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樱简直无话可说。
李文斯又走到电视柜下,翻了翻找出个空荡荡的透明医药箱,打开后一目了然,除了一盒消炎药和胃药,就只剩一瓶红花油。
李文斯想到什么拿起那消炎药看了看,啧,果然过期了。
磕到哪了?她问。
叶樱:
不用你管。
这种时候就不要逞能了吧李文斯说着,被对方一个眼神给瞪闭了嘴,过了一会儿才又把手里的红花油递出去,那你自己来。
叶樱看了一眼就很快转移目光,她也没去接,扶着沙发的扶手站起了身来。
先前磕到茶几的那一下并没怎么碍事,但后来脚腕撞到沙发确实是疼的够呛。
不过再疼也不能在李文斯的面前表现出来!
叶樱一言不发的就要往楼上走,临走又想起那个手办来,低头看了一眼,确实被摔坏了一个角。
叶樱:
手办是你的?
李文斯也看了眼,嗯。
多少钱我赔给你。
心疼是肯定心疼的,李文斯就这点小爱好,没事收集点小玩意,眼前这个还是个一年前限量款,现在多少钱估计都买不到。
也怪她自己,玩完了竟然忘了收回去。
心里滴血归滴血,嘴上还是一表无所谓的干脆,不用。她想了想,又觉得是个可以谈判的好机会,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只要不急着让我搬走就行。
叶樱烦透了她那一脸没正形的笑,呵!她在心里冷笑,我可以赔你三倍、五倍,只要你立刻搬出去!
李文斯:
笑是笑不出来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叶樱一瘸一拐的往楼上走。
李文斯心里不得劲,她挣扎了两秒,忽然又大步追上去。
尽管不懂节制的年轻人身体状态并不是很理想,但是公主抱个个把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猝不及防被人打横抱起的叶樱下意识惊叫一声,清新的香气贯彻鼻息,她回头就看到李文斯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做完些许护理之后比起白天那萎靡颓废的德行白皙鲜亮了许多。
咣当一下,叶樱的心跳沉到了海底。
隔着近乎能忽略不计的衣料,彼此的身体不可避免的互相贴合着,热量在传递中有急速飙升的趋势,似乎再有一小会儿就能彻底失去控制。
明明是似曾相识又惦念难忘的感觉,明明更想要去掉那层似有若无的阻挡但仅有的理智却让人不敢有片刻的沉迷。
你你干什么!叶樱很快做出反应,惊慌道,放我下来!
别乱动。李文斯说,掉下去我可捞不住。言语间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叶樱的脸上,有如细腻的绒羽。
有点痒,而且这种瘙痒渐渐蔓延,很快就不止于脸上。
叶樱无声的滑动着喉咙,再想着挣扎时,李文斯已经将她放在了床上。
原本只是想着下楼关个灯,叶樱就没关房间的门,才能让李文斯这么一路无阻。
叶樱强迫自己迅速回过神来,被意识中的敌人潜入进自己的私人领地,她满身用来防御的针刺全都竖了起来。
出去!可能是褪去了在公司时女强人的伪装,此刻她更像是个努力故作凶狠的少女。
李文斯不敢有质疑,她只是伸手把红花油放到床头柜上,顺便看了一眼柜子上面的照片。
那张照片有些年头了,还是大学时期,毕业宣传的时候,一个学妹给她抓拍的。
出去!稍一迟疑,逐客令又来了。
好好好,我这就出去。她举双手投降,又指了指红花油,你要是不想明天上班还一瘸一拐的话,记得擦。
李文斯替她把门关好,前一秒故作的淡定在手指脱离门把手的那一瞬间彻底告罄,她心跳的太快,快的整个人都要随着这上下的幅度大力晃荡起来。
也不知道叶樱是不是都听见了,毕竟靠那么近。
丢不丢人,叶樱铁定又得唾弃她了李文斯懊恼的抓了抓后脑勺,这都三年了,自己能不能有点出息?!
屋里虽然一直有暖气,但毕竟大冬天的,还是有点冷。可这会儿冷是感觉不到了,李文斯只觉得热得不行,恨不得把四面窗户都敞开,好好吹吹风。
她睁着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大半夜,早起又蔫吧成了一条咸鱼。
太难了。
顶着个更为浓重的黑眼圈,李文斯艰难的从被窝里爬起来,感觉就算叶樱不撵他走,她也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李文斯想,谈恋爱太耽误事了,况且她这也没谈,光是有点非分之想。
有点
行吧,是很多点。
睡得一言难尽,天没亮还起了个大早。
李文斯一脑子混沌,晃晃悠悠的走到洗手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有五分钟,才慢腾腾拿起牙刷。
她很少会化妆,今个实在是不化不行。不过也没怎么认真捯饬,光是在两个眼睑下怼了厚厚的遮瑕和粉底。想了想,又补了个唇彩。
看起来精神好多了。
房东太太向来对李文斯有点误解,她总以为李文斯是个勤快人,所以才把客厅收拾的整整齐齐。事实上李文斯压根没用过客厅,更没用过厨房,所以原本什么样,最后还是什么样罢了。
她这种资深踩点人士,做饭是不可能的,所以早饭这种东西肯定是要出门吃的。
李文斯有意识的克制自己不去管楼上的那个人,看了眼时间,刚过七点,叶樱八成也还没醒呢。
所以她匆匆收拾完自己,直接就出门了。
新的一天,新的希望!
李文斯日常给自己加油打气,随着车里振奋人心的音乐,她斗志昂扬且五音不全的跟着唱了起来,海阔天空~~狂风暴雨以后~~~要拿执着~~将
李文斯自我陶醉的老烟嗓戛然而止,她突然将不下去了,还差点回了一口口水把自己呛死。
车刚开出别墅区大门,她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等车的叶樱。
还戴了副墨镜。
李文斯减下车速,清了清有点不舒服的嗓子。
竟然比她还早。
李文斯又看了眼天,不过这么早好像还没太阳吧?
叶樱站的很端正,打眼一看就能留下个亭亭玉立的美好印象。
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脚腕子还在隐隐作痛,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微微红肿着。
她这趟回国,东西都一再的精简过了,药物之类的一样没带,因为也没想着一回国就能用上。
其次李文斯的红花油,她看了又看,最后还是碰都没碰。
叶樱其实二十多分钟前就出门了,打算先去趟24小时的药店,结果光是走出别墅区就废了她老大劲。
倒也不至于不能走,就是每走一步都疼的够呛。
李文斯在她身后按了下喇叭,以为自己挡道的叶樱回头的同时往前又让了一步。
她起初没认出来是李文斯的车,结果那车却停着不走,光冲她按喇叭。
上车吧。叶樱看过来的时候,李文斯探出个脑袋说。
叶樱:
大早上的,真晦气。
李文斯下意识看了一眼叶樱的脚腕,不过这会儿裤腿挡着了什么也看不见。
见叶樱无动于衷,她又提醒说,这里是富人区,很难打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