,盖在赵无垢的腿上。

?赵无垢琥珀色的眸子里带着问号,他不冷啊!

帮我拿一下。阎君摩挲着龙血戒,别扭的道。

得,敢情是把自己当衣架。原本想还回去的赵无垢只得乖乖的抱住那件明显价值不菲的羊绒大衣。

仔细看,他似乎又在boss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丝委屈。

说起来好像确实有点难为部长大人了,身为掌管地府的阎君,向来高高在上,比那些古往今来的皇帝们还要尊贵得多。现在却委曲求全的跟自己挤在快餐店。

良心发现的赵无垢最后想了个办法,去车里拆了个椅套给部长大人铺上,对方才勉强坐下来。

点过餐后,赵无垢无所事事的四处张望,发现斜前桌有个干瘦的帽T男,旁边已经堆了三个空碟,依旧在埋头苦吃。这家店东西这么好吃?看着那人狼吞虎咽的背影,饥肠辘辘的赵无垢莫名的对自己的夜宵也充满了期待。

这时,窗外突然传来阵争吵声。

我那辆车是原装进口的,刚才你也听到4S店说了,按照现在撞的情况,至少要三万块维修费。

大哥,我这个面包车卖了都不值三万,不然你先把这块玉拿去。

这么个破玩意儿,哪值三万?

我真的没钱。

吵架那两位嗓门极大,没多久,众人就听明白了原委。

大雾里路况差,拉货的小面包车追尾了一辆进口车,却掏不出钱赔给对方。万般无奈下,试图用车上挂做平安符的一块玉抵债,对方认为那块玉不值钱,所以不肯接受。

大半夜的,两人喋喋不休,吵得众人都有些头疼。

说了,老子要钱,不要你这个破玩意。进口车主越说越来气,砰的将手上喝了一半的苏打水砸在墙上,锋利的碎屑飙进窗子,差点划伤赵无垢的脸。

阎君脸色黑沉,站起身就往门外走。

糟糕,老板发火了?那可是普通人,哪禁得住阎君的怒火!赵无垢赶紧追上去。

幸好,阎君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暴躁,冷冰冰的对着那个始终垂着头的面包车主伸出手,拿来。

什么拿来?面包车主看着眼前那只养尊处优的手,有些发愣。

那块玉。不是不会看真假吗?我帮你们看。阎君抽出方丝帕,垫在手上。

你懂?啤酒肚的进口车主怀疑的问,对着衣着考究的阎君,他的口气倒是好了很多,他也算机灵的,知道眼前的人不能惹。

阎君面无表情的道,略懂。

面包车主一咬牙,就将手里的玉递给阎君,略带些憋屈的道,用我们家世代葬在勾壶山的先祖起誓,这真的是我们云家祖上传下来的,不骗人。

勾壶山?赵无垢讶异的看了面包车主一眼。那人长相普普通通,大约是常年风吹日晒的缘故,皮肤很黑,他左手手腕上,还有和模样特殊的圆形疤痕,跟火漆戳印似的。

阎君垂下眼皮,用手帕捏着那块玉,翻来覆去的端详了大概半分钟,而后开口,战国鸡心佩,和田白玉的,沁色不错,千年白玉变秋葵,可惜边角有残。

残的,那是不是不值钱?啤酒肚敏锐的道。

阎君冷淡的斜了他一眼,至少八万。

啤酒肚:

面包车主也愣住了。

那行,换就换吧。啤酒肚缓过神来,眉开眼笑的伸手就要来接阎君手里的玉。

面包车主下意识的拦了一下。

怎么,你后悔了,那你拿钱。啤酒肚说完,又低声嘀咕了句,再说,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儿的来骗我。

面包车主卑微的勾着脊背,进退两难。

三万块我帮你付,我们正好要去勾壶山,你这几天凑齐钱,可以再来找我把玉换回去。阎君干脆利落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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