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柳:说的也是。
许柳具体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和叶清涵彻底走到一起的,让这个人忘掉性别上的阻碍,让她卸下所有的武装和防备,从自己封闭的世界里彻底走出来,走向她。
期间可能有个两三年,甚至是三四年,她们以一种平和而融洽的方式相处着。
真正有利于感情上推进的硬性相处其实也不算多,每天交流几次工作,每天一起吃两餐饭,除此之外,也就只有许柳时不时嘴欠的调笑两句,换来叶董事长的一记白眼,或是低下头隐隐藏下的羞恼,然后没好气的让她滚出去。
许柳对结果是有点忐忑的,但是她又乐在其中,乐此不疲。
她把用不完的耐心都花在了叶清涵的身上,她不急着寻求最后的结果,她想把这份感情当作酒来酿,时间越久,得以品尝的时候,那香味才会越浓。
许柳知道,叶清涵在一点一点的接纳她,不仅仅是把她当作了自己最信任的人,也渐渐地把她全部封存的情感坦然在她的眼前。
爆发性的转机出现在某一次出差的时候,因为突然恶劣的天气,工作上的安排被迫推后了一天。
叶清涵和许柳住在酒店里对门的两个房间,继而过于无聊的许柳搭着拖鞋,敲开了叶清涵的屋门。
酒店是五星级海景房,有一个巨大的阳台,如果天气好的话,可以躺在阳台上晒太阳,但是连绵的暴雨,让人只能紧闭着那扇硕大的玻璃门,远远看着黑漆漆的海绵,欣赏不到任何平日里该有的美景。
许柳来敲门的时候叶清涵也很无聊,客厅的电视一直开着,但她却并没有看。
她难得有兴致给自己倒了一杯低度数的鸡尾酒,搭着块披肩,站在玻璃门前,百无聊赖的发着呆。
喝酒?许柳进门的时候就被叶清涵手里颜色好看的酒杯给震惊到了,诶,你这个人不够意思,喝酒不叫我?
叶清涵纯粹是出于好奇,那酒就放在台案上,瓶子很漂亮,颜色也很漂亮,关键是度数很低,哪怕是对她这种不怎么能喝酒的人来说,也友善的和带汽的饮料没什么区别。
但尽管如此,她也只给自己到了小半杯,喝完也不打算再续了。
只是这个想法,在许柳的出现后似乎发生了一些改变。
叶清涵眼看着许柳不客气的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凑过来跟她碰了个杯。
对了,等我一下。
许柳抿了一口酒,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放下酒杯,匆忙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等再过来的时候,她的手里抱了满怀的零食,铺了叶清涵大半张沙发。
吃零食,喝酒,看综艺心血来潮还问酒店前台要了套扑克,然后忽悠着叶大董事长度过了人生中最颓废且最不务正业的一天。
叶清涵本来只打算和小半杯的酒,也在各种零食的诱导下,变成了两杯三杯
起初她头脑还十分清醒,觉得自己在和许柳干什么荒唐事,结果到了后面,已然想不起来这一趟出差的初衷了。
零食的残骸散落了一地,两个人更是四仰八叉的躺倒在了沙发上,天色尚早,但是外面的天色已然是漆黑一片,远远的海面上还打着闪,狂风暴雨下看起来有一种世界末日的即时感。
脑袋晕晕乎乎的许柳想,她们好像不该来住这个海景房的,万一运气不好碰上一场海啸,岂不是亏大发了?
而且就看外面现在那狂风大作的样子,感觉海啸什么的简直已经蓄势待发了。
现在跑还来得及么?
许柳打了个饱嗝,抬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身边的叶清涵闭着眼睛,脸颊红扑扑的,看着好像是喝多了已经睡着了。许柳挣扎着坐起了身子,前一秒的杞人忧天又不见了,莫名其妙的咧着嘴傻笑起来。
叶董事长就这点出息,这么点度数的酒也能喝醉。
她坐了几秒钟打算起身去把窗帘拉上,不管今天有没有海啸,反正跑不动了,该咋咋的吧。
但是抱着这种念头,许柳撑了两三次,愣是没站起来。
她眯着眼睛数着地上的酒瓶子,一二三、四她是喝了多少瓶?
