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 / 2)

gu903();祁阳点点头,只担忧的目光仍不时瞥向内殿。

陆启沛陪她等着,心里却不由得想到了另一茬遥远的北荣,谢远正被打压,也不知是皇帝还是太子出的手。若是皇帝,他此刻病了,后续手段跟不上,岂非要前功尽弃?!

第114章病一场

御医诊断的没什么差错,皇帝虽是发热晕厥,但确实没有昏迷太长时间。前后不过一两个时辰,皇帝便也醒了,只是睁眼看着头顶熟悉的床帐有些回不过神。

张俭头一个发现皇帝醒来,忙迎了上去,略有些激动的说了一句:陛下醒了?!

皇帝眨眨眼,觉得脑袋还是有些昏沉。他年纪不轻了,精力大不如从前,身上各种小毛病也不少。是以今日他身体有些不适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张俭?朕这是怎么了,之前不是还在殿中与诸臣议事吗,怎么忽然就回内殿躺着了?

张俭见皇帝似乎有些不适的皱眉,忙召来一旁的御医为皇帝诊脉,同时请罪道:是奴才失职。陛下今日受凉发热许久了,奴才却没能发现,累得陛下病倒晕厥,还请陛下责罚。

御医已经请皇帝伸出手腕诊脉了,皇帝又听了张俭的话,这才想起自己之前晕厥的事。他眉头一皱,立刻问道:朕昏迷了多久,消息可传出去了?

张俭知道皇帝担心什么,却只能低头无奈答道:陛下晕倒时还有几位大人在场,消息瞒不住。如今诸王公主和一些重臣都在外殿等着呢。说完就见皇帝面色微变,忙又补了句:陛下放心,太子殿下早来了,又他在外面主持大局,不会出事的。

皇帝听到太子来了,这才放心不少,伸出另一只手摆了摆:你出去传个话,就说朕无事了,让太子早些回东宫。他如果不听,就多烧几个炭盆,再让他多添些衣裳,可别再着凉病倒了。

他们父子总不能一起病了,还要有人主持大局才好。

张俭当然明白,先抬眼看了看诊脉的御医,见他神色松缓,这才遵命出去传话。

太子等人听到皇帝醒来无碍,也纷纷松了口气。魏王又想求见皇帝,张俭传话之后皇帝索性召众人都见了一面,他看着除了精神不好外并无不妥,众人关心两句也彻底放下心来。

皇帝露了面,也不欲多说,摆摆手:行了,朕无碍,你们都退下吧。

这回众人没强求,只魏王在临走前再三叮嘱皇帝保重身体,看着比从前真诚了不知多少。而他这一番作态落在旁人眼里,就多了许多意味,不过即便不喜,也没人会在这时候说些什么。

冬日日短,进宫时还是半下午,出宫时外间天色都已经暗沉了下来。

祁阳和陆启沛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气氛略有些沉闷。

好半晌,祁阳才垂着头,低低的说了一句:父皇的身体愈发差了。从前父皇没有病这一场的,他身体向来康健。直到后来我的时候,他也还好好的。

旁人或许不明白,但陆启沛知道祁阳说的是前世。前世祁阳身死,尚在两年之后,所以有些事她还是先知的。不过这一世有了她二人带来的变故,许多事也都随之改变了。往好处看是太子仍在,暂时摆脱了前世早逝的命运,往坏处看似乎就是皇帝是身体提前败坏了。

这两人是祁阳父兄,陆启沛其实不好说些什么,便只能抚着她的后背安抚道:这是变数,你我也无办法,只希望经此一事,陛下能更保重身体些。

祁阳听了也只能点头,但好在皇帝病得确实不重,她勉强也将担忧收了起来。

抛却这些情感,祁阳开始冷静的正视如今局面而往近了说,皇帝这一病,朝局多少会有些动荡,甚至远在北荣的布局也可能因此被谢远抓住机会反扑。往远了说,皇帝病过这两场后身体必然有损,寿数或许也不如预料长久,太子登基也不是遥不可及的事了。

