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2 / 2)

既然做不了长久的朋友,万事小心为上总是没什么错的。

看我惯的你,骆华卿望着陈茗脱掉外套鞋袜爬上了软床,忍不住在床沿坐下,笑着点了点他的眉心,晚膳都还没吃,就想着上床安寝了?

你欺负我?

陈茗佯怒地皱起眉,唇角的笑意却根本掩饰不住,赤着脚去勾他垂落在床边的小腿,露出的一截脚腕雪白莹润,漂亮到极致:

当心我今晚一脚把你踹下床去!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两人悬殊的武力值之差不容忽视,骆华卿随手一格,两根手指轻轻松松夹住了陈茗的脚腕,略带嫌弃地啐道:

你还没沐浴,可别想着对我动手动脚的。

你陈茗原本想瞪他,可心中柔情百转,瞪着瞪着就变成了媚眼如丝,唇瓣微张,气息急促,一副任君采撷的娇软模样。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气氛暧昧无人打扰,确实是发生些什么的好场合。

嘴上说着嫌弃,骆华卿却没有立刻松手,反倒是沿着四肢轮廓拢住了他的小腿肚,微微上挑:小明看起来有些急躁不安呐。

陈茗接触到他的视线就知道他在明嘲暗讽些什么,一张脸顿时羞得通红,口风上却越发奔放大胆:难道你不喜欢?

当然喜欢

陈茗一张脸烧得通红,每次和骆华卿共处一室,气氛总是不由自主地变得旖旎。

骆华卿的脸也有些发红,如扇的眼睫眨了眨,他含着满眸水汽,抬手搂紧了陈茗的肩膀。

不需要更多言语,能顾依靠着彼此就是最大的完满,经历了此前发生的种种,他们此刻只想卸下肩头的重担,共享这短暂而轻松惬意的时光。

心跳的有些快,他感觉到嘴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忍不住眯起眼,唇齿微张,任君采撷。

不久之后,陈茗微微合着眼帘,浑身没了骨头似的靠在骆华卿怀中。

他不由得无奈感慨,分明自己什么也没做,却累得几乎要散了架。

相反骆华卿倒是一脸餍足,樱红的嘴唇水光润泽,似乎刚品咂了什么世间难遇的珍馐。

陈茗:要报警啦!

距离晚餐还有一段时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随口谈到了入住时若尘和白锦漫之间发生的种种,陈茗忍不住摇头笑笑,怅然若失地感慨道:

突然有些心疼若尘大哥,白嬷嬷也太难攻略了点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轻松地当着自己的面提起白锦漫,骆华卿一愣,不由得微笑道:

怎么,一日不做红娘,又按捺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洪荒之力这个说法是陈茗之前常常挂在嘴边的,他虽然不明白具体指代的究竟是什么,但猜测也是与元力类似的修炼方式。

不过他确实一早就有此疑惑,正好趁这个机会问出口。

自己与陈茗的相遇虽说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可如今细细想来,似乎也有些值得玩味的成分在。例如此前他为何执意撮合自己与方慕慈,为何在危机发生之前都似乎早有预料,分明常常无力自保,却又总能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

他的小明,究竟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陈茗直觉他这句话别有深意,一时却也猜测不出对方的具体用意,至于外挂系统红娘任务什么的,现在肯定不是和盘托出的好时机,只能硬着头皮胡诌:

你在说些什么,我这不是又担心你胡思乱想,惊动了体内的情蛊么。

自己和白嬷嬷都知道前世今生的纠葛,身为当事人的骆华卿自己却对此一无所知,实在是令人不得不感慨唏嘘。

白锦漫毕竟心有所属,短时间内若尘怕是很难得到反馈,骆华卿摇了摇头,但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这般不离不弃坚守下去,想来总有一天会有收获。

如此看来,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幸运。

他亲昵地蹭着陈茗的脸颊,近乎贪婪地汲取着那人身上清淡好闻的气息。

陈茗被他磨蹭的一颗心都堪堪融化,不由自主地轻声叹息,在心中默默祈祷。

但愿此行一切顺利,能够成功取回澜蓁古剑,破除骆骞的阴谋,这样自己也能和系统好好谈谈,接下来的一切该如何处理。

他也需要一个机会将一切真相告诉骆华卿,包括自己的真实来历和去向。

众人用过晚膳已经接近戌时,陈茗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困劲上涌,吃完饭就先返回房中歇息。骆华卿安置他睡下,却心绪纷乱了无睡意,索性到客栈酒铺取了坛当地的龙泉酿,独自登上了客栈的阁楼。

今夜是个澄亮的朗月夜,虽说不如十五十六的月亮浑圆,却胜在月光清亮,薄纱般倾泻而下,为整座漠溪城镀上一层雪色的清辉。

他找了处平坦的地面躺下,肩靠着木质栅栏,一截雪白的小臂虚虚悬在半空。

这段日子,着实是绷得太紧了。

方慕慈被诬陷、自己身中情蛊、骆骞意外现身并窃走了古剑,一桩桩变故接连发生,在自己还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时,就蛮不讲理地纷至沓来。

虽说他也及时做出了反应,可扪心自问,在玄胤事态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模样,他根本无法保证。

抬手拨开酒坛的封层,一股清冽醇厚的香味立刻从中逸出,作为漠溪城特产的龙泉酿便是如此,滋味清正平和,无功无过,却胜在酒香浓郁、后劲十足。

一口美酒下肚,丹田处生出淡淡的火热,他正自感慨美酒诚不欺我,身后却传来细微的响动,竟是又有一名不速之客找上门来。

他屏息凝神聆听了一阵,感受到来人步履均匀,声息极轻,想必是少见的高手。

不过对方显然也没打算避讳些什么,很快一抹雪色衣角蔓延到他视野之中,缓缓铺陈开来:二殿下在此饮酒赏月,当真是好兴致。

白门主深夜独登阁楼,岂非同样意兴斐然?骆华卿展颜一笑,施施然撑起身体,伸手将酒坛递过去,独酌实在无趣得很,若是门主不嫌弃,不妨与我共饮一杯?

白锦漫墨黑的眸子中波澜不兴,唇角微微翘起,接过酒坛在骆华卿身边屈膝坐下。

他过往饱受疾病困扰,不仅常年服用药物调养身体,在饮食上也有诸多禁忌,往昔岁月几乎是滴酒未沾。此刻捧着酒坛,竟生出些孩子气的好奇,忍不住捧起酒坛在鼻端轻嗅。

酒香浓烈,的确并非凡品。他赞许地点点头,抬手拭去唇角的酒浆。

骆华卿被他的表现逗得发笑,催促道:龙泉酿在外地一坛难求,好不容易到了原产地,怎能不畅饮一番?白门主也快些试试吧。

正好白锦漫也早有此意,于是微笑颔首,仰起头捧着酒坛啜饮。

醇香的酒液进入喉间,滋味不同于药液的苦涩或者是茶水的甘甜,更多是一种火辣辣的刺痛,却又引诱得人不自觉地饮下更多。

他放下酒坛时,冰雪般莹透的双颊已经漫上了些许绯红,清明的眼神被夜间的露水沾湿,透着氤氲的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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