度数再低的酒,喝多了还是要上头的。许柳显然就是那种已经醉醺醺却还不自知的那种人。
她又挣扎了两下,依然站不起来之后,直接重心不稳的绊倒在了叶清涵的身上。
许柳来之前洗了把澡,因为工作变动的通知,也就没急着换下身上的浴袍。
此刻因为艰难的动作,浴袍的带子已然松垮,以至于原本就宽大的领口更为夸张的展开着,内里蜜色的肌肤若隐若现。
叶清涵在对方迎面压下来的一瞬间,吃重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朦胧中许柳那张白皙而近在咫尺的脸像是被打上了十级美颜特效,绝美到让人,呼吸困难。
叶清涵的嗓间微妙的滑动了一下,她没有推开许柳,事实上很早开始,她就已经对这个女人的触碰毫无反感了。
许柳的身上有一种清新淡雅的香气,哪怕是覆盖了一层酒气,依然难以遮掩那让人迷醉的气息,尤其是对方的衣领敞开在了那样让人遐想的角度。
叶清涵开始觉得有些热,尽管外头的狂风吹得门窗哐哐作响,她依然在并不温暖的季节里,感受到了焚烧在皮|肉间的灼热。
许柳同样是艰难的滚动着喉咙,但比起叶清涵的克制,她积攒了这么多年的念想在这一刻好像全部挣脱了束缚。
所以在短暂的对视之后,她几乎没有怎么过脑子,身体便应和着本能的冲动,做出了自己多年以来一直最想做的一件事。
她低头吻住了叶清涵的嘴唇,一开始便不算温柔,可能是怕被人拒绝,所以抱着赶紧占完便宜,就算事后挨打也不亏的念头。
而叶清涵也确实在惊讶之余,下意识的推搡了许柳几下,她的挣扎保持在一个效果十分不明显的程度,以至于许柳已经尽情的吻过一轮了,压迫在她身上的身体也没有挪动丝毫。
许柳微微抬头,双方依然维持在鼻尖紧贴着鼻尖的亲密距离,她心满意足的舔着嘴角的时候,舌尖还似有若无的在叶清涵湿润的唇瓣上挠痒痒似的扫过。
叶清涵的脸色有些红,脸颊更是烫的像是发烧了,但她却什么也没说。
她用好似愠怒的眸子瞪着许柳,感觉像是要骂她几句才对,结果也一句没骂。
许柳被她的沉默取|悦到了,不得不说,这种时候,叶清涵的沉默好过一切言语。
这说明,她并不反对,哪怕她的理智还有些挣扎,她的身体,她的本能谷欠望,却不可否认的在接受,在渴望。
我以为你是薄荷味的。许柳哑着声音说道,她的气息拂过叶清涵的脸颊,或是作弄似的,撩拨着她的耳垂,没想到,还挺甜。
这句带着打趣和暧昧的低喃顺利让叶董事长稍微清醒了一点,挣扎的力道也随即变得大了一些。
但箭在弦上已然没有了退路的许柳却难得有些霸道的一把握住了叶清涵的手腕,然后紧紧的按在了一侧的沙发上。
另一只如法炮制,很快被酒精侵蚀过,没剩下几分力气的叶董事长就被死死的禁锢住了。
她有些气急败坏的盯着许柳,放开
然而话还没说完,新一轮的热吻已经接踵而来。
许柳微微曲起的膝盖磨蹭着对方未经采撷过的地方,渐渐地让禁|欲了大半辈子的叶清涵,萌生出了近乎于可怕的快|感。
某些事情,一旦开始了,就不可能再停下。
哪怕叶清涵再怎么不爽许柳紧握在手的控制权,她还是在对方的掌控下,很快迷失了自我。
许柳的技术不算多高超,但毕竟也是交往过对象的人,对于一张白纸的叶清涵来说,她这半吊子的伎俩已经相当够用了。
说来也好笑,她和叶清涵相敬如宾的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没牵过手,没拥过抱,最过激的接触大概也就是交接物品时手指尖无意的碰触,结果一上来,就做了这样刺激的事情。
喜欢么?欢愉过后,许柳贴在她的耳边,轻声问。
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这样对你?
闭着眼睛的叶清涵睫毛还在微微的颤抖,她的头微微扭向一侧,好像不甘心面对这样的事情,而那句内心极致怂恿她表达的喜欢,也卡在了嘴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她喜欢,但是却不甘心喜欢。
不甘心被人这样对待了,还这般贪恋着,食髓知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