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gu903();他们赶到牢房,看到陷入昏睡的兰承云。

夏景生伸手探了探兰承云的额头,高热的温度让他霎时间皱眉道:怎会如此?

负责监管的巡捕解释道:兰老板自打进来,就没说过话,我们这一日三餐送进来,都是原封不动地端出去。每到夜里,兰老板都会咳上一阵,我们也没多注意,没想到今日他竟昏睡过去,我们不敢耽搁,就给叶长官摇了电话。

夏景生给兰承云诊脉,面色越发难看。

叶恒朗:可是情况很不妙?

他的脉象,并无异状。

什么叫无异状?叶恒朗诧异道。

承云一向体弱,经年有咳疾,如今他的脉象与平日犯咳疾时并无两样。夏景生心下有了最坏的猜测,病情恶化,很有可能是中蛊引起的。

叶恒朗只觉得焦头烂额,宋晖的腹痛还未解决,兰承云又疑似中蛊。

事发之后,兰老板栖身于大牢之中,与外界素无接触,此番怎会

只怕这蛊一早已潜伏在体内,不过是等着我们将人捕入大牢,再行发作。夏景生看着病中烧得两颊通红的人,哑声道。

这叶恒朗细思极恐,哑口无言。

夏景生用蛋白法测了一回,果真目睹了蛋白变色。

猜测被证实,夏景生站起身来,一向处变不惊的他,竟一拳擂在了墙上。

从第一起事件发生到现在,他们仿佛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

先是夏景生破解了生蛇蛊,周宁川却已殒命,线索就此中断。而后是宋晖,中蛊至今已去了半条命。再到兰承云中蛊,身处狱中发起高烧。真正的元凶却躲在幕后,步步为营,若是兰承云当真在狱中殒命,便会被安上畏罪自杀的名头。

夏先生叶恒朗见他脸色不对,上前劝慰道,你不必过分自责,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当真是始料未及的。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叶恒朗的劝慰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夏景生走出那暗无天日的牢房。

对面有一个算命的摊子,那黑白的八卦招子在风中飘荡着。

夏景生看了一眼,自嘲一笑,抬手截了辆黄包车。

上了车,他也不说话,车夫按捺不住提醒道:先生,请问您要去哪儿?

寻个喝酒的地方。

好咧。车夫丝毫没听出夏景生语气中的落寞,颇有活力地拉着车一通小跑,最终在一家小酒馆门前停下。

夏景生进了酒馆,店家端上自家酿的米酒。这米酒,初入口时觉着清甜,后劲儿却很足。夏景生前头喝得狠,后劲儿上来了,有些犯迷糊。

却说孙闻溪刚走出宝汇的大门,就听见两个路过的员工嘀咕道:哎,刚那个喝醉的是夏大少吧。是他,我记得他的模样。

孙闻溪眉头一皱,将过路的员工截住:你们刚刚瞧见谁?

小孙总。两个员工没想到被这尊大佛挡了道儿,赶紧赔笑道,是夏大少,我们刚巧路过那偕乐酒馆,瞧见夏大少在里头喝酒呢,像是喝了不少。

孙闻溪按着员工所说的找了过去,到了酒馆门口,一眼瞧见了夏景生。

酒馆里顾客不多,三三两两聚在一块说笑聊天,像夏景生这般一个人喝闷酒的,着实打眼。

孙闻溪走过去,一把摁住夏景生手上的酒杯。

出什么事了?看着夏景生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孙闻溪直觉出事了。

夏景生虽然迷糊,却听懂了孙闻溪的话,他瞧着孙闻溪,半晌挤出一句:承云他中蛊了。

孙闻溪一怔:什么?

夏景生扶着酒碗,苦笑道:我以为可以护住他,没想到到头来,还是着了道儿。

为了兰承云中蛊的事儿在这儿喝闷酒。

孙闻溪回过味儿来,心里就跟被小针扎过似的。

梗得慌,不舒坦。

别喝了。他抢过夏景生手中的碗,这不是你的错。

你知道吗?我头一回见承云,他还不像如今这般名满江城。他原是大户人家出身,后来家道中落,才与戏班签下卖身契。

兰承云戏唱得好,人也长得好,不知多少人觊觎他。

梨园这行当,远不如台上看见的那般干净,私底下班主也会干些拉皮条的事儿。

兰承云自然逃不脱这般命运,只是他虽看着温和,做事却有自己的原则。

夏景生见他终日为那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事儿烦忧,便索性出高价换那独处的机会。

也算是给兰承云谋得安宁日子。

原想着如此这般能护着他,没想到反倒害了他。夏景生苦笑道。

孙闻溪仔细听着那一字一句,忽然问道:如此说来,你们独处时倒从未做那逾越之事?

夏景生喝了酒,反应略有些慢,停顿了片刻才明了孙闻溪的意思。

毫不设防道:我与承云,只是挚友。

仅此一言,雨过天青。

孙闻溪心下一松,先前那针扎似的心情瞬间消散不见。

他端起酒坛,给自己倒了半碗:那怎的人人都说,你们早有过肌肤之亲?

换做平日里,夏景生早就听出这话里的不妥当之处,可如今他被酒精拖累了思绪,只是老老实实回答:那不过是子虚乌有。

实际上,夏景生为了护住兰承云,可谓是费尽心思,也正因为这独一份的宠爱,让兰承云在江城风头无两。

都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从前夏景生不曾深刻体会过,这□□会到了,兰承云却已生命垂危。

一想到这一点,夏景生便无法释怀。

那算命之人说得没错,天煞孤星的确是天生的孤家寡人,但凡与我走得近些,都免不了厄运缠身。夏景生不过略一感叹,孙闻溪却看不得他这副消沉的样子。

谁说的?孙闻溪的声音严肃起来。

向来如此。夏景生说,上回在山中,若不是我在,你们或许不会遇上雾障,今日承云横遭此劫,也是因我的缘故。

孙闻溪失笑:好,就当你说的全然在理,那也有人不受影响,到现在还健健康康,安然无恙。

谁?夏景生一脸茫然。

孙闻溪笑着指了指自己:我与你走得近,却不见我受影响,可见天煞孤星不过无稽之谈,不足采信。

夏景生怔怔地看着孙闻溪,忽然抄起桌上的酒碗,朝孙闻溪扔去。

你快走开,离我远点,不然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你!夏景生急红了眼,一个劲儿地赶孙闻溪走。

孙闻溪被那阵势唬了一下,他长臂一伸摁住夏景生不安分的胳膊:我不走!你不是什么天煞孤星,孤家寡人,你是夏景生,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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