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有好戏看了。
众人翘首看向二楼的窗台,静待夏景生的举动。
夏景生冷眼瞧着这情形,拾起那桌上的锤子,轻轻敲了敲锣鼓。
伙计满脸喜色地捧着盘子进来,夏景生将一袋金条放在那盘子上。
夏大少,两百票。
随着伙计的一声高喊,戏班里的气氛立即沸腾起来。
两百票,我滴个乖乖。这票数涨了一倍啊。夏大少是要跟孙少打擂台?
一片议论声中,孙闻溪又加了二十根金条。
夏景生握着锤子的手颤了颤,侍者见他半天没敲锣,小心翼翼地问:大少,您这是敲还是不敲啊?
孙闻溪喜欢兰承云,夏景生是知道的。
孙闻溪的为人,夏景生也是知道的。
可一想到孙闻溪和兰承云要独处一室,夏景生心里总是一阵难受。
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心中这似是而非的芥蒂从何而来。
此时,班主急匆匆地上台,冲台下的宾客赔笑道:诸位,实在对不起,有位老板出了大价钱,指名要承云为他唱一折戏,今年便不设这独处的环节了。
夏景生与孙闻溪俱是一怔,紧接着,窗外传来一片嘘声。
啧,这不是耍人玩嘛。哪个老板啊,居然力压孙少和夏大少。真没劲儿,原还想看场热闹,这下可好,走吧
眨眼的功夫,楼下的宾客走了大半。
戏班后台,兰承云听到消息时,险些咬碎一口银牙,他冷声道:我没同意,不管他出多少钱,我都不情愿。
班主自知理亏,只得笑着劝道:承云啊,这宋老板一出手,就是这个数啊。你跟着他,锦衣玉食、荣华富贵,通通都少不了。
兰承云一张脸气得通红:我不图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这金条我不要。
你不要也得要!班主一拍桌子,脸上的和颜悦色浑然消失不见,这可由不得你。
兰承云拿出一把钥匙,打开那上锁的抽屉,从里头取出一个檀木匣子。
里头是满满的金条。
班主看得心头一跳,只见兰承云脸色决绝道:这是我这些年为自己攒下的赎身钱,比当初定下的数额只多不少,你且验一验。
话音刚落,门帘就被人一把掀起。
宋晖的打扮仍旧不合时宜,他摸着浑圆的光头,咧嘴笑道:班主,这班子里的人不听话,该如何管教啊。说着,一双眼睛淫邪地瞧着兰承云。
班主被那邪肆的表情一吓,当即改口道:谁稀罕你这几个钱,宋老板来了,还不赶紧准备准备。
兰承云梗着脖子,争辩道:当初说好的。
那是当初的价码,你现在是吉祥戏班的台柱子,身价何止这么点,我劝你还是少动歪心思,把宋老板伺候好了,对你我都好。
说完,班主就将门带上了。
门一阖上,兰承云立马感觉到,宋晖的眼神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他一步步地逼近兰承云:兰老板,你说,这独处该做些什么?
兰承云握紧了藏在手中的簪子,咬牙道:自然是唱戏?
唱戏?宋晖哼笑一声,这戏什么时候唱都可以,爷花那么多银钱换的这一夜,想尝尝鲜!
另一边,夏景生与孙闻溪同时走出雅间,打了个照面。
夏景生默然转身,却听孙闻溪唤了声:景生。
夏景生站定。
你原打算加票吗?孙闻溪问道。
夏景生哼笑一声:我囊中羞涩,可比不得孙少出手阔绰。
孙闻溪刚欲接话,夏景生却径自下了楼。
孙少。伙计在一旁赔笑道,我们班主说了,此番让您破费了,若您还想要那独处的功夫,改日再给您
罢了。孙闻溪挥挥手,我只想逗逗景生,不让他与兰老板独处,没想到却将人惹恼了。
伙计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自觉知晓了天大的秘密。
孙少掷重金,只为不让夏大少与兰老板独处。
伙计自行脑补了一场大戏,结合坊间的种种传闻,只当夏景生钟情于兰老板,孙闻溪吃味,这才花了大价钱阻止二人独处。
夏景生心里挂着事儿,步子不觉走得快了些。
他原以为只有孙闻溪会跟自己打擂台,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倒不知道是个何许人物。
昔年他与兰承云独处一室,外界总以为有甚风流韵事,实则不过是对坐饮茶聊天,他也会借此时机为兰承云诊脉针灸。
兰承云盛名在外,总有人对他垂涎三尺,夏景生实在不忍看他为此事担惊受怕,是以借着自己的威名为兰承云谋一方安乐天地。
只是这一回,不论这出了大价钱的老板是什么身份,总归不会是与兰承云喝茶聊天的。
夏景生加快了脚步。
班主正喜滋滋地数着金条,抬眼瞧见夏景生,忙赔笑道:夏大少,您怎么来了?
与承云独处之人,是何身份?夏景生也不绕弯子,单刀直入地问。
大少,非我不愿说,实在是客人的隐私不便透露。
夏景生正要说话,忽然听见兰承云房中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动静实在太大,班主也被吓了一跳。
夏景生趁势踹开房门,就见宋晖整个儿跌在地上,兰承云坐在桌边,手中紧紧地握着一柄簪子。
出什么事了?夏景生急问。
他他兰承云指着倒在地上的宋晖。
宋晖整张脸涨成了绛紫色,此刻正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夏景生听着那不绝于耳的惨叫声,一阵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我什么也没做,他自个儿倒下了。兰承云颤声道。
班主霎时间失了智般嚷嚷开来:出事儿了,出事儿了,快去叫人。
戏班子里本来就人来人往,这会儿更是乱作一团。
班主端了水喂给宋晖,没想到宋晖如数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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