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阵拳脚声,一个染着一头黄毛的男人被按倒在地,另一个健身过度的男人正在对他拳打脚踢。
秦争皱着眉头,伸手捂了一下江声的眼睛,不愿意他看这些暴力的场面。
徐语微扫了一眼旁边的两个同款姿势,心里了然,但是识趣地没有说话。
那个男生把那个女生的眼睛捂得很紧,以至于后者甚至觉得有些疼,但是眼皮上覆盖着的、抑制不住在发抖的手告诉她:眼前的场面一定很可怕。
只是江声好赖也是个近一米八的人,不至于像个小女生似的需要躲在男朋友的身后,于是拉下了秦争挡住他视线的手。
那个肌肉男的一击重拳打在那个黄毛的下颚,清晰可闻的错位声传来,让围观的人莫名觉得一阵牙酸,仿佛感同身受。
刚站起来打黄毛也一下子又失去了重心,重重地跌倒在地。
围观群众不时发出的惊呼声和吸气声似乎都没能影响那人的行径。
他依旧暴怒着,每一下出拳和扫腿都像是想要对方的命。
我们走吧。江声凑到秦争耳边低声说。但还是被旁边的三人捕捉到了。于是没有打过商量的五个人一起离开了现场。
谁也没有向那个人伸出援手,即使是刚在众目睽睽之下发表过和平演讲的人。这个认知像是一根刺一样卡在江声的心里。
五个人一同进入一栋别墅开始找东西,倒是没有预料到那些所谓的道具就那么大咧咧地扔在地上,其余的那些柜子都是打不开的。
江声在地上捡了一个书包和两盒牛奶,还颇有闲心地和秦争在开玩笑:刚才我看那个悬空界面的时候就想说了,我们这还挺像真人吃鸡的。
有存活人数显示,也有地图,还可以在不关门的别墅地上捡东西
秦争抿着嘴唇瞥他一眼,适时打断了他的玩笑:如果真的能随地捡枪,那么大概今天就可以结束游戏了。
OK,Fine。江声做了一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准备独自上楼去找东西,但是被秦争给拦下来了。
一起走。秦争说。江声大致能猜到他在想什么,没反对,两人粘粘乎乎地上了阁楼。不过身后还跟着三个一百瓦的小尾巴。
身后踩在木地板上重重脚步声令人无法忽略,以至于江声无奈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说:你们不能去搜别的房间吗?
徐语微站在队伍最后面,用眼神示意中间那两位,说:不是我要跟,是他们俩跟着你们走,我总不能落单吧。
被点到的那俩人脸色不自在地一红,像是上课突然被点到回答问题的小学生,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声一边捡着地上的小包饼干,一边问:这是要和我们组队的意思?
那个男生点头,这会儿倒是没有先前的那点不好意思了,坦然自若地说:我们队有两个女孩儿,我一个人保护不了。
这话倒是把江声给气笑了,反问:你没听过一句老话叫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你自己打肿脸充胖子揽来的负重包袱,要我们替你负责?
那个男生说不出话了,倒是他的那个小女朋友涨红了脸解释: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江声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话:我不在意你们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自认为我们两个人才是最佳搭配。
他补充:倒不是针对谁,反正谁来了我们都是这个答案。
江声面无表情地把饼干塞进书包里,然后斜了他们一眼,倒是没有面露嘲讽,只是说的话却不算太客气。
他说:我们队里有我一个拖油瓶就够了,并不想再收三个。
这话一出,那两个小孩儿自知尴尬。虽然面皮薄,但是也怕死,所以还是没有离开,但是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争取一下。
徐语微全程就默默地站在最后边儿,盯着眼前的僵持着的局面一言不发。
江声和秦争心照不宣对了个眼神,强行不让他们跟是不可能的,跟着又嫌麻烦,于是找了个折中的办法。
他以打商量的语气指了一下徐语微,说:要么这样,这个女孩儿留下,你们两个小情侣去别地儿。
他又扫了一眼那个男生,话里带着点调侃:自己的女朋友总能保护好了吧?
那个男生了迟疑了几秒,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江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还是出于人道主义给他提了个醒:你们出了栋别墅之后最好还是多找点食物,然后再找个房间躲着。躲过七天你们也就平安了。
有空也可以琢磨一下这个游戏的禁忌到底是什么。不过可别再想着什么全员和平相处之类的谬论了。
那两个人离开的脚步一顿,但还是慢慢走远了,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把江声说的话听进去。
直到徐语微伸出手跟他们自我介绍的时候,江声才意识到他连那两个离开的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秦争出于礼貌的要求,握了一下对方的手:周川。
江声却眯了一下眼睛,目光落在那两人交握的手上,虽然不过几秒的时间,但是并不妨碍他暗自喝一壶醋。
就像前文说的,徐语微是个清冷型的美人,虽然不至于倾国倾城,但是迷倒几个男人应该不成问题。
那么问题来了,江声问她:你当时为什么和他们组队?
撇开那两个人小胳膊小腿的样子不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两个人什么感情。
江声不认为他们中的一个会在另一个人遇难的时候分出心思来关心别人。
秦争顺着江声的思路想下去,皱着眉头问:你也是狩猎者?
徐语微面无表情地给他们鼓了两下掌:你们这危机意识够可以的。
秦争沉默着没答话,江声却从她的话里读出点潜台词:危机到看谁都不像好人。他挑一下眉毛:嘲讽?
徐语微算是意识到自己是遇到聊天的硬茬了,无奈地回答:真心。
而后绕回江声先前的那个问题,解释: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只是因为一个人单打独斗不现实,抱大腿的话又怕大腿送我出去挡刀,索性找两个看起来善良点的。
我觉得如果我被人揍了,他们应该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江声对此不予评价,不过这个理由也还算说得过去。
徐语微见他的表情阴转多云之后问了个问题:为什么留下我?
事实上,她在简短地和江声交谈过几句之后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她觉得好说话只是江声的表相而已,他的心肠似乎是冷的。
不管是刚才那番拖油瓶论,还是在广场上看着那个男孩儿站在半人高的台上当众作死的时候、看着那个黄毛被揍得浑身是血的时候,他的表情似乎总是冷淡的。
少数的几个笑脸都是给身边的那个帅哥的。
让人觉得除了他边上的那个不定数之外,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会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也无法在他的心上多引起一点涟漪。
徐语微自认看人很准,所以在江声全程没有表现出一点要寻找新队员的意思的时候,她就识趣地放弃了,没想到现在却误打误撞地进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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