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gu903();祁阳循着陆启沛所指看去,一眼便瞧见了那与陆启沛有三五分相似的异族少年。她微怔了下,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陆启成那张与陆启沛相似极了的脸,开口时却道:是那个在街角看你的人?

陆启沛没想到她如此敏锐,闻言却也点了点头:嗯,是他。说完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道:殿下不觉得他与我生得有些相似吗?

祁阳似乎不以为意:人有相似,巧合而已。不过我的驸马却是独一无二的!

陆启沛见她如此,不知怎的心头一松,蹙起的眉头也舒展开了。她抿着唇笑了笑,思及早先的打算还是实话实说了:我总觉得这人与我有些关

祁阳却突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不满道:那是戎狄,你也敢与他攀关系!

两人对话的声音其实很轻,包括就坐在祁阳前面的太子,也只听得到两人窃窃私语,并不能听清二人话中内容。但祁阳心里还是紧了一下,她见到谢弘毅时想得又何尝比陆启沛少?有过前世多年,她想的只会比陆启沛更多端看谢弘毅那张脸,就足以让她生出警惕怀疑了。

陆启沛闻言乖巧的眨眨眼,见祁阳比她还紧张的模样,心里顿时就是一暖。

将捂在她嘴上的手轻轻拉了下来,陆启沛凑近祁阳将声音压得更低了:我知道,这话也只是与你说而已。更何况我还有事要求殿下,还请殿下帮我查查那人。

面对祁阳,陆启沛总是格外的真诚,她目光清透眼神信赖,看得祁阳心都跟着跳了跳。之前生出的那点紧张不悦瞬间褪去,她声音软了下来:这容易,你先说说看你知道的。

陆启沛见她如此,眼神越发温柔起来,只不过她知道的也不多,只那小少年的名字而已。

她将知道的告诉了祁阳,说话间两人头挨着头,她拉着祁阳的手也没松开。

此时宫宴还未开始,凑在一起私语的两人便显得极是亲昵。兼且二人周围更有一种旁人无法插入的气氛,不知不觉间竟吸引了不少目光。

有知道两人身份的便摇头一笑,但也有没认出祁阳,或者干脆两人都没认出来的,看着凑在一处说笑亲密的两个美少年,便不由得生出了些别样的看法。

谢弘毅就坐在两人对面的位置,中间虽然隔着人,却也足够他将两人情态尽收眼底了。尤其见陆启沛看向身边少年的目光缱绻温柔,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嗤了一声。

第48章宫宴之上

陆启沛请祁阳去查荣国少年的背景,但万万没想到在宫宴开始之前就有了答案。

谢弘毅这个名字对于陆启沛来说陌生极了,听过之后也不会有半分联想,但对祁阳来说则不然。公主殿下活了两世,知道的事情总要比陆启沛多些的。

听到陆启沛说出对面少年的名字,又见少年穿着打扮,祁阳几乎立刻就有了判断:他该是荣国三公主的儿子,父亲是荣国丞相谢远。

陆启沛闻言微怔了下,旋即想到了什么:是那个辅佐荣国皇帝建国的谋士?

祁阳听到她的话眼中忽然滑过一丝懊恼,想起如今荣国新建,也不知谢远有没有登上丞相之位?不过万幸连她都不清楚的消息,陆启沛当然也不会知道,便硬着头皮点点头:嗯,谢远本是中原人士,不知何故流落戎狄。被部落收容,得首领赏识,两人一拍即合有了今日。

说到这儿,见陆启沛听得认真,便又继续道:谢远带着仆从孤身流落戎狄,十几年前部落首领为了拉拢他,便将女儿许配给了他。如今荣国的上流贵族中,谢姓也只他一个。

岂止是谢姓只他一个,事实上中原人在荣国,多半沦为俘虏奴隶,少有几个行商便算是身份高的了。贵族之中,便只有谢远一个中原人。

说起谢远的人生也堪称传奇了。从流落异国的狼狈,到如今权倾朝野的宰辅,使天下闻名,他也不过花了区区十余年光景。而他的丞相之位还不是靠着朝廷争斗爬上去的,而是他亲手辅佐了一位帝王,在血与火中披荆斩棘而来,背后建立的荣国便是他的功勋!

