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2 / 2)

gu903();孙闻溪怒不可遏,一拳揍到樊烬脸上。

这一拳打得极重,直接将樊烬的脸打得肿起来。

这一拳,是报你当日偷换书信之仇!

毫无停歇地,孙闻溪又结结实实地补了一拳:这一拳,是报下药之仇。

这一拳,是报诽谤之仇。

每打一拳,孙闻溪都将樊烬的罪状说得清清楚楚。

等打完了,外头传来人声:孙先生,时辰到了。

紧接着,树屋的门被推开,两个虎背熊腰的青年走进来,将樊烬带走了。

樊烬鼻青脸肿,唇齿流血,却并不妨碍他在看到那万蛊池时的惊恐。

池中爬满了各种各样的毒虫,看得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直到此刻,看着高台之上的夏景生,樊烬总算生出一丝悔意。

他冲彭田哀求道:师父,救救我,我知道错了。

彭田冷眼瞧着,摇头道:你不该求我。

樊烬又转向夏景生,哀声道:小迟,我真的错了,你大人有大量

听到这个称呼,夏景生眉目一凛,不紧不慢道:这天儿太冷了,快些动手吧。

樊烬傻眼了。

夏景生如今是寨中红人,他的话,旁人自是不敢怠慢的。

不过转瞬,樊烬便被投到那万蛊池中,惨叫声骤起,夏景生没兴致再看,刚想离去,却被人拦住去路。

夏先生,你看,这罚也罚了,你气消了,该准备应对大劫的事宜了。

夏景生眉目清冷:我可没答应要帮你们渡劫,樊烬用禁药的事,你们敢说自己毫不知情?

此言一出,连德高望重的长老也无言以对。

夏景生不再耽搁,起身离去。

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嘀咕:跟他娘一样,都是个白眼狼。

夏景生脚步一顿,出手动作快如闪电。

众人还未来得及看清楚,那乱嚼舌根的人已然被蛇咬了,正疼得在地上打滚。

你们说我可以,说我娘不行。此刻的夏景生,如同阴曹地府的阴差,冷漠得没有一丝人味儿。

我娘不欠你们的,我也不欠。说完,夏景生抬眼看向前方。

不远处,孙闻溪正冲他张开双臂。

他不由地加快脚步,在众人的注视下,投入孙闻溪的怀抱。

第九十九章

离开的事一经定下,夏景生与孙闻溪马上着手准备。

苗寨中人虽不甘心,却也拦不住夏景生,双方算是相安无事。

临行前一日,彭田却忽然派人来请夏景生。

待夏景生来到彭田房中,只觉得房屋里的摆设有几分眼熟,像是在哪见过似的。

彭田今日只挽了个素雅的发髻,身上也穿得十分朴素。

见了夏景生,她恬淡地笑笑:坐吧。

小炉上烹着茶,正咕噜噜地冒着泡。

彭田房里的茶是枸杞茶,味道甜丝丝的,夏景生尝了一口,瞬间明白这种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

儿时在家中,彭月也总爱煮枸杞茶,而彭田房间里的摆设,也很像彭月闺房中的摆设。

可还喝得习惯?彭田笑问。

夏景生摸不清彭田的意图,也没有回忆往昔的心情,他放下茶杯,正色道:有话直说罢。

当真是跟你娘一模一样的性子。彭田摇头道,半分情面也不留。

夏景生沉默喝着茶,没有接话的意思。

彭田轻叹一声,单刀直入道:你娘当年,是怎么死的?

彭田的问话让夏景生怔住了。

顷刻间,夏景生戒备起来,眼含警惕地看着彭田:你想说什么?

我想告诉你,无论卷宗文案上记载你娘的官方死因是什么,那都是假的。彭田话里含着惊人的信息量。

你怎知是假的?若是空口无凭,夏景生是不会相信彭田说的话。

只是当日在阴曹地府查阅生死簿时,彭月的死因的确有古怪。

如果只是寻常的车祸,生死簿中不该没有记载。

这是历代苗姑身上背负的诅咒。彭田说。

诅咒?夏景生只觉得,这小小的苗寨,藏着数不清的谜团。

剪不断,理还乱。

景生。彭田忽然开口道,我们是血亲,如果有得选,我也不想逼迫你做不愿做的事。

寨中关于苗姑身负诅咒之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一旦成为众望所归之人,就没有卸下担子的权利,如果苗姑拒绝留在寨中,承担使命,必然会年纪轻轻,死于非命。

什么?!夏景生的手一瞬间攥紧了。

片刻后,他冷静下来,面色冷峻道:我不信,你们为了说服我留下来,还真是什么样的谎言都编出来了。

彭田听了这话,却也不生气,她悠然地给夏景生续上茶水:我说的都是真话,信不信由你。

这些日子,我也派人去打听了,你娘当年是被车撞死的,你还因此坐实了天煞孤星的名头,我说得没错吧。

确实说得一点都没差,可彭田却补充道:其实你娘,一早就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彭月早就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却将整件事情编排得如同意外。

夏景生心神颤动,拔高了声音:我不相信!

你仔细想想,在你娘走后,你是不是被送到别庄,正式拜师学习道法。而这么些年,可有人跟你提过你娘的身份?

没有,这些年来,夏景生一直以为,彭月就是一个普通的汉家女子,这个伪造出来的身份称得上无懈可击。

如果不是夏景生阴差阳错来到桂城,恐怕今生都不会与黑苗寨扯上关系。

若夏景生未涉足黑苗寨,他便会如常人一般,经历生老病死,根本不会面对什么大劫,什么苗姑,什么禁药。

你娘是不想再让你走她的老路,可是景生,你还是来了彭田叹息道,这就是你的命。

夏景生明白了,如果他今日选择不留下,不当这劳什子大任,他日便可能死于非命。

诅咒如同一根悬在他头上的利剑,随时可能会落下。

我听说,你极擅测算命理,那你可有想过,究竟什么是命?

夏景生默然。

他当然知道什么是命,从小他便一直被人说是天煞孤星,这恶心人的命数一直跟着他,每当前路露出一点光亮的时候,命数就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窜出来,教他做人。

你娘当年,就是不信命,才酿成这般惨剧。彭田说完,静静地看着夏景生。

夏景生沉默半晌,开口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我还是选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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