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此行前往玄胤路途遥远,你们先行返回准备,若是没什么意外情况,三日后便动身启程吧。
近段时日发生的种种让方宇心力交瘁,他将诸般事宜交待妥当,便在内侍的搀扶下返回寝宫歇息。萧如赋先行启程返回军中布置,白锦漫与若尘也随后出发前往长风门整顿远行的人员物资,方慕慈则陪伴着骆华卿,朝质子府的方向走去。
听闻真正的林卓已经到本宫殿中报到了,方慕慈戏谑道,也不知芷溪宫众人会如何作想。
二人之前一直以主仆身份相称,这样以平等的姿态闲适交谈还是头一回,骆华卿心中也不免觉得有趣,于是笑应道:是啊,只怕小德子他们又有饭后谈资了。
他说话时喉结微微滚动,侧脸被阳光漫上一层精致的轮廓,连细微的绒毛都纤毫毕现,方慕慈的眼光不受控制地流过他凝玉般精致的面庞和修长的颈项,俏脸上微微泛起粉红的飞霞。
她早已对骆华卿动了心,以往不愿大肆表露,一来是因为他的内侍身份,二来则是身份地位的悬殊。
可放眼如今,他不仅是难得的青年才俊,身份更与自己不相上下,甚至早已与自己生死相随
枯涸的心田逐渐被清凉的流水滋润,有什么蛰伏已久的萌芽行将破土而出,在温暖的空气中舒展枝叶,绽放一朵朵娇嫩优美的心花。
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骆华卿的面颊,又在抬起的同时陷入犹豫。而在她纠结苦恼的同时,骆华卿却突然顿住了脚步:殿下便送到此处吧。
唔?方慕慈依然沉湎在自己的思绪中,一脸茫然地望向他。
骆华卿忍不住无奈地抿起嘴角:经由这个路口左转,便是芷溪宫的地界,今日殿下已经帮了我太多,加之质子府地处偏远,在下哪里好意思再继续劳烦殿下?
他的意思是要与自己分途而行了?
心中没来由地有些空空落落,方慕慈垂下眼睫,声若蚊蚋地道:
其实也不麻烦的
殿下说什么?风声有些大,在下没听清。骆华卿面上笑意不减,微微偏头望向她。
方慕慈某一瞬间觉得对方仿佛是刻意为之,可他的神情又不似作伪,心中暗自羞恼,却怎么也无法再次将这句话说出口。
等到恼人的热度被清风吹散了几分,她才悠悠叹口气,摇头道:没什么,那我先回芷熙宫了,你万事小心。
她离开的动作有些无奈和怅然,骆华卿瞧在眼中却不说破,只沉默着目送她走远。
他并未将方宇的许诺放在心上,不仅是因为他在取回澜蓁古剑之后自有打算,更是因为他对方慕慈根本了无情意。
从前的倾心相互只是为了顺利取得青璃的支持,他自始至终都将自己的情感看的清清楚楚,此生此世除了陈茗,他不愿也不会和旁人牵扯不清,这不仅是对感情的忠诚,更是对那人拳拳心意的珍重。
修长手指掩住胸口,他感受到心头情蛊躁动传来的细微疼痛,不由得微微垂下眼帘。
只是短短几个时辰的分离,就足够自己思念那人入骨,迫不及待想要回到他的身边。
小明他喃喃呼唤着,将衣襟缓缓攥紧。
噬阴妖的怨气对古剑剑心造成的伤害极大,这几日陈茗时昏时醒,灵魂之力始终没有得到长足恢复,骆华卿见他状况实在不佳,于是动了让他留在青璃将养生息,自己动身前往玄胤的念头。
他知道瞒着陈茗,必定会惹得那人生气,索性趁着他神志清醒喝药的时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企图以温和战术将人劝退。
奈何陈茗根本不接招,墨玉般的眸子眨呀眨,抿唇道:没了我,你怎么知道骆骞交给你的是不是真的澜蓁古剑?
没了我,你怎么感应到古剑的具体方位?
没了我,你有什么办法在噬阴妖的攻击下护住古剑剑心?
这番连珠炮似的追问说得骆华卿哑口无言,一双黛眉深深皱起,在白皙的肌肤上烙下明显的痕迹。
陈茗放下药碗,长长叹息一声,抬手抚上那深邃眉眼,柔声道:
你不必这么担心,我的身体状况如何自己心中有数,当然不会任性胡来。而且卿卿,你的小明没这么弱,你大可选择多相信我一些。
但是被噬阴妖轻而易举伤了灵魂沉睡不醒的,不是你又是谁?
骆华卿一把攥住他的腕子:玄胤不比青璃安全,我连自己的安危都无法确保,更无法保证护得住你届时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才好
他越说越是声音发颤,陈茗知道他心中担忧,怕是又在情蛊发作的边缘试探,无计可施地摇了摇头,搂住他的脖颈拉向自己。
轻柔含住骆华卿的嘴唇,他有些恼怒地揉蹭,末了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低声道:
我不会有事的。
你必须带我去。
开什么玩笑,按照剧情发展,骆骞必然是不可小觑的敌人,即使不是最终BOSS,想必也不是简单的反派炮灰,这么关键的时刻,作为官方开挂器的他怎么能不待在骆华卿的身边?
再者说,虽然目前自己的状态并没有恢复如初,但根据系统的说法,他的生命值只是稍有下降,总体来说还是保持在较高的水平,根本不存在拼一拼就领便当的问题。
自己都是卿卿的专属剑灵了,为他受点伤扣点血又算什么呢?
骆华卿被他吻的浑身发热,更多分辩的话都被蛮不讲理地囫囵堵了个彻底,于是也忍不住有些气愤,发狠般咬了回去。
两人相拥着翻到在床榻上,衣袖交缠着衣袖,身体相贴中无缝隙,彼此都感受到了对方身体的火热。
还胡不胡闹了?
陈茗张开摩挲得殷红的嘴唇,喘息着说道。
骆华卿简直要被他强盗般的逻辑气笑了,尚且不肯放弃地要试图劝退,对方却忽然打了个哈欠,紧接着眼神迷离,靠着他的怀抱软软倒下。
这灵魂之伤来的还真是时候啊。
顾不得暗自腹诽,他托着陈茗的后颈,让人更舒适地靠在自己怀中,另一只手则抵着他的后心输入元力,让他睡得更加舒适。
不许丢下我。
意识落入黑暗前一刹,陈茗还记得恶声恶气地威胁骆华卿一句,这才抵受不住陷入昏迷。
他双眸紧闭蜷在骆华卿怀中,紧紧攥着对方的前襟不肯放手,骆华卿又不忍心惊扰他的睡眠,只得暗叹一声,扶着床沿慢慢躺下。
看来自己真是将他宠的无法无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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