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2)

然后,在他情绪最崩溃的时候,他被确诊患有心脏病,他陷入到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和痛苦的自责里,作为一个心脏病患者的他,也许根本活不到多少岁,真的值得用两个他最爱的人的性命来换吗?

那段时间我开始有点厌世,一方面很讨厌自己,另一方面却觉得我必须多活几年,毕竟用我父母的生命所换来的,如果只是短短几年时光,未免也太不值了。

刚知道你给我做了移植手术的时候,我并不能确定你还能活过来,我不敢让自己抱有期待,下意识地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考虑。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你,后悔以前对你不够好,然后开始觉得已经够了。

那是一种从心底里泛上来的疲惫。

那个过程看着自己爱的人为自己而死,不断说服自己要为他活下去的那个过程,真的已经让我足够厌倦了。理智上,我知道你们都很爱我,愿意为其他人牺牲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很少,你们崇高而伟大,是我太过懦弱低劣,承受不了这样的深情。

所以,我向你道歉,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千万不要贬低和怀疑自己。相反,如果你的付出是给别的人,他一定充满感动怜惜,可能会守着你的病床等着你醒来,给你个充满安抚和很爱意的吻。

他垂下眼,承认了自己的卑劣,都是我的问题,我承认我用了错误的方式,只是希望,如果再有这样的时候,请好好珍惜自己,也心疼心疼我,别让我再承受这种痛苦。

欧少文眼睛红彤彤的像只小兔子,他咬着唇不住地点着头,哽咽道:对不起。

他不知道是这样的,欧仁锦被他在心里过度神化,他总觉得他无所不能,有能力有财富受欢迎,所有人都爱他,总是有源源不断的人想要跟他在一起。

他以为他只是跟家里人关系不好,却没想到那些人那么恶毒无情,像一只只披着羊皮的狼,你甚至不知道他们会什么时候对你露出獠牙。

欧仁锦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还要忍受着疾病的折磨,一定一定很不容易。

这么多年,他连在自己身上开刀的研究员们都没有恨过,但此时此刻,他开始恨欧仁锦那所谓的伯父伯母,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难道人为了财富真的可以什么都不顾了吗?他们是亲人呀,不是陌生人不是仇人,为什么可以对亲人做出这样的事呢?

他的记忆力很好,立马就回忆起当时陪着他一起回欧家的场景,真令人恶心。

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他站了起来,走到欧仁锦那头,俯身抱住了他,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我身体很好,就算出了什么意外也肯定不会死,我一定会活得比你久。

他语气真挚,宛如发誓。

就让他来成为欧仁锦的家人吧,让他把这个人捧在手心里,亲他吻他,宠他爱他。

欧仁锦揽着他的腰轻轻拍了拍,这个位子虽然在角落里,但是还是好像有人看得到我们诶,大庭广众之下,要弄得这么刺激吗?

欧少文坐在他的大腿上,低下头来吻他,他隔着衣服,亲吻着他的胸口,这儿还疼吗?

欧仁锦抿了抿唇,觉得心头发痒,更刺激了,别人不小心看到我们,该以为我们要上演活春宫了。

他恍若未闻,又握住他的手,拉到唇边落下一个怜惜的吻,这里呢,还疼不疼?

他终于不再开玩笑了,认真地回答到:不疼。

那个时候心里太痛苦了,所以不觉得疼,其实他也划得不深,人都有自我保护机制,如果不是真的抱有死志的时候,其实也下不了多重的手,不过我说不疼了你就不吻了吗?那我还是跟你撒撒娇吧,嘴唇也疼,想让你吻吻。

欧仁锦眉眼含笑地望着他,在他的目光中闭上了眼,明晃晃地对他邀吻。

欧少文觉得自己的脸好像开始烧了起来,太太令人羞涩了,欧仁锦以前想吻他的时候,向来都直接吻他,这是他第一次停留在这里,好像在等待着任他定夺这个吻。

这样想着,他就有点不好意思这样吻上去了。

欧仁锦闭着眼,在等待的时间里忍不住往上勾了勾嘴角。

看到他笑,欧少文感觉自己被嘲笑了,那些犹豫瞬间被抛在脑后,他捧住欧仁锦的脸,还拉开了一点距离蓄力,才重重地吻上去。

这一刻他早就忘了什么公众场合,心里满满的喜欢实在是太多了,不知道如何表达,好像只有用亲吻才能宣泄一二。

这一个吻持续了很久,他们的气息交融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体温,感受着对方的爱和心意。

直到似乎有服务员的脚步由远及近,欧少文从沉迷中清醒过来,离开了他的唇朝身旁望去。

这边的服务员受过专业的培训,一般不会轻易上前打扰客人,但是他们的菜还未上齐,不可能不打扰到他们的亲密。

欧少文看着服务员由远走近,却仍然坐在欧仁锦的腿上一动不动。

两位的菜已经上齐了,有什么需要的请按铃。服务员维持着她职业化的微笑,目不斜视,微微鞠躬后转身就走。

欧仁锦忍俊不禁,她该回去跟小伙伴们爆料了。

我们可以继续吗?欧少文回过头来,又想继续吻他,被他用手抵住了头,顺势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先吃饭吧,等会儿菜该凉了。

那你今天回别墅住,剩下的事情我们回去再做。够直接够狂野的,但还真就是欧少文能说出来的话。

好的,答应你。刚好我也有想对你做的事情还没做完呢。

欧少文终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乖乖坐好,然后默默地加快了用餐的速度。

欧仁锦被他仓鼠一般的吃相逗乐了好几次,再也不逗他,跟着他一起快速吃完。

一回到家,他们直接上到二楼,欧仁锦揽住他的腰,把他带倒在床上。

他扯住他衣服的一角,从腰间撩上去,温柔地吻住了心脏的位置,那你呢?你疼吗?

欧少文晕晕乎乎的,下意识地摇摇头。

我不是问现在,我是说,那么多次,一次次做手术的时候,是不是很疼?

这里呢,也被刀割开过吗?

我吻吻你就不疼了好不好?欧仁锦的声音温柔疼惜,欧少文把嘴一抿,眼睛又红了。

他从他的胸口吻上他的腰腹,又转向他的脖颈,这种吻不含丝毫□□,好像是他另外一种语言,比他的声音更好听,在低述着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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