梁国人听到他的名声,虽多骂他投敌叛国,但又何尝否认过他的能力气魄?

祁阳寥寥数语介绍了这人,陆启沛听罢却问:这个谢远,殿下还知道多少?比如他究竟什么时候去的北地,如今又年方几何?

这些祁阳还真不是很清楚,哪怕前世谢远大名鼎鼎,可他远在荣国,祁阳又哪有心思去查他?便微微摇头道:这我也不甚清楚,只听说甚是年轻,如今也不到四旬。

陆启沛听罢点点头,没再追问,垂着眸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过片刻,皇帝终于姗姗而来,殿中众人齐齐起身相迎。

陆启沛被祁阳提醒的回神,跟着她站了起来。不经意间目光穿过挡在前方的人,望向了对面的异族少年。谢弘毅似有所觉,也回望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瞬,他便不屑的别过了眼。

这个反应让陆启沛微怔,还没来得及深想,皇帝便已经踏入大殿,于是只能俯身行礼。

待皇帝行过大殿在上首落坐,抬手与众人说过免礼,众人这才再次落坐。只宫宴开始,之前的散漫便都收敛了,殿中众人齐齐端坐,场面亦为之一肃。

宫宴确实不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尤其是接待他国使节的宫宴。

因着之前那封国书,皇帝对于荣国使节显然多有不满。他几日未曾理会,今日宫宴也未见得有多待见几人。皇帝态度如此,哪怕歌舞齐备,也注定了这场宫宴氛围不会轻松。

坐在前排的太子脊背挺直,面容严肃正经,端的是一身储君威严。但就在他挡住的身后,小两口虽不敢像宴会开始前那般肆无忌惮的亲密,却也时不时传来几句低语,因为这次不好凑近的缘故,只言片语也落入了太子耳中

祁阳拿起筷子点了点案几上的一碟羊肉,与陆启沛说道:宫宴这些菜我都吃腻了,也就这道炙羊肉还算不错,滋味鲜香,又无膻味,阿沛你且尝尝看。

太子闻言目光落在了面前的炙羊肉上,被祁阳说得也有了些兴趣。

身后的陆启沛闻言却是一笑,从善如流的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而后轻轻道了声好吃,便神态自然的将自己面前的炙羊肉移到了旁边祁阳的案几上。

祁阳微怔,旋即道:好吃你便留着,端来我这边作甚?

陆启沛却道:其余菜式够我吃了,殿下却只好这一道,自然予你。

小两口说着说着似又黏糊了起来,太子听罢也将目光从炙羊肉上移开了听着那两人在自己身后你来我往的对话,忽然间就对这些菜式全都失去兴趣了,甚至莫名感觉有点撑?

当然,撑是错觉,不过太子确实不想再听小两口腻歪了。他举起酒盏浅饮了一口,目光旋即移至殿中,决定将注意力放在丝竹歌舞上。

宫廷中的乐师舞姬都是最好的,丝竹声声,歌舞翩翩,俱是风情。

皇帝不开口,大殿中众人不敢交头接耳,目光多半也都落在了歌舞上。有偏好此道着,渐渐也看得入了迷,直到一道粗犷的男声打破了殿中平静:这软绵绵的歌舞,也不知有甚好看。

开口的当然是荣国使节,不过不是正使,而是一个孔武有力的大汉。他手里举着只瓷碗,碗中却不是饭菜,而是满满的一碗酒,说话间一仰头便饮尽了,又拎起酒壶摇了摇,颇为不满道:你们梁国人也忒是小气,饮宴就准备这点酒,两碗不到就没了,真是没意思。

殿中许多大臣脸色便不好看起来,倒是太子神色平静。他瞧一眼坐在上首的父皇,而后便对宫人吩咐道:去取几坛酒来,每个使节都备上两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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