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穿着书生的衣服,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
现在天刚蒙蒙亮,街上陆续出现小贩。
许思江不知道如何面对宋言卿,尽管那个人爱他爱到一句重话都不会说。
他像个孤魂一样在街上游荡着,直到街上再次热闹起来。小贩的叫卖声和行人的交谈声,让整条街都充满了烟火气息。
路边几个孩子再追逐嬉戏,许思江绕过他们,视线无意间落到一个算命摊子上。
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男人坐在板凳上,正在摆弄着摊子上的签。
许思江走过去,坐到他的对面说道:给我算一卦吧。
道士吓了一跳,他捡起掉在地上的算命签,上下打量了一下许思江,笑呵呵的说道:要算什么,姻缘仕途还是生老病死。
都算。许思江随意的说道:算的准,给你钱。算不准也不要你命。你看出什么,就说什么吧。
道士先是看了他的手相,又是给他摸骨看面相。忙活了半天,他装模作样的说道:大凶之兆啊,本是天机不可泄露,但老道与你有缘。倒也可以助你逢凶化吉,只是这回折损道士我的功力.....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搓搓手,暗示许思江有些眼力。
虽然面前的男人看起来只是个书生,但中年道士行骗多年,还是能看出他身上上位者的气势。
许思江心思杂乱,即使明知道面前这个人多半是骗子,他还是被那句大凶之兆弄的慌乱不安。
他掏出些银两放到摊子上,继续道:哪方面大凶,详细与我说说。
道士收了钱,心情大好,谎话也是张口就来。
他掐指算了算,神神道道的说道:嘶不妙啊,如果道士我猜的不错,你这回接下来有件大事要做。那件事对你很重要,还涉及了你珍视的人。
此话当真?许思江轻声问道。
无论你要去做什么,贫道都劝你彻底收手。
这段时间京城到处都是赶考的书生,那么多的书生,能当上状元的只有一个。
眼前这个书生大概也是个落榜的命,他不是年轻书生,看起来多半已经成亲有了家室。
赶考肯定是所有书生要做的大事,这世道这么乱,死在路上的考生那么多。
道士含糊不清的说了些有的没的,真真假假很会唬人。
许思江手里还握着要交给他的银两,此时已经被他捏的变形。
当真没有两全的法子?他像是在问道士,又像是在问自己。
道士没注意到他的异常,还摸了摸胡子,掐着手指摇头晃脑的说道:此去少圆满,还是珍惜眼前人吧。
许思江点点头,他将手里的银两扔到摊子上,又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他。
道士维持着高人的形象,直到许思江离开,才伸手拿钱。
这一看不要紧,道士吓得将胡须都撸掉了。
只见那些银两上,满是被人握出的指印。
宋言卿中途疼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左行云正在给他擦汗。
他对左行云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吃力的撑起身子,看向四周视线从杜青童的身上扫过,又落在许康身上。
左行云把他按到床上,冷声说道:别找了,他早就离开了,出去一整天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言卿,你到底眼瞎,还是被那个混蛋下情蛊了,怎么就爱他爱的死去活来。
上辈子的缘分吧。宋言卿压下心底的失落,笑了笑柔声说道。
我呸,就算有缘也是孽缘,早点断了好。左行云说着开始给宋言卿灌药。
毒蛊被弄死的时候,红姑娘的母蛊就有了反应。
她回到南风馆宋言卿的房间,果然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她一剑劈开桌子,叫了人去寻,吩咐他们见到宋言卿不用留手,直接割掉脑袋带回来。
可这一天都快过去了,他们连宋言卿的影子都没看到。
冷寒月重重的摔碎茶杯,身上散发出凌然杀意。
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忽然破碎开来。
几名属下被倒飞进房间,冷寒月目光一凌,她向门外看去。
那里站着一个中年书生,冷寒月猛地将桌上的茶杯甩过去。
书生单手捏住,轻松的化解了上面的力量。
好功夫。冷寒月微微仰首道:我早该想到能让我手下叛变的人,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原来是你,许王爷。
许思江捏碎手里的茶杯,平静的说道:是你给他下的毒蛊。
是有如何!冷寒月抽出长剑,向着许思江刺去。
我今天不是来打架的。许思江单手握住她的长剑,锋利的剑刃没有在他的手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说道:这里有一个毒蛊,你吃下去。
狂妄!冷寒月一掌拍向许思江的胸口。
许思江手上一用力,冷寒月的长剑应声而碎。他没有躲避,快速的握住冷寒月的手腕,瞬息间就将她打飞出去。
你给他下了毒蛊,我便要你吃下这毒蛊,也算是公平。你放心,我不会要你命,只是想折磨你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想发糖
第一百零七章
许思江去南风馆见红姑娘这件事,并没有传到宋言卿耳中
他们依旧在西街的小院里做着自己的事情,直到许思江的回来打破了平静。
宋言卿坐在床上,对他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左行云上前一把揪住许思江的衣领说道:你还知道回来,他都疼成什么样了,你连管都不管。
微弱的月光照进房间,只能隐约看见模糊的人影。
等许康跑去点了油灯,他们才发现许思江的衣服上满是血污。
宋言卿见状,立刻挣扎的起身走过来。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许思江担忧的说道:可是受伤了?
他的素色书生装上满是鲜血,看着唬人,左行云一时间也没有动作。
许思江摇摇头说道:只是遇到了一些小麻烦,我已经解决了。
他的武功宋言卿也是信得过,他选择性忽视了许思江白天独自离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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