后者不提,就前者而言,皇帝还是不要病太久才好。

魏王希望皇帝早日恢复康健,祁阳也希望皇帝早日病愈,包括太子与诸臣宗亲,也并没有一个人希望皇帝病情恶化的。人人都在盼着他好,只结果却是事与愿违了。

皇帝晕厥醒来看着并无大碍,又有御医保证他只是感染风寒发热,大家便也放下了提着的心。哪知第二日皇帝便缺了早朝,之后一连几日也都未接见众臣议政,而是将政务全推给了东宫。美其名曰病后静养,可谁都知道皇帝那般强势的人,就算静养也不可能静得这般彻底!

渐渐地,朝中便有了议论,都道皇帝病重。

魏王与几个公主得到消息先后入宫求见,也都没能见到圣颜,这也使得流言愈发猖狂。万幸宫中朝中还有太子坐镇,这才没闹出什么大乱子来!

不过与魏王和其他公主相比,祁阳与太子走得近又得圣宠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她大概是唯一一个知道皇帝真正病况的公主。

据祁阳所知,皇帝一开始确实只是风寒低热,御医一剂药下去便使他清醒,安抚了众人心绪。可就在当晚,皇帝的病情便反复了,低热变成了高热,而且反反复复无论怎样用药都没用。太子在病床前守了他一夜,等第二日皇帝再醒来时,太子险些病倒了。

若只一次便罢了,可接连几日皆是如此。皇帝入夜不久便发热,太医院的御医几乎全守在宣室殿了,可使尽手段也未能使皇帝病情有半分好转。

宫里愁得不行,太子也跟着憔悴了许多,使他原本就清瘦的身体又瘦削了几分。

这些祁阳都知道,可她知道了也没办法,除了尽己所能的帮太子稳定局面,对于皇帝的病情她半分也插不上手。只看着御医束手无策的模样,心也渐渐沉入了谷底。

转机出现在半月之后,某日皇帝又自昏睡中昏昏沉沉醒来,耳边就听见一小内侍低声嘀咕:陛下病了这许久,太医院也没拿出半点法子。那一碗碗苦汤药吃下去,我怎么觉得陛下的病情愈发重了呢?这样还不如不吃,歇两日说不定更好。

皇帝已病得很沉,迷迷糊糊听到这一句,一时间竟觉得很有道理。他不是讳疾忌医的人,可这半个月汤药喝下来,他自己都觉得越来越虚,连嘴里都泛着苦味儿,真是半点希望也瞧不见!

生病的人都有些偏激,御医们久无建树,皇帝便对他们的医术也起了质疑。当日张俭送来的汤药他便没喝,还要张榜另寻名医。

皇帝闹起脾气来谁也拦不住,张俭当然也不例外,最终那碗汤药便没喝。

太子第二日知道还想要劝,谁知神奇的事发生了就在皇帝拒绝喝药的当晚,他陆陆续续折腾了大半月的夜间发热便停了。倒不是全停,也烧了一阵,但比起之前明显是好转了!

宫里生存的人都很敏锐,哪怕只是一夜好转,可这样的联系也让人讳莫如深。等到张俭将此事禀报给太子之后,向来温和宽仁的太子都冷了脸,二话不说直接让羽林将太医院围了。等再断药一日,皇帝好转愈发明显,太子更是又惊又喜,扭头便召来大理寺卿探查此事。

皇帝疑似被太医院暗害的事没有传出去,不过祁阳还是很快知道了。她特意入宫一趟,也不知与太子商议了些什么,但回府之后明显安心了不少。

随后又是大半月的静养,缺席朝政足有月余的皇帝才终于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一回谁都能看出他的衰老,半年前还乌黑的须发都已半白。可想而知,这一场病虽未要了皇帝性命,却也着实伤了他的身体根基,想要再补回来已是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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