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闻溪没想到会与傅枫打照面,一想到这位小少爷过往的做派,孙闻溪一个头两个大。
见他不应声,傅枫眼儿一瞪。
只是他在这方面先天不足,狭长的眼睛怎么瞪都不圆,瞧着倒有些滑稽。
沟儿哥,你不记得我?傅枫丝毫没觉得这个称呼有何不妥,一口一个沟儿哥,力图显示出自己与孙闻溪的亲密。
夏景生看戏看够了,主动挽住孙闻溪的手:走罢。
不许走!傅枫急了,挡住两人的去路,夏景生,你可敢与我打赌!
夏景生失笑,想来眼前这位少爷没尝过人间疾苦,居然还敢与他打赌,谁不知道夏景生在江城赌坊,是从来没输过的人物。
赌什么?夏景生镇定地看着傅枫,周身上下透着威势。
傅枫心下发虚,却仍咬牙道:就赌谁的象牙球雕的好,若我这枚好,你便将沟儿哥还给我。
这话说得夏景生的心头火一下子窜起来,他眼神一厉,怒道:还给你?他什么时候是你的了?!
傅枫恨恨地看了眼夏景生与孙闻溪交握的双手:总之你要是输了,便不能再霸占着闻溪哥,如何?
夏景生冷笑道:输?纵观国内牙雕一行,论雕工之出色,没人能媲美杨老!
那可不一定,我请的师傅,雕的象牙确实比这个好!不信你们看!
说着,傅枫从袖中取出一个象牙球,做工确实很精致,而且雕琢的层数,当真比放在展台上那枚还要多。
第六十七章
一时间,那雕工精致的象牙球,吸引了许多人驻足围观。
夏景生狐疑地看着那象牙球,的确,若是论雕刻层数,傅枫手上的象牙球比展台上那枚更多。
由于牙雕是细致的活计,每多雕一层,难度便增加一分。
如此说来,傅枫手上那枚象牙球倒比展台上这枚更罕有。
夏景生却并不慌乱,他冲傅枫摊开掌心:既如此,我倒是想好好欣赏一番。
傅枫把象牙球放在夏景生的掌心,夏景生仔细端详了一阵,开口道:取碗热水来。
众人皆是一脸懵然,不晓得夏景生要做什么。
热水打来后,夏景生举起手中的象牙球,朗声道:还请在场的各位做个见证,既是牙雕,便不会怕热水。
说着,他将那象牙球投入热水中,没想到,那象牙球入了水,随即四分五裂开来。
明眼人一眼瞧出里头有猫腻,孙闻溪蹙眉道:这象牙球并不是雕出来的,而是粘合起来的。
简而言之,便是师父的技艺不够,将雕毁了的废作重新粘合,表面上看不出端倪,一遇水便原形毕露了。
原来是假的。这算什么牙雕?骗人的众人的指摘声让傅枫脸上挂不住了,他猛地一跺脚,冲夏景生蛮横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咱们走着瞧!说着,领着保镖气势汹汹地走了。
傅枫一走,夏景生的目光便落在孙闻溪身上,那意味不明的目光透着一丝凉意:傅枫?
孙闻溪被他看得心下发慌,面上维持着镇定:不过是旧相识罢了。
夏景生冷哼道:看样子,这位旧相识,倒是对你念念不忘。
孙闻溪的视线落在夏景生的唇上,轻笑道:吃醋了?好大的酸味儿!
夏景生还未答话,孙闻溪已凑了过来,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展台前人来人往,等夏景生回过神来,听见身边传来一片惊呼声。
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旁人我绝不会多看一眼。孙闻溪的音量,足以让周围的人听得很清楚。
在一片暧昧的私语中,夏景生气不起来了。
他低声道:收敛点儿,那么多人看着呢。
孙闻溪这才收敛了一身骚包气息,只是两人大胆的举动,早已传开了。
傅枫是在拍卖会开始前得知这一消息的,深秋时节,他气得满脸通红,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夏景生的背影。
夏景生正与孙闻溪低声耳语着,两人凑得很近,夏景生半边身子挨着孙闻溪,看得傅枫一阵阵抓狂。
傅枫的手指发狠似的抓着衣裳,将那外衣抓出了显眼的褶皱。
你们记着,等会儿夏景生举牌,你们就抬价!傅枫吩咐一旁的侍从。
这边单方面的爱恨情仇,夏景生并不知情,他正仔细地翻着拍品册,目光停留在画册的一面。
上头写着三个大字鸡血玉。
拍卖开始,各色拍品被轮流搬上台,现场叫价声此起彼伏,庞博那串厄运之石竟被频频加价。
主拍人在台上一面中气十足地报价,一面鼓动道:各位,此石又被誉为幸运之石,说的是一对真心相爱的恋人拥有了它,便能逢凶化吉。
此话一出,竞争更显激烈。
见夏景生兴致不高,孙闻溪便没出价。
最终,宝石被一位富商拍得,当场送给了手边年轻靓丽的女子。
夏景生不由地多看了两眼,那富商已经谢顶,看起来年事已高,可跟在他身边的女子却青春靓丽。
可见并非原配。
不过在场的贵妇们倒不在意这个,一双双眼睛盯着女人脖子上的宝石项链,羡慕得很。
傅枫身侧的侍从很懂主人的心思,讨好地笑道:看样子,孙少对夏景生也不是那么上心嘛,幸运之石都拱手相让了。
这话说得傅枫是通体舒泰,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下一件拍品出来,夏景生明显上心了。
这是一枚鸡血玉做的印章,国人尚红,玉石挂红,价值连城。
更为难得的是,这鸡血玉是最上品的满堂红,玉色鲜红欲滴,玉质通透温润。
孙闻溪见他一直盯着展台,直接举了牌子。
夏景生诧异道:闻溪你
喜欢吗?孙闻溪笑道,我瞧着景生只对这个感兴趣。
夏景生的确对鸡血玉的印章感兴趣,便也没有阻拦孙闻溪。
大家伙都出过一轮价后,孙闻溪又举了牌子。
这一回,出价的人数明显减少,这样一来,傅枫与孙闻溪之间的竞价就变得极为显眼。
夏景生出高价,傅枫咬死了不松口,即便是外人,也感觉到了浓重的火药味。
夏景生看这价格越来越离谱,拽了拽孙闻溪的袖子,摇了摇头。
孙闻溪按了按夏景生的掌心,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价格又翻了一倍,连台上报价的工作人员都惊了,险些打磕巴。
每轮竞价,孙闻溪还会思索片刻。傅枫却完全上头了,只要孙闻溪举了牌,他就跟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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