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似猜到陆启沛此刻的疑惑,祁阳忽而倾身,凑到陆启沛耳边低声说道:我说你是我的驸马,你便是我的驸马,容不得推拒!言语轻轻,却带着明显的霸道。

陆启沛还没见过这样的祁阳,但天潢贵胄出身的公主,骨子里带着霸道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曾经的祁阳从不在陆启沛面前展露自己的霸道,她在她面前总是天真与娇憨。

诧异也只是一瞬,继而便是不解,陆启沛强调:公主,你我同是女子!

女子又如何呢?眷恋早已成为习惯融于骨髓,变成了戒不掉的瘾。如果祁阳介意陆启沛女子的身份,她前世便不会给陆启成送上那一盏毒酒。她会装作不知道,然后让自己慢慢接受与陆启沛长着一模一样面容的陆启成他是男子,在世人眼中与她岂不更加般配?

可祁阳是执拗的,她认定了一个人,莫说是一生一世,三生三世她也愿意追逐!

祁阳不知道,她此刻看着陆启沛的目光中含着多少的眷恋与怅惘。陆启沛也不知道,因为祁阳此刻正贴在了她的耳畔,轻声低语,似在喃喃:谁与你说,我的驸马就非得是男子呢?

说话间,祁阳带着些凉意的手抚上了陆启沛的脸颊,陆启沛却因为这一句话被惊得僵在了原地!

天色昏暗,暮色四起,宫中的陆启沛被祁阳一句话惊得神思不属,宫外的陆家也并不安宁。

陆启沛姐弟原不是京城人士,两人祖籍江南,父母早亡却好在留下了足够的家资与人脉。这些年来两姐弟便是由家中忠仆照顾长大的,起居精心,名师教导,至如今也算少有所成。

此番两人进京,便是为了春闱。如今正借住在远房的族叔府上好吧,明面上是借住在族叔府上。陆启沛前世没怀疑过这些,可重生一回她仔细想想,却又觉得这说法满满的都是破绽。因为哪怕她并没有见过那所谓的族叔几回,却始终记得对方对待他们姐弟时总是下意识的谦卑。

长者谦卑,本就是突兀又矛盾,更何况这位族叔还是官身从五品的礼部郎中,官职虽不算高,可走在外面也是受人尊崇的,又缘何会对两个晚辈低头呢?

疑虑丛丛,暂不得解,陆启沛之前一心求走,也无心探究这许多。

而如今陆启沛在这春闱将近的时候突然跑了,整个陆府可算是炸了锅,人手一拨拨的往外派,甚至早就超过了陆家应有的力量。可没办法,如今少主不在京中,他们却不能眼睁睁看着错过春闱。

错过了,可就是三年,谁也不愿耽搁!

这便是众人最头疼的地方了之前姐弟俩在来京的路上遇见了山贼,陆启成还为了保护陆启沛受了伤。伤在手上不得握笔,可错过春闱就要再等三年。陆启沛心中感激又歉疚,这才答应的替考,并且全力以赴。而后陆启成便借口怕人瞧见多生事端,出京养伤去了。

前世陆启成这一去,便是大半年的时间,陆启沛也因此顶着他的身份过了大半年,并且定下了与祁阳的婚事。至于这大半年里陆启成去了何处,陆启沛其实并不清楚。

如今她也不知自己这事到临头的一走,她那满心算计的弟弟可能赶不及回来参加春闱!

陆家因此闹了个鸡飞狗跳,可惜无论他们再如何搜寻追查,也查不到皇宫里的祁阳公主身上。当然也是陆启沛好运,如果没遇到祁阳,她还真不一定能够逃过愈发严密的搜查。

此刻的陆府偏院内,阿鱼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公,公子这些天温书认真,对春闱也很是上心,她去护国寺就是散心的,怎么可能在这时候跑了?!说着似乎有了底气,又道:公子对少主历来上心,定不会误了少主的事,她定是被人绑走的!

