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gu903();祁阳与他对视,却突然问了一句:你知道本宫最喜欢你什么吗?

陆启成听到喜欢这两个字,心跳又鼓噪起来。他明明已经不是年少青涩的毛头小子了,也早在别处尝过了女人的滋味儿,在这一刻却还是不可抑制的激动了起来。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砰砰狂跳的心,总觉得自己似乎没有那么喜欢祁阳公主的,却还是不可抑制的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而心跳加快。

便是按着心口,带着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陆启成无意识的顺着祁阳的话问了一句:臣不知,不知殿下最喜欢臣什么?

祁阳笑了,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陆启成俊朗的脸上,答道:自然是最喜欢你这张脸。说着目光忽的失去了温度,变得冰凉也变得锋锐:喜欢这张曾与她一模一样的脸。

此言一出,陆启成的眼睛陡然瞪大。隐藏多年的秘密一朝被揭破,还是被身份贵重的公主亲自揭破的,他的心中止不住重重一跳,扯得他心口都有些生疼。

脑海中一时千头万绪,陆启成头一个想到的就是杀人灭口。可现在是在公主府,而且是在他全无准备的情况下,他杀不了她,更不可能在杀人之后将自己摘干净。于是杀人灭口的想法只得暂时按下,他决定装傻,勉强扯出个笑容道:公主此言何意?我与谁

话未说完,陆启成忽的一口血喷了出来,殷红的血滴落在祁阳裙角,好似染上点点红梅。

公主,你陆启成不可置信的看向祁阳,他一只手死死按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直到此时他才发现,之前便狂跳不止的心,根本不是因为心动,也不是因为惊吓,而是他早就遭了毒手!

那盏加了料的毒酒,从一开始就是为他准备的,她并不需要他的解释。

祁阳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看着他吐血,看着他倒地,看着他按着心口眼中光芒渐渐涣散

陆启成至死都没能问出一句为什么。他至死都不明白祁阳公主为什么会对他下手。是为那人报仇吗?可祁阳公主又为什么会替她报仇呢?

祁阳自然也没有替一个死人解惑的兴趣。她看着陆启成渐渐变凉的尸体,眼中的情绪从大仇得报的喜悦,到一无所有的悲戚,再到不知来路的茫然,看上去竟莫名有些可怜。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芷汀终于带着热腾腾的饭菜回来了,结果一进门就见到了驸马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模样。她惊得捂住了嘴,望着自家殿下裙角的血迹,颤声唤了句:殿下

祁阳一拂袖,转身离去:收拾了吧。

第2章她的天高海阔

午后,温暖的阳光挥洒向大地,穿过敞开的窗枢,落在了窗前的书案上。

书房里一片静谧,少年趴伏在书案上,俊秀的脸颊贴着写满字迹的书册,睡得正沉。阳光懒洋洋的映照在她脸上,除了衬得她肌肤如玉,更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可惜,错觉也只是错觉,因为少年虽然睡得正沉,一双好看的剑眉却是微微蹙起的。她额上渐渐浸出细密的汗珠,紧闭的眼皮下眼珠也在急速转动着,仿佛昭示着她此刻正被梦境所扰,直到一声惊呼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静谧与美好便都被打破了。

陆启沛呆呆的坐在地上,满脸迷糊,好似回不过神来,身后是被她带得翻倒的座椅。

书房里的响动惊动了外间的人,小丫鬟匆匆推门跑了进来,见着陆启沛呆愣愣的跌坐在地,也是惊了一跳。她赶忙上去将人扶了起来,着急问道:公子,公子,你怎么样,没事吧?

陆启沛被这一声终于喊得回了神,空洞的黑眸里渐渐有了神采。她扭头,看向了扶着她的丫鬟,眼中的神色复杂难明,好半晌才哑着声音喊了一句:阿鱼?

阿鱼眨眨眼,不明所以的问道:怎么了,公子?

