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对,没错,是我!”

通过他们的对话,我听明白了一些。

这个男人,曾是一个电工师傅,负责监狱的整个电网。

正如同上次和马爽混在一起的一样,只有电工这些男的身份,才有机会进入女子监狱。

因为经常出入监狱,就跟我们C监区的这个监区长认识了,接着,因为寂寞,我们这个监区长很快的,就和他在了一起。

而监区长,在老家,是有家庭的。

这就麻烦了。

而这个电工,似乎很懂监区长的弱点,他开口敲诈监区长要一百万,否则就把两人这事说出去。

监区长当然不会想给,一百万不是小数目,因为想找人修理这个电工一顿了事。

可真正让监区长对这个电工痛下杀手的是,这个电工竟然知道了监区长在监狱里从女囚身上榨取很多血汗钱的事,而且他还偷偷录了视频。

视频录到的是电工无意中在调试监控的录像,当时监区长刚好在那个角落谈如何处理女囚不愿意交钱买报纸的事情。

另一个被录视频的对象,就是康雪康指导员。

这两个人,是狼狈为奸的。

于是,监区长假装答应了他,然后约好在一天晚上在偏僻荒无人烟的城郊城兰湖边见面。

这个电工如约而至,为了一百万,他没道理不来。

但是他显然太幼稚了一些,对于监区长和康雪的心狠手辣,他的认识太浅了,这让他差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那晚,监区长和康雪去了。

不过,不止是她两,她两带了四个人,四个不明的人。

出现在电工面前的是监区长和康雪,把一个里面装着冥币的袋子塞进了电工的手中,电工喜不自胜得意忘形,抓着袋子就打开看。

然后有人从身后捂住了他嘴巴和鼻子,同时制服住了他。

然后,把他按在地上,活活‘捂死’。

是康雪监区长以为他已经死了。

电工也确实死了,至于为什么会复活,其实也简单。

他是假死真生。

法医学上,假死真生它是指某些人的生命特征(呼吸、心搏、血压、脉搏等)极其微弱,处于似乎已经死亡,其实还活着的状态。

假死是脑血液缺氧的结果,常见于各种机械性窒息,催眠药、麻醉药以及其他毒药中毒、电击伤、寒冷昏睡、日射病、热射病、深度昏迷、霍乱或砷中毒所致剧烈腹泻和脱水,产后大出血、缺氧和营养障碍以及尿毒症等。新生儿,特别是末成熟儿,更容易出现假死状态。在下列5种情况下,成人也容易陷于假死,即酒精中毒、贫血、缺氧血症、脑损伤、鸦片、催眠药及麻醉药、尿毒症及糖尿病性昏迷等。

死亡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其时间具有不可逆性;假死者很难从外表上与真死者区别开来。而假死者经及时抢救,则复苏的可能性极大,若缓缓行事,延误时机,那么就易“弄假成真”,使假死者失去再生的可能。因此,及时确定假死状态就显得十分重要了,可以说是人命关天。

这群人以为他已经死了,当时又有车辆经过,忙不迭的他们急忙把电工塞进了麻袋中,手忙脚乱的塞进去麻袋里几块大石头,然后绑了扔进湖里面去,接着逃了。

恰好是假死,恰好绑着的大袋子没绑好,恰好电工会游泳。

于是在这群人走了之后,电工救了自己。

然后,这些天,他一直跟踪着康雪,他想报复。

然后狡猾的康雪发现了这个可疑跟踪的电工的行踪,不敢回家,甚至被吓得憔悴了许多。

而监区长明显胆子比康雪大,一直到了现在,面对电工的咄咄逼人,监区长还是很冷静。

我听得出来,电工怀揣了一把刀,说要报仇。

监区长只轻轻说道:“你杀了我,对你没有好处,你会被通缉,你跑不了。”

电工狠狠说道:“我不管我已经死了一次了,再死一次又怎样!我告诉你,我杀了你之后,我就去杀了那个姓康的女人!你们这些女人,那么狠毒。”

监区长温柔了下来:“你就不念我们的曾经吗?”

我真佩服监区长的临危不惧,她的心理素质,真不是我这样的菜鸟可以比的。

电工狠狠说:“你念过吗!”

监区长说道:“钱,我会给你。两百万。你杀了我,你除了赔你的命,你什么也得不到。”

电工显然愣住了。

但是只是一下子,就说:“你少骗我!我上次上当还不够吗!”

监区长说:“你手上,有我和康雪的犯罪证据记录,我用一百万来买它,用一百万来赔偿我的过失。如果你现在动手杀了我,你就没有了两百万,还有,你的老母亲,会孤独的,一个人的,没人照顾的,死去。你难道忍心她你被枪毙后她给你收尸吗!”

监区长的这些话,一下子击中了电工的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电工有些语无伦次:“我母亲我母亲。我母亲。”

监区长又说道:“你自己做决定。”

电工看来是妥协了。

只听他软下来了说:“好,可这次,我要你给我转账。”

监区长马上同意:“行。这是我号码,你把你的帐号发给我。可是两百万不是小数目,我不可能今天晚上或者明天就能把钱给你。”

电工说:“不行!最多明天晚上!明天晚上不给,我已经把你们对话的那个视频复制了很多份,我就把你们的视频发给上面去。”

监区长说:“好,就明晚。可你必须要把视频,包括复制的,通通交给我们。”

电工说:“这个没问题。”

监区长问:“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假话。”

电工说:“我复制了十份,你只要把钱给我,我就马上把藏视频的硬盘的地方告诉你。”

监区长说:“好!”

接着两人交换了手机号码。

然后,电工出来了。

我急忙躲着了。

他急急的下去走了,看来他也害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他害怕监区长找人干掉他。

而监区长,却不出来了,我也想躲在那里听,可是我听见里面有一个门开了,然后关上门后,就再也没声音了。

我判断,里面还有一个门,但是不知道通向何处,或许就是她自己住的地方。

妈的,我刚才应该直接跟着电工出去的,然后跟他说,不要相信监区长的话,就算把钱弄到手,视频资料一定留着,多复制几份,以防万一。

不过我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我这个时候跟上去,那电工会相信我吗?

一定认为我是监区长的人,搞不好掏出刀子就弄死了我。

说来我有时候也挺蠢的。

我离开了这个书店,这个奇怪的书店。

我回到了青年旅社,我在想,监区长难道就这么容易的,把两百万给了这个电工,然后相信这个电工给了她全部的视频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