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苏近脖子一缩,有些心虚道:小的想着陛下许久未见童大人,大约想多说会儿话,就让小厨房多做了些。
楚钧看着苏近,沉默片刻道:下去领赏吧,小厨房的也赏。
苏近暗松了一口道:谢陛下赏。
楚钧挥手,把苏近还有其他伺候的人全赶了出去,屋里只留下他跟童冉两人。
童冉还是有些局促,他是给了回应没错,但这就独处了?会不会太快了?他脑子里冒出一堆杂七杂八的念头,还设想着要是一会儿楚钧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他该怎么推开。
他瞥了眼楚钧,粗略看看,自己应该是打不过他的,而且对方的正气品阶也在他之上。
前途堪忧啊,童冉忽得有些惆怅。
来尝尝这个。楚钧夹了一块鱼肉到童冉碗里。那鱼肉洁白莹润,楚钧还细心地又舀了点汤淋上,衬得鱼肉更显鲜美。
童冉却半天没有动作。
楚钧奇怪地看他一眼,刚要开口问,就听童冉低声道:你先放开我。
楚钧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还拉着童冉的右手,有些忙乱地放开,道:现在可以尝了。
童冉拿起筷子,尝了鱼肉,跟看起来一样,很好吃。
两人饭吃了许久,席间楚钧一直恪守分寸,并没有出现童冉担心的举动,他暗松了一口气:果然是皇n代,发乎情、止乎礼,一点也不叫他为难。
公公,咱可要把偏殿收拾一下?被楚钧赶出用餐的小厅后,有小内侍低声请示苏近。
笨呐。苏近一拍他脑袋道,陛下怎么会叫童大人去偏殿呢?你悄悄的,去御药房拿两盒玫瑰软膏来,要西域进贡的那种,然后备下热水,防着陛下要沐浴。
小内侍年纪小,懵懵懂懂地应了,吩咐了烧热水后,往御药房跑去。
苏近想着,陛下几乎每日都要午歇很久,有些事情倒不见得得等到晚上,还是早早备下为好。只是不知道刚才书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出来的时候,童大人脸上红红的,陛下还带着笑,紧紧握住童大人的手,想必是成了。
苏近越想越兴奋,他抢着时间把午膳吃完,又到门外守着。没一会儿后,楚钧果然叫了他。
陛下。苏近推门进去道。
楚钧已经恢复了平常面无表情的样子,淡淡道:你送童大人出去,另外以后他随时可以进宫,宫门落钥以后也可,你亲自去东门和西门的岗哨那里吩咐一声。
是。苏近习惯性地应下,之后才一愣,回味过来,这是要把童大人送回去?他不由偷瞄了楚钧一眼,陛下竟然不留童大人陪他?
近日天还凉,你莫要偷懒穿少了。楚钧没注意苏近的动向,正低头嘱咐童冉。
知道了。童冉道,有些别扭,苏近还在呢,他怎么就婆妈起来了。
之后,童冉果然就走了,苏近亲自送他到宫门口,又分别知会了东西门的岗哨,让他们以后不要拦童冉。而后,他又匆匆赶回宣室殿。
苏近进书房时,楚钧正一手翻看童冉递上来的折子,一手在另一份空白的纸上书写,把童冉那说书味道甚浓的半文言重写成正经的文言文书。
楚钧伏案书写,很是认真,苏近没敢打扰,把拂尘别在后腰上前替楚钧磨墨。
磨着墨,苏近不由琢磨起了刚才的事情,他琢磨得认真,以致楚钧叫他时竟然吓了一跳。
陛下恕罪。苏近忙躬身请罪。
想什么这么入神?楚钧把折子上的墨迹吹干,瞥了眼苏近。
没什么。苏近心虚道,他可不敢告诉楚钧他心中所想。
楚钧又看他一眼,没有点穿,只是吩咐道:去请阎尚书过来。是。苏近领命,小步退下。
那天,阎亮被留在书房密谈许久,后来陛下还传了另外两名户部官员,一直到晚上时分,宣室殿的密谈才告一段落。
各衙门都听到了消息,议论纷纷,却猜不出是个什么风向。
户部因为修路的事情而缺钱这大家都知道,如果陛下要停修,那不过是一道旨意的事情,没道理还找了户部的人前去密谈。
而且,那三人出宫后也没避开同僚,不少人都瞧见他们满脸喜色的样子,连户部着名的阎王都一脸高兴。但三人什么也没有透露,所有人都在猜测那天发生的事。
阎亮高兴过后,又陷入愁苦。
陛下给他的那个方案心思巧妙,是极好的,但在正式启用之前,还需做许多工作,这让他原本就不清闲的日子变得更加忙碌。
我都好几日未见到阎尚书了。童冉笑。
他这几日有时会入宫陪楚钧吃个饭、说会儿话,今日他有些忙没有过去,没想到楚钧却微服来了庄子上,此时就躲在他房里。
见他做什么?楚钧道,把猫咪抓过来,不让它挠椅子的腿。
他前些日子送来一份请柬,我想推了。童冉道。
什么请柬?楚钧问。
童冉拿起一块肉干,轻易把小猫咪引到了他那里:裕王世子托他转交的,后日有个诗会,他邀我过去。
楚钧自己倒了茶喝,说:裕王是皇祖父的幼弟,是朕的叔祖,不过他年岁不大,约莫四十多的光景,裕王世子也才刚及冠。你与世子年岁相仿,走动走动无妨,他家一向不参与朝中纷争。
童冉前世的家里亲戚关系很简单,这一世又没有关于家人的记忆,此时听楚钧这样说,直接晕了。他问道:所以你跟裕王世子什么关系?
楚钧睇他一眼,道:堂叔侄。
童冉点点头,好远的一门亲戚。
不过裕王跟楚钧的关系应该还不错,上次除夕夜宴他坐在御座的左下首,是亲王中的第一人。
可我还是不想去。童冉说,他把猫抱到怀里,漫无目的地把猫咪的毛毛揉得一团乱,小猫在他怀里委屈地喵喵叫。
楚钧看不下去,想把猫咪抱来自己这边,童冉却像护食的小动物一样,把猫咪往后一抱,不给楚钧。
楚钧无奈:一个诗会而已,有何好犹豫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作诗。童冉瞪他。
除夕夜那次他当殿念了《短歌行》,后来没少被人询问,他都假装自己喝醉断片,一律糊弄了过去。
这次诗会肯定少不得要吟诗作对的环节,要是自己写,他肯定是写不出的,但要是再用那些名家的诗词,他得怎么解释?上次那些装醉的谎话不都穿帮了?
童冉不忍拒绝,对方毕竟是裕王世子,就算他背靠楚钧不怕得罪,也不能让阎亮夹在中间难做。但若是去,他这脸怕是要丢光。
童冉想到这些就满心苦恼。
楚钧好笑地看着他微微皱起的脸,说道:你去便是,有朕在,不会叫你丢人。
你能帮我?童冉眼睛一亮,旋即又苦了,还是要去?不如你下一道旨让我禁足一天,我不去了行不行?
童冉的尾调带了些鼻音,撒娇的意味很是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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