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gu903();一只皮毛光滑的狐狸被五花大绑,房中灯光亮起的一刻,方丽华扒在床边呕吐起来。

谭韶聪收到侍应的消息,匆忙赶来,一进门就被房中的光景吓了一跳。

丽华!他顾不得许多,上前扶住方丽华。

后者唇色苍白,满脸病容,周身都是冷汗。

这到底怎么回事?!让你们看门,你们都干什么吃的!谭韶聪对着侍应一通责备。

不干他们的事,这东西是从窗户进来的。夏景生指着地上的狐狸说。

又是狐狸?!谭韶聪这才注意到地上的妖物,这接二连三的,究竟是何缘故?

这你得问它。夏景生在一旁的靠背椅上坐定,好整以暇地看着地上的狐狸。

问它?!这谭韶聪以为夏景生是在开玩笑。

怎料夏景生手腕一抬,那鞭上竟生出许多尖甲来,疼得那狐狸连声哀叫。

谭韶聪脸色一凛,厉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狐狸还是连声哀叫,像是压根儿听不懂人话。

夏景生怒道:既然如此不识抬举,我便叫你付出代价。

夏景生只消一抬手,尖甲便又锐利了几分,那狐狸受不住疼,尖声道:我是胡仙!胡仙!

谭韶聪被那突如其来的尖细声音骇了一跳。

这东西竟真能开口讲话,真是闻所未闻。

夏景生若无其事地拨弄着手指,嗤笑道:胡仙?吃了几年百姓的供奉,还真以为自己能位列仙班了,想做正神,却不走正道,该死!

胡仙被戳破了心思,一瞬间怂得不敢吱声。

我问你,你为何要害丽华?!谭韶聪看着怀中受尽折磨的妹妹,心酸得无以复加。

这一回,胡仙又不说话了。

夏景生故技重施,很快,胡仙再次经受不住,气急败坏道:谁让她好好的北地不呆,非跑到江城跟我抢地盘!

抢地盘?!谭韶聪没听懂,夏景生却听懂了。

他冷笑一声:董蓓蓓,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要装下去?

董蓓蓓?!谭韶聪震惊地看着地上的绿眼狐狸,你是说它是董蓓蓓?

让它自个儿现了原型跟你说。夏景生瞥了地上的狐狸一眼,速度快些,我没什么耐性。

话音刚落,就见地上的狐狸颤动了几下。

如同障眼法一般,一只皮毛油光水滑的狐狸转眼间变成了一个穿着开叉旗袍的妙龄女郎。

赫然就是当红的影星董蓓蓓。

真的是你!谭韶聪见惯大风大浪,却从未亲眼目睹如此奇诡之事。

就因为她抢了你的风头,你就要害她的孩子?夏景生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披头散发的董蓓蓓。

我就是看不惯她这副清高的样儿,都是演戏的,谁比谁高贵啊。偏生她矜持,她是高岭之花,我就是个低贱的。

你是没瞧见,自打她来了江城,那些个老板个个将她捧得老高,我呢?我只有被他们作践的命。

凭什么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和项坤恋爱,我就只能伺候那些满面油光的大老板。

董蓓蓓跟失心疯了似的,字字句句咄咄逼人。

夏景生看不得她这副样子,蹙眉道:你可以拒绝!

我,拒绝?!拒绝了我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像你这样的大少爷,永远也不会懂。

冥顽不灵,这世上那么多的人,难不成个个都像你一般过活,你若不想被人轻贱,自己需得爱惜自己。夏景生冷冷道。

罢了,我与你不是一路人,今日栽在你手上,我认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怕项坤那蠢货,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夏景生也不欲与她多言,只是有一事尚未想通:即便是胡仙,也断没有随意伤人的能力,你为何能伤及方丽华肚里的孩子?

这话你不该问我。董蓓蓓唇边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去问那个蠢货。

像是很开心,终于难住了夏景生,董蓓蓓说完便再不开口了。

谭韶聪见她油盐不进,刚想拿出些偏门的手段来,却被夏景生制止了。

将另一个带过来!夏景生吩咐道。

侍应很快领着一只白狐进来了,白狐一见董蓓蓓,当即嗷嗷地叫起来。

糊糊?你怎么在这儿?!董蓓蓓一惊,你受伤了?!

听着糊糊的哀叫声,董蓓蓓恼恨地看着夏景生:你想这么样?

你说,我听,你说得我满意了,我就放了它。夏景生不紧不慢地说。

我为什么可以对她的孩子动手,还多亏了项坤告诉我,方丽华属鼠,脖子上常年戴着生肖牌。

生肖牌?谭韶聪没听懂,夏景生却明白了。

鼠,在五大仙中排行老末,本身有招财的本事,可五大仙的次序,是按能力排的。

鼠对上狐,注定是没有胜算的。

你用胡仙的能力,压制同为灰仙的鼠,今年恰逢鼠年,因而方丽华腹中的孩子,亦是属鼠。

没错,如果不是项坤将这些告诉我,我又如何能找到法子,做成今天这局。只可惜,事到临头功亏一篑!董蓓蓓苦笑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也该遵守承诺,将糊糊放了。

它伤及无辜,已犯律条,我会将它交给龙虎山正系的狐仙一脉,加以教养,让它仔细学学规矩。夏景生说道。

这世间的胡仙不知凡几,他们本体虽是狐狸,可这狐仙一称,却不能随便用。

只有龙虎山正系一脉的狐仙,才是接受过点化的正神,真真正正可以称为狐仙,其他流派的,只能称作胡仙,还未全然脱离妖物的行列。

夏景生此举,也算是给糊糊找了个好出路。

至于你董蓓蓓夏景生严厉的语气让董蓓蓓打了个冷战。

如今这世道,精怪并不稀奇,可即便得了道行,也该遵守人间戒律。

我会将你一同交付龙虎山正系,按门规处置。

不可!一直未说话的谭韶聪忽然道,我绝不轻饶了这妖妇。

说着,他拿过一旁的手杖,往董蓓蓓身上打去。

哥!罢了,就依夏先生所言吧。方丽华急道。

可这谭韶聪气急。

我腹中尚有胎儿,不想让这孩子还未出生,就沾染上杀孽。方丽华没有看谭韶聪,也没有看董蓓蓓。

她似是累极了,眼泡浮肿着:这世间,人人皆有苦处,既已坦白,又何必赶尽杀绝。

见方丽华心意已决,谭韶聪唯有依从。

我累了你们都出去罢。方丽华转了个身,挨着枕头躺下,夏先生请留步。

不多时,房中只剩了夏景生与方丽华。

项夫人,你

夏先生,我想测个字。

夏景生轻声道:想测什么?

婚姻我这心中所想的,是一个伤字,还请先生明示。

心伤至此,多说无益,我相信,方小姐心中已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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