这话阿鱼说得底气十足,听见的人心里多半也是认同的。因为陆启沛之前表现得太好,根本没人想到她会事到临头反悔,坏了陆启成的事攻心为上,陆启成那一刀可不是白挨的。

管家齐伯闻言,刻板严肃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迟疑,而后便更头疼了。他盯着阿鱼瞧了片刻,又扭头问身边人道:消息给少主送去了吗?还有老陈,他怎么说?

老陈是之前给陆启沛赶车的车夫,当然他也不是单纯的车夫,有着一身好功夫的他不仅能够保护陆启沛出行的安全,同时也是对她的监视。只是陆启沛这次着实小心,她防备着身边的所有人,因此逃跑时也是避过了所有人的,包括不小心有了疏漏的老陈。

旁侧的人听闻便答道:消息已经送出去了,不过少主可能赶不回来。至于陈叔那边,他已经请罪,说是他当时疏忽了。还有公子房里并没有多余的痕迹,不像是被人绑了

齐伯也觉得很奇怪,陆启沛不像是会跑的样子,可若说有人将她绑了,谁又没事去针对她呢?他们这些人在京城,可是低调得不能更低调了,尤其陆启沛连大门都没出过几回!

百思不得其解,当下还是找人为重,齐伯只得摆摆手吩咐道:加派人手,再去找!

作者有话要说:陆启沛(扯花瓣):公主天生喜欢女人,公主天生只看脸,小公主单纯得不懂男女之别

祁阳(抢过花):不,本公主喜欢的只是你而已!

陆启沛(脸红,慌张,不知所措):

第9章在她面上吻了吻

陆启沛因为祁阳的一席话,很是恍惚了两日。

前世种种历历在目,然而如今再听到驸马两个字,对于陆启沛来说却又是另一番滋味儿了。好似心弦被撩拨,又似有小虫爬入了心口,酥酥痒痒的,留下不可言说的痕迹。

好在祁阳心中虽急切,却也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之后两日倒没再做什么撩拨得差不多了,她暂时从与驸马重逢的喜悦中抽身,开始不动声色的筹备起自己的势力。

当然,时间尚短,难见成效,所为不过是布局与些琐碎小事罢了。

等到了第四日,祁阳自己的事做得差不多了,料想陆启沛也该从恍惚中回神。于是趁着午后阳光正好,便让人取了壶甜酒,自己施施然拿着便去寻人了。

彼时陆启沛正算着日子盘算出宫的事经过这一来二去的耽搁,春闱的日子已是近在眼前,只需等到初九开考,她再被陆家人找到也没什么了。

反倒是留在宫中多有不妥,因为陆启沛始终觉得祁阳所言不可当真。毕竟小公主年少稚嫩,许是还不懂男女之情,会对她说那些话,也只是看中她容貌罢了。

可这样一想简直更让人忧心了,不提其他,论容貌陆启成便与她生得一般无二!

而就在陆启沛这想走又忧心的当口,祁阳找上门来了。

小公主拎着只精巧的酒壶,脚步轻快的踏入了侧殿的殿门,一见陆启沛便举起酒壶扬了扬,又对着她粲然一笑:我今日得了壶好酒,阿沛与我同饮如何?

两日过去,陆启沛见到她还是尴尬。虽不止一次的在心中劝解自己,殿下会说出那番话不过是年少无知,可心里到底也是介怀的。尤其这小公主不知收敛,举止言语总是亲昵暧昧

短暂的沉默了一瞬,陆启沛这才说道:殿下年少,酒还是少饮为好。

这是甜酒,又不醉人。祁阳不以为意,说话间已经走到陆启沛跟前了。她如今倒也有了分寸,没像刚重逢时恨不得黏在对方身上,反而与之保持了一个让人舒适又放心的距离。

gu903();陆启沛果然放松了些许,哪怕祁阳举着酒壶递到她面前要她闻,也远比不上前两日动不动就摸个脸牵个手来得刺激嗯,祁阳拿来的果然是甜酒,果香浓郁,酒气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