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2 / 2)

gu903();这群手下他最了解,有奶就是娘,他现在弄不到粮食,这些手下全都开始慢慢的不服管教,甚至是有人打算偷摸离开,而一旦这些人回到县上,吃了别人给的粮食,那么他这个既诸大将军也就完全没有威信可言了。

将军,不回县上咱们能去哪儿?山里也没多少粮食,怕是一顿都不够吃的。手下说。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既诸就知道这些手下现在就已经离了心,不听他的了。

也罢,回县上。既诸道。

手下全都欢呼起来,根本不用催促回县上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既诸带着人回县上了。黄四郎道。

朝中还是没有动静。颜爻卿道,咱们这花莲县到底怎样,朝中也没给个章程

现在除了花莲县周围所有地方都乱了,听说是有不少流民奔着县上去,这几日约莫得有不少人在城外聚集。黄四郎道,县上怕是要马上乱起来。

颜爻卿冷哼,乱起来才好。黄四郎,咱们也去县上瞧瞧去

花莲县周围所有地方都乱了起来,听说有的县城在蛮子骑马而来的时候,县老爷直接开门投降,想着好歹是能让城中百姓活下来,可蛮子进城以后,一天功夫就杀光了城中所有人。

尸体和人头堆积成山,就摆在城门口。

消息一传出来,当天就有不少人拖家带口的逃命,听说有的镇子整个都空了。

这些逃命的人有不少都是奔着更大更安全,而且还有驻兵的州府去,有能耐有银钱的甚至是准备直接去京城,总之是绝对不会留下来等待屠杀。

而那些没有能耐,也没有银钱,甚至是家里需要搬的东西都很少很少的人,他们没有本事走更远的路,便一路打听着到了花莲县。

还没听说有蛮子去花莲县,也没听说花莲县有什么灾祸,那么花莲县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颜爻卿到花莲县县城外面的时候,这里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城外聚集了许多衣衫褴褛的人,老人和小孩最少,年轻的妇人也少,大部分都是青壮,还有一些躲在角落,眼神野狗一样的小孩。

不远处城门禁闭,城墙上站着虎视眈眈的守卫。

都是些老兵,有本事的。高飞花还是妇人打扮,不过身上的衣裙换成了粗布衣裳,脸上没有擦粉,反而是弄得乌漆嘛黑的,他不说话的时候看着就是个寻常妇人。

想法子找人问问城中状况。颜爻卿道,我去他们当中打听打听,你们不要跟过来。

老五。黄四郎想跟着。

颜爻卿低头把身上的衣服撕烂,又在脸上抹了一把土,一边往那边走一边头也不回的说,你们的样子都不行,太壮实,会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咬狗倒是够瘦弱,可他那张脸太好看,又不像颜爻卿这样会变脸似的伪装,所以他也被留了下来。

颜爻卿抹了把脸,他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十分麻木,眼神更麻木,身体更是十分机械的走着,此时的他比这些流民更像流民。

毕竟这些流民在一个月以前,甚至是十几天以前都还是有家有口有田地的农户,他们从家里逃出来,好些个身上都还藏着些许粮食,还没到最绝望的时候,他们的眼睛里还有光,还有希望。

而颜爻卿上辈子是经历过什么叫真正的绝望的,身上的粮食彻彻底底的没有了,外面所有能吃的植物全部变异,根本不能吃,周围的人全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至少稍稍放松警惕就会变成他们的盘中餐,可偏偏又不能离开那个基地,因为基地外面更危险。

只有经历过真正的末世,才能体会到那种真切而又无能为力的绝望。

所以颜爻卿伪装起来毫无违和感,他看上去甚至是比这些流民更惨。

他就这么慢吞吞的走着,十个手指头都露在外面,当初林大夫为了唤醒他几乎挑掉了他所有的手指甲,后来伤口慢慢结痂,受过伤的手指甲也蜕了下来,现在新的才只长出一点点,叫他一双手看上去十分怪异。

或许是因为这个,许多人看向颜爻卿的眼神都带着敬畏,且没有任何人跟他搭话,或者是觊觎他。

一个看上去半点粮食都没有,看上去快要饿死的人谁会惦记他呢?

