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他倒还真的没有独自去面对天道的打算至少现在没有。

避着司暮来这,一是想确认一下残镜里显示的画面,二是想试一试与天道分`身相融会发生什么。

天道分`身被削了一顿,力量大减,就算相融发生意外,谢清霁也有把握在第一时间就将它斩杀,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

只是怕司暮死活拦着他,才打算悄悄来试试,试完了再悄悄回去。

他小声:只是你始终不许我尝试,我没办法

司暮气极反笑:所以还是我的错了?

他深吸一口气,倏地转头:之前你说的所有话、做的所有事,都是故意的吗?为了骗我?

谢清霁愣了愣,下意识问:什么?

司暮面无表情:和我亲热。

是故意的吗?为了降低他的戒备心,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司暮觉得有些可笑,亏他还觉得他终于得到了谢清霁的认可,欢欣得整颗心都要炸开来

原来这不过是谢清霁意有所图。

他的所有欢喜,在谢清霁眼里,是不是可笑的要命?

提及之前的亲热,谢清霁耳根微微发热,他摇了摇头:不是

和司暮行周公之礼是水到渠成的乍然心动,司暮想要他,他他也想要司暮呀。

谢清霁敏锐地察觉司暮很不高兴,又好像误会了什么,可他嘴拙,除了翻来覆去的我没有,我不是,再解释不出什么。

他惴惴不安地看着司暮,拽着司暮袖子的手指不自觉捏紧:司暮

司暮打断了他:你别说话。

他语调平稳下来,冷静地一句句问:谢滟滟,你是不是始终觉得,我对你来说,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是你随时随意可以抛弃不要的东西?

你每一次离开,都只顾着成全你的大义,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怎么样。

我会很难过的啊,谢滟滟。

司暮凝着他:每次你离开,我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都痛的要死了。我恨不得在这里凿一个窝,把你藏在里面,谁都无法瞧见你,你也无法逃出去,彻彻底底只属于我一个人。

你真的没有心啊谢滟滟。

谢清霁微微睁大了眼,被他一句句话说的整颗心都揪了起来,拧成一团,疼得厉害。

他徒劳地摇头,喃喃着不是。

怎么会和司暮说的那样呢?

他早就将小黑球当做生命的另一半了,不可割舍不能分离,所以才想好好护着司暮,怕他受伤,怕他死掉,怕一切一切。

他仓皇地朝司暮挪了挪,半跪到司暮身前,张开双臂将司暮抱住。

怕司暮拒绝,他抱的很紧,也顾不得抓着衣襟,任由它散开一片,只用力抱住司暮的腰身。

胸膛与胸膛紧紧相靠,彼此的心跳声互相应和,谢清霁本能地蹭着司暮的脸颊,越发将自己塞进司暮怀里:对不起

没有不在意,怎么会不重要呢

我只剩下你了呀司暮他低声喃喃,我的师尊没有了,神君们也没有了,他们曾牢牢地护在我们身前,可最终他们都离开了

我曾见过一个大萝卜,它藏在石头缝隙里,每天都会唱歌,很热闹的,可我力量微小,护不住它救不了它,它后来枯萎了,再不能唱歌

我害怕。

谢清霁伏在司暮怀里,浑身都在战栗,似在忍耐着什么,他重复道:司暮我害怕。

他语调里也带着奇异的颤抖:我怕你也要离开。

他孤单太久了,一点点热闹都想拽进手里,视若珍宝。他也看过太多人的离开了,伤心过崩溃过,最终无可奈何,只能归结于自己不够强大。

于是拼命修炼,拼尽全力地把手里仅有的珍宝牢牢护着,生怕有一天这珠宝碎作齑粉,也消散在风中。

那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司暮察觉不对,强势地抬起谢清霁的脸,才发觉他眼底氤氲了一汪水光,而他死死咬着唇,不让泪珠子落下。

咬的太用力,唇都咬破了,渗出滴滴血珠。

司暮就再也硬气不起来了。

他叹了口气,动作温柔而不失强势的按住谢清霁被咬得泛白的唇:松嘴。

谢清霁心里乱极了,顾不得思考,司暮说什么他就应下,顺从地松了嘴,然后眼前一暗,就见司暮凑了过来,轻轻地吻掉了他唇边的血,又安抚地碰了碰他的唇角。

他怔怔地抬眼看着司暮,在司暮的唇离开时,循着本能跟随了过去,眷恋地在司暮唇边流连了一下。

才迟疑又不舍地缩回去。

只是缩到半路,就被司暮抬手阻住了。

我也害怕。司暮单手扣着谢清霁的脑袋,不让谢清霁缩回去,就这样唇紧挨着唇,呼吸交缠,他轻声道:我和你一样啊谢滟滟。

他挫败地又叹了口气,心说这小狐狸大概生来就是为了克他的。

打不得也骂不得,这小狐狸眼泪还没掉下来呢,他的心就开始一抽一抽的。

他温柔地摸了摸谢清霁的发顶,又充满安抚意味地抚过他背脊,一下又一下。

我也害怕你会离开,我也会伤心绝望。

所以你护了我那么久,也让我护一护你,好吗?

我眼睁睁看着你离开了两次,我不想再看见第三次了。

见谢清霁眸底闪过惊惶,似乎要说话,司暮微微摇头,指腹轻轻摁住他的唇,不让他说话,只温声道:如果你还是不能理解,那你干脆现在就先把我的命拿走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一晚上请假不更啦,周二晚更,差不多这周内正文结束(挨个摸摸大家的秃脑袋),日常放番外。

第75章

自大梵天旧址里说开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了明显的变化。

在那之前,司暮恨不得整个人都黏在谢清霁身上,离开大梵天后,他却开始有意识地疏远谢清霁。

这种疏远不是表面行为上的疏远。

他仍住在主峰,日常来往一切如旧,也继续用心地替谢清霁打点吃食,无一不精,有时候钟子彦来请教,他也神色如常,有闲心就指点几句。

可谢清霁莫名就觉得司暮离自己越来越远,就连睡前的一句晚安好梦,都仿佛成了例行公事。

温和有礼地说完,便也就算说完了。

谢清霁独自失落,又不知所措,在处理天道一事之余,忍不住频频分神,去揣测司暮的心思。

这种心不在焉的状态,连偶尔来禀告事情的明溱都察觉出不对来。

不过明溱倒没想到太多,只以为风止君是因天道一事太过操劳心神不定,他劝了几句宽心,便接着禀报了飘渺宗的近期状况和各种安排。

谢清霁挑着几个点回复了,便又开始沉默。

明溱还想说什么,眼角忽然瞥见半开的窗外,司暮君飘飘然路过的背影,顿时有点牙疼:司暮君这是怎么了?我听说他白日里都是在主峰的?

听六峰长老说,这段时间他有事情要找司暮君,都得往主峰上来。

谢清霁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