陆启沛蹙着眉,似乎犹豫了一下,突然伸出手碰了碰阿鱼的手臂。然后又在对方越发迷惑的眼神中收回了手,出声说道:没事,只是睡迷糊了。顿了顿,又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阿鱼见陆启沛似乎恢复正常了,便俯身去替她整理衣衫,同时答道:还没到未时呢,公子只是小憩了一会儿而已,不必在意。

陆启沛想问的哪里是什么时辰?看看外面的日头她也知道是午后了,她想问的是其他。于是目光在被她碰乱的书案上一扫,又问道:对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近来温书温得我都不知今夕何夕了。

阿鱼果然不疑有他,便答道:公子别急,今日才二月初一,距离春闱还有好几天呢。先生也说您文章做得已经很好了,您可别熬坏了身子,到时候才是得不偿失。

陆启沛胡乱的点了点头,心中惊涛骇浪未平,面上却已然学会了不动声色。正好翻倒的座椅也被阿鱼扶起来了,于是便摆摆手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阿鱼关心了一句,也就听话的退了出去。

书房里又只剩下陆启沛一个人了,她静静地站在原地良久,忽而便站在原地无声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抬手捂住眼睛落下泪来。

回来了,她回来了,在死在至亲的胞弟手中之后,她竟回到了过去!

陆启沛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个笑话。她生来便失了父母,唯一的亲人就是同胞的弟弟,那是她的至亲。他们一同出生,一同长大,一同读书,一同学艺可以说,这个弟弟占据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位置。

她把他当至亲,他却拿她当工具!

功名利禄,权势富贵,以及那背后蝇营狗苟不可言说的一切,现在想来何止是令人作呕。

陆启沛在重生后的第一个时辰里,狠狠地哭了一场,哭逝去的亲情,也哭过往的天真。不过当泪水落尽,曾经所在意并为之受伤的一切,便也被她彻底的抛下了。

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即使眼眶还红着,少年的目光也渐渐坚定了起来。

陆启沛从来不是个蠢人,她能在科举中独占鳌头,她会在琼林宴上夺得皇帝赏识,本就足以证明她的优秀。最后她会死,只是因为一叶障目,从来也没想过要防备身边至亲至信之人。

而现在抛开了这些,束缚在她身上的无形枷锁也就随之破碎了她没想过报复,但她也不会再留在这里。她不会再辛辛苦苦的读书科考,就为了给她那不成器的弟弟争一个功名,更不会为他拖了另一个女子下水!

似浑浑噩噩过了三两日,陆启沛每晚都会被噩梦惊醒。阿鱼着急得不行,请了大夫来看,也只说是陆启沛忧虑过度,可开了安神汤也不甚管用。

陆启沛眼看着憔悴了下来,却安慰阿鱼道:没事的,许是临近科考太过紧张,等习惯就好了。

阿鱼看着她苍白憔悴的小脸却是担心得不行,这种事哪是一句习惯就能管用的?更何况春闱临近,若是陆启沛在这个时候病倒了,岂不是前功尽弃?一切的谋划都要再耽搁三年?!

这种大事阿鱼可拿不了主意,便是一跺脚,对陆启沛说道:公子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得去问问少主,让他拿个主意才好。

陆启沛却是赶忙将她拦下了,只道:阿成还有大事要做,这些许小事就别拿去烦他了。说完见阿鱼满脸的不认同,便又道:这样吧,还有几日才科考,我听说城外的护国寺相当灵验。正巧我也是因为春闱的事心中不安,去佛祖面前求个安心,当是有用的。

阿鱼听后想了想,觉得这也是个主意,毕竟连大夫都治不了的毛病,真请了少主来又能做什么呢?或许还不如求神拜佛来得有用,至少求神拜佛真的能够安定人心!

说服阿鱼之后,陆启沛出行的计划便顺利了许多不是她不想在重生的第一时间就拂袖而去,实在是重生了一回,让她真真切切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她就是一枚棋子,一枚被人捏在掌心肆意摆弄的棋子。而现在正是她实现价值的时候,执棋的人又怎会容她随意的脱离棋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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