颜爻卿慢慢的绕着这片不小的地方看了一圈,他不动声色的注意着这些人,想找一个合适的可以打听消息的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人映入颜爻卿的眼帘。

月哥儿,你再等等,哥一定会想法子找到大夫

起哥。

听到这么两句话,听着那个躺着的看上去生了重病的小哥儿模模糊糊的喊起哥,颜爻卿的身体顿时僵住,他缓慢而又坚定的转身,终于是看清楚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两个人。

颜爻卿看清楚那汉子脸上的胎记后,便觉得脑中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让他欣喜若狂,又有些不知所措。

不远处的汉子看上去很年轻,他怀中抱着的小哥儿年纪更小,看上去跟咬狗差不多大,而颜爻卿所知道的,原着书中描写过的此人,早已是三十多岁的而立之年,早已成长为一名悍将,只是那时候他只有一个人了。

书中倒是提到过月哥儿,只是那时候月哥儿已经不在了。

而眼前的月哥儿虽然生了重病,看上去很不好的样子,但他还是活着的。

颜爻卿一步一步走过去,下意识盯着月哥儿看。

这小哥儿模样比咬狗还好看,也比咬狗更瘦,脸红红的,看上去喘息都十分困难,瘦的皮包骨,也没穿像样的衣裳,身上就裹了一块破布。

看周围也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个破瓦罐里面有一点点水,什么吃食都没有,看样子这兄弟俩的日子并不好过。

你是谁?要做什么?白起赶忙起身,挡在月哥儿前面,一双眼睛狼一样看着颜爻卿。

他并没有颜爻卿看上去更惨而放松警惕,也没觉得月哥儿生了重病别人就肯定不会对他做什么,他依旧拿出十二分的警惕面对颜爻卿。

我看他似乎生了病颜爻卿道,我跟着大夫学过几年抓药,把脉也会一点,或许可以帮忙看看。你别多想,我也不要你什么,就是我在等人,担心我一个在这里不好,想在你们旁边等人,好歹有个照应。

这个理由很好,颜爻卿也确实没有撒谎骗人。

多谢。白起微微让开,一双眼睛还是盯着颜爻卿看,显然是对他不放心。

颜爻卿冲着月哥儿伸出手,他那五个手指头都惨不忍睹,结痂已经掉了,原本应该有指甲的地方看上去还是血肉模糊,便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知道当初他有多么疼。

大夫?月哥儿微微睁开眼看向颜爻卿。

是。颜爻卿捏着月哥儿的手腕子装模作样的把脉,他哪里会把脉,也不会望闻问切,不过是假装自己可以罢了。

装模作样折腾一番,颜爻卿有些明白月哥儿是什么病症了。

他最开始是染了风寒吧?那时候没有及时医治,风寒就变成了肺寒,到现在颜爻卿也不确定月哥儿一直持续高热有没有伤到脑子,别的我还确定不了。

没有药。白起道,村子里的人全都死了,他们放了一把火全都烧了,我背着月哥儿去镇上找药,差点被他们抓了。好容易听说花莲县没有灾祸,想着来

结果城门禁闭,城墙上站着虎视眈眈的守卫,且他们都挎着弓箭,有想要爬墙的人都会被一箭扎穿脑袋,当时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大约是确定了颜爻卿不是坏人,白起便说了许多这些日子一直憋在心里,不知道跟谁说,不敢跟月哥儿说的话,爹娘都死了,大哥和嫂子也死了,就剩下我跟月哥儿。我以为花莲县有机会甭管是当牛做马的,只要能医治好月哥儿,叫我做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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