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重启1999[重生] 唐不弃 2210 字 2023-09-08

gu903();靳言微微侧目。

就像我,颜广德语气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2050年的沙漠上,只有蝌蚪实验室仍亮着这样的同款路灯。那时的路灯只能照亮他一个人。一个迷失了很久的旅人,触不到爱的温度。

不声不响地,在爱着你。颜广德最后朝靳言露出微笑。薄唇微勾,清秀的眉目一瞬间情生意动。

靳言不经意瞥见,手抖了一下,仓促地停下车,就靠在路边,头凑过来吻他。

你怎么这么会撩人!靳言带笑喘息,吻的热烈。

靳言的白衬衫口开到第五粒扣,露出漂亮的锁骨,笑起来更有一种纸醉金迷的味道。颜广德忍不住摁住人,轻啜他漂亮的耳尖。宝贝儿,因为那人是你。

所以我才撩。

所以我才爱。

两人在这个夜色渐渐深重的初夏夜,一路走,一路拥抱亲吻。如两尾甩在岸边的鱼,彼此依偎。

亲吻落在眉间心上,在漫长的半个世纪的时光中蹀躞,震颤出一缕缕余波。

到家后,颜广德安抚好靳言,凑到这人唇边又吻了吻。你先休息会儿,我去做饭。

靳言乜了他一眼。光点火不灭火,本少爷以后要是痿了,怪你!

好,怪我。颜广德笑着将人按在沙发上,揉了揉他头顶柔软的金发,落下一个轻吻。

然后起身轻车熟路地走到厨房给自己弄了条围裙,解开购物袋,一件件往外头掏东西。

颜广德轻松地吹着口哨,从其中取出半斤生牛肉,血丝淋漓,冲洗了一遍,操刀切片。

他刀工倒是不错。拜多年实验室生涯所赐,每一片都厚薄均匀,精准到毫米。他满意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杰作,随即又开始尝试按照记忆中所学来的,煎爱心荷包蛋。

油倒下锅,刺啦一声,溅起成片油花。雨一样淋头。

颜广德忙不迭往后跳,手背上到底还是燎了三个泡,成品字形。他皱了皱眉,在水龙头下冲了一下手,然后又重新点火,把这锅作废了的油倒掉。

重新下锅时,他刻意将火调的小了些,一边皱着眉一边看着打开的食谱,眼睛斜觑。这回油倒是没有再飞起,只是鸡蛋究竟是在什么温度下锅?是沸点、微热,还是冷油?

这个食谱上没说。

颜广德踟躇,最后决定三种都尝试一下。

第一次是冷油。鸡蛋摊成了一滩水,油汪在鸡蛋上,鹅黄色蛋黄无辜地抖了两下。

颜广德果断倒进垃圾桶。

第二锅油温约60°,鸡蛋下去,这回倒是呲啦呲啦,边缘绽开像一朵花。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翻动锅铲,娇嫩的蛋黄瞬间散落。

坏了,又废了!

颜广德大力翻食谱,打开上下五层橱柜,终于开窍。他小心翼翼地将鸡蛋搅匀后倒入模具,呈一个心字型,然后再倒扣下锅。

可怜这完美的心字形扭曲了,变成了一个椭圆的蛋。但好歹这次给弄熟了。

颜广德手忙脚乱地将这个残次品盛起来,搁在灶台旁。白T恤内染了汗,额前碎发贴在脑门上,心急火燎地又去奋战第四锅。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颜广德的人生第一份爱心煎蛋还没有出炉。

厨房外传来脚步声,颜广德抄着锅铲一回头,靳言竟然溜溜达达地进来了。

宝贝儿,你,你怎么来了?颜广德下意识转身,用后背挡住灶台上的一片狼藉。

靳言挑眉,懒洋洋地靠在门边,一双淡蓝色眼睛里泛起笑意。颜大才子,你到底会不会做?

会。颜广德一口答应,随后默了默,又诚恳地望着这人道:就是不熟。

哈哈哈哈哈靳言靠在门边狂笑。

干脆还是叫人送来吧!靳言笑完了,随手开始按手机按键。

一只手覆在他纤柔的手上,轻巧地夺过手机。

说好的,今晚我做。颜广德诚恳地看向他的双眼。四目相对,颜广德语气格外认真。宝贝儿,你不能让咱俩开始的第一天,我就对你言而无信。

靳言耸肩,凑过来吻了吻他。随你。

厨房里油烟机无声地转动,煎蛋的香味弥久不散。颜广德就着这一室烟火气回吻他。相信我。

不过一顿饭而已,你这么认真靳言欲言又止,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颜!

嗯。

你不必对我心怀愧疚。

我答应你的事,没做到,或者没做好,我都会愧疚。颜广德笑着揉了揉他的发旋儿。你歇着,凡事交给我就好。

这次靳言过了好一会儿没说话,细长的眉眼动了动。很久以前,也有个人对我说过这句话。

颜广德挑眉看他。

那时候靳言耸肩,慢吞吞地道:明明是很狭窄的地下室,她却总是把所能找到的最好的给我。然后对我说,你值得最好的,世人只是看不见你的好。

颜广德的身体滞了一瞬。

世人不爱你的时候,你要记得,神爱你。

靳言说着下意识摸了一把锁骨,触手是肌肤,空荡荡的。

所以他给了你一枚染血的十字架。颜广德眯起眼。

前世,靳言那里曾有一个十字架吊坠,十字架上神子染血,是陈年旧血,铁在唇边有一丝淡淡的铁锈味。靳言从不清洗那抹血迹,甚至反倒用特殊颜色标记出来,不规则的一粒红。

有次情浓的时候,靳言翻身从他身上下去,那枚十字架吊在半空,颜广德垂眼看见,伸手摸了一把。

靳言却神经质地用手护住,笑的惨淡。颜,只有这个,请你不要碰。

颜广德那时舒爽劲儿弥漫全身,整个人有些懒,语气含混地道,是哪个情人送你的?

靳言翻过去,平躺在他旁边。浴室的灯光从门缝里扫过来,两人平躺在地板上,秋季的夜晚有点凉。

不是哪个小情人,靳言最后漫不经心地笑道,颜,我只有你一个。

颜广德无所谓地从鼻孔里笑了一声,慢慢地坐起来,晃荡两条长腿从他身旁跨过去。

颜,靳言当时扯住他的腿,仰头看他。我以后告诉你。

颜广德脚步顿了一下,随后腿抬了抬,撂开靳言,独自进了卫生间洗浴。

水声哗哗,他隔着浴室的毛玻璃,看见客厅内的靳言又重新躺下去,一.丝.不.挂,嘴里哼唱着一首意大利的民谣。

那时他以为靳言必定是有过谁,那想法令他觉得肮脏。哪怕不是身体的出轨,心理上有过谁,也令他不快。

他没再主动问过,靳言也没再提起。

那枚染血的十字架,就此成了梗在颜广德心头的一根刺。

他是你的谁?颜广德抿嘴,手按在靳言的头顶发旋儿,语气淡淡的。

我的母亲。

这答案出乎意料。

颜广德顿了一下,撩开靳言额前的金色碎发。你母亲

是一个妓.女。靳言耸肩笑。可她信.教,是个虔诚的教徒。

有那么一瞬,颜广德说不出话来。他暗自嫉妒了半个世纪的人,居然是那位传闻不详的靳言生母。

啊,是老头子无意间在意大利遇到的,据说有日本皇室血统,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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