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衡看旁边桌上有一个钢圈一样的东西:这是什么?他拿起来看了看。
龙守刚:嗨,这是奶奶他们糊的灯笼。这不是过年吗,糊了个灯笼用胶条粘在窗户上。
灯笼?这不是个钢圈?
田瑶也过来了,非常气愤:窗户被砸碎之后,灯笼被风吹到了地上,灯笼纸都被烧没了。幸亏地板不是木制的,不然还不着火?
玻璃上还有一块胶条粘在上面,是龙家人取下灯笼前用来把灯笼粘在玻璃上的胶条。
正说着,龙家人都围到了这个屋子里。
你们去吃饭之前有什么异常吗?林知衡问,或者邻居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隔壁离你们那么近,应该会听到一些动静吧。
龙守刚:旁边的邻居跟我们不是一门,平时也没有什么交集。不过平时我们从我们的阳台看过去,他们的阳台从来没有出现过人,窗户也没有防盗功能,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昨天去敲他们的门,也没有人回应。楼下的邻居说,六点多好像听见有玻璃破碎的声音。但是昨天风太大了,他们听得也不是很清楚。而且风太大,很多家的窗户比较旧,本来就会发出咣咣的声音,也很难分清是玻璃碎了还是只是风在吹玻璃。
六点多?你们是几点去吃饭的啊?
龙守刚想了想,文同辉接了话:就是六点多,当时我们都下楼了,但是我突然发现我的帽子落在了楼上,我就自己上楼拿了。那时候是六点二十。
六点二十的天已经黑透了。
而且很奇怪,周围的邻居都说没有听到任何其他的动静,也没有见到有人从楼下爬上来。
龙爷爷屋子的阳台是在整栋楼的背面,一般的人从楼前进楼出楼,也看不到楼背面是否有人爬进来。
奇怪。龙爷爷戴上了老花镜,走了过来。看到了窗户的样子,摇了摇头。
姥爷!您怎么穿这么少就过来了。文同雪抱怨着,给姥爷披了件大衣。这屋里窗户漏了,风呼呼地灌进来。外面的温度很低,都可以滴水成冰了,姥爷没有穿外套就过来,很容易冻病。
还是小雪贴心,龙爷爷熨帖地穿上衣服,又看向窗外,一般窗户从窗外砸碎之后,大部分碎玻璃会落在窗台上和屋里。但是这个......龙爷爷往下看了看,摇了摇头。
碎玻璃大部分落在了楼下的空调外机上,落在屋里的只是很小一部分。
爷爷,您是说,玻璃不是从窗外砸碎的,是从屋里砸碎的?龙守刚吃了一惊,不过他总觉得眼前的场景非常诡异,但一直找不到异常之处。爷爷的话正好点醒了他。
龙敬乾暗自叹了一口气,他早也看出这个异常。但是他打算等事情再明晰一点的时候再说出去,他不想在事情尚不明朗的时候让家人们互相猜忌。
爷爷点了点头:你们也都想到了吧。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谁也不希望是咱家自己的人干的,但也不能在有证据的情况下不敢怀疑。
可是,如果小偷已经在咱们家里,他砸碎玻璃做什么?文同雪非常疑惑,他直接拿走葡萄不就好了?反正咱们都没在家。
龙敬坤叹了口气,拍了拍妹妹:如果真的是......已经在咱们家里的人,砸碎玻璃很可能是想伪造一个从窗户潜入咱家,入室盗窃的现场。或者有一些更复杂的理由,我们现在想象不到。
林知衡听着龙家的讨论,觉得浑身发冷,不禁向沈成怀里靠了靠。亲人之间互相猜忌,总是让人心里发冷。
沈成搂住了林知衡,反正他是绝对相信哥哥和姥姥姥爷。
第66章林·福尔摩斯·知衡
如果真的是家庭成员作案,那最后一个离开屋子的文同辉看上去嫌疑最大。不过大家都打死不相信文同辉会干这种事。以他缺心眼的性格,如果真干了这种事,昨天吃饭的时候绝对不会那么坦然。
辉辉,你昨天出门的时候小偷还没来吗?文同雪问他。
没有!文同辉挠头,思考着有没有异常。但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什么东西来。
昨天你们都有谁来了这间屋子?林知衡插了句话。
龙守刚回忆:昨天下午,我们全都到这个屋子里打牌,搓麻将,因为晚上要守夜,爷爷奶奶下午就在屋里休息。田姐,坤哥,小雪和谨学在厅里打麻将,辉辉、旭升带着延延在旁边玩飞机模型。爸妈和姑姑在屋子里休息。我和乾哥去订了饭店包间,然后就回来跟坤哥小雪他们打牌。
走的时候和吃完饭回来之后呢?
走的时候......龙守刚拼命回忆,乾哥看快六点了,就说时间到了去吃饭吧,然后乾哥和坤哥下楼,把车开过来等我们。我们几个就轮流上厕所。然后就陆续下楼。下楼之后,辉辉发现他忘了戴帽子,就上楼来拿。然后就下去,去了饭店。回来的时候我们是一起回来的,还是我先进的屋子,发现屋里有风,就去看了看,结果竟然发现爷爷屋的窗户漏了个洞,葡萄也没了。
会不会猜错了啊,文同雪的脸冻得红扑扑的,就算是有人从屋里砸碎了窗户,也不一定是咱家的人啊。
你们家的门钥匙还有别人有吗?沈成突然问。
啊,没有了,文同雪低落下去,我们家的门要打开,同时需要钥匙和密码。但是别人不可能同时有这两样东西。
龙敬乾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安慰妹妹,然后说:你们还能想起来去饭店前离开屋子的先后顺序吗?
我肯定是最后一个。文同辉丧气道。
肯定不是你啦,文同雪摸摸弟弟的脑袋,只是从头回忆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田瑶先说:昨天我和小旭是最先走的,带着延延。
龙守刚:之后我和爸妈,姑姑一块出去的。我妈本来想去厕所,但是看人太多,就去楼下,就是姑姑的屋子上厕所了。我姑陪我妈去厕所,我和我爸在厅里等了会儿不过这跟葡萄被偷也没什么关系。
文同辉:然后我就和姐和谨学哥陪着姥姥姥爷下楼。不过姥姥在出门的时候突然肚子不舒服,想回去上个厕所,谨学哥就陪着姥姥回去上厕所,顺便给厕所的水缸里添一些水。因为谨学哥有水系异能嘛,现在水又很贵,所以他现在每天都弄很多水给全家用。我就跟姐陪姥爷先下楼了,但是下楼之后我发现我忘戴帽子了,昨天又那么冷,我就只能上来拿。楼梯上我又碰上了姥姥和谨学哥。拿完帽子我就下楼了。
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龙敬乾又问他。
没有啊。文同辉拼命回想着,什么都没有。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事情到这里就陷入了僵局。
文同辉如果没有说谎,那就不会是家人作案了。很多人松了一口气。但是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不是家人作案,家里除了这扇玻璃之外,门窗都是完好的。那个人怎么能无声无息地潜入家里的?他打碎玻璃伪装现场,又是想掩盖什么呢?
到现在为止文同辉的嫌疑应该是最大的。不过文同辉的一贯性格,实在让人难以想象这件事是他干的。
文同辉也有自己是最大嫌疑人的自觉,老实地站在一边,问啥答啥。
如果可以报警就好了,警方一定会比他们这些人善于破案。不过现在基地的警方并不太管事,很多命案都管不过来,更不要说盗窃案。而且最重要的是,变异葡萄这么逆天的东西,要是暴露给基地官方,还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等着自己。
不过葡萄被盗,本身就已经说明它的存在很可能已经被外人知晓。这件事让大家心里都很沉重。丢失了保命的宝贝,还可能招来麻烦。
在众人沉默的时候,林知衡正仔细看着窗台。忽然,一个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
由于天气太冷,他们往窗户缝中塞上了破布和废报纸,避免冷风透进来。
你们的报纸是什么时候垫的啊?林知衡问。
报纸?龙守刚想了想,前两天刚换的。这不过年吗,就都打扫了一遍。
林知衡:你们会往窗台上喷水吗?
?龙守刚一脸问号,我们为什么要往窗台上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