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泽已经入狱,但萧弋云找不到孟溪绑丿架自己的切实证据,所以控告失败。
但谁又会料到,这家伙死不悔改,决心一条路走到黑呢?
萧弋云在一阵咳嗽中转醒,迷糊地睁开眼,看见的却是一片黑暗。
我在哪里
他试着起身,却发觉四肢都像软绵绵的面条。更为棘手的是,他的双手被反丿绑在身后。因为绳索深嵌入手腕,他的指端都已经失去知觉,一片冰冷。
很显然,他被林泽最忠心的助理绑丿架了这是第三次。
很快,孟溪推开门。借着门外昏暗的光亮,萧弋云看见,他的手中拎着油桶。
萧弋云隐约猜到他想干什么,刹那之间,几乎要颤栗起来:你你想干什么?
孟溪蹲在他跟前,怀着某种恶意,故意借着微弱的光源,让萧弋云看清油桶上标注着汽油的字样。
我给你两条路。
孟溪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房间里,迸溅出冰冷的回音。
一条是活路,从今晚开始留在这个房间里,等到林先生出来,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做玩物。
另一条是死路,伤害主人的玩物没必要再留,就该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说话间,孟溪拿出一枚戒指,放在汽油桶旁边。一边是生,一边是死,全看萧弋云的决定。
萧弋云猛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处于生死关头。
如果说林泽是个疯子,那么孟溪绝对是这名疯子的狂热追随者为了林泽,他什么都敢做。
回答我的问题。
孟溪等的不耐烦了,蓦然握住油桶把手。
在生死关头,萧弋云反倒不再惊慌。他强迫自己冷静,想办法与孟溪周旋:当然选活路。
似乎孟溪早就预知道这个答案,讽刺地轻笑:你不是说过,宁愿死也不要留在林先生身边吗?
萧弋云反问他:能有一条活路的话,又有谁愿意去死呢?
孟溪用手指抵开他的齿关,将戒指送进他的嘴里:衔住它,你该像一只狗那样,呆在这里慢慢赎罪。
像你这样的玩物,就不要再谈什么自由与自我了。只要林先生坐一天牢,你就得在这里煎熬一天。
如果我是你,会祈祷他快一些出来。
为了恐吓萧弋云,他留下了那桶汽油,放在了门前:如果你敢动歪心思,我就烧死你。
门扉再度关死,隔绝了一切光亮。
萧弋云身处黑暗中,本能地蜷起身躯。他每一次崩溃的开端,都是因为被关在无光无声的房间里。
这一次,孟溪的用意十分明确用同样的办法逼疯他,让他彻底沦为没有思想的玩物。
他对林泽,可真是爱的畸形,总在毫无自我地奉献。
只听萧弋云呸了一声,吐出戒指。看着消失在门外的身影,喃喃说道:又是一个可怜又可恨的人。
不知过去多久,麻醉剂的药效终于消散殆尽,萧弋云试着动了动手腕,发觉力气已经恢复。
可麻烦的是,因为长时间的反丿绑导致血液不流通,他从手臂到手腕都失去了知觉。
萧弋云躺在地上,尝试着挣脱,可是没挣几回,紧缚的手腕就被磨破。不过这点小伤不值一提,他甚至没有感觉到刺痛,只要一有力气,便竭力挣扎。
当血痕布满手腕的时候,绳子终于松动,最终散开。他不断活动手腕,试图用最快速度恢复知觉。
汽油桶还放在门后,萧弋云在黑暗中摸过去,忽然心生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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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溪带走萧弋云后,直接送进车里,开往不知名的地方。
这一路上,酒店里人来人往,好几名服务生撞见过他们,还询问需不需要帮助。
然而,孟溪只是表示,朋友醉酒,带回去休息就好了。
酒店方面已经报丿警,但排查还需要时间,短则半天,长则无法预估。
李乐一分钟都等不了,天知道他现在经受着多大的煎熬。
如果他能多警惕一些,在听到玻璃杯碎裂的声音时,就出来看一眼,事情绝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李乐坐在沙发上,焦虑又愧疚地支着额头:我怎么能让他在我眼皮底下出事?
桐哥叹气:这不是你的错,谁能想到孟溪有胆子进酒店绑票?
但李乐并不会因此而好受一些: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天大的好消息孟溪的行踪查到了!
许如湳带来了好消息,默默感慨关系总算没白托。
李乐赶忙问:他在哪里?
许如湳回答:警丿方查过行车轨迹,发现孟溪今天出入过城郊的独栋别墅。
李乐听完,二话不说,拽着许如湳就一起赶过去:我们走!
许如湳一边开车一边安慰他:你别担心,警丿方也派人赶过去了,萧老师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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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和寂静带走了时间感,这里与深埋于土下的坟茔无异。而关在里面的人,很快就会失去反抗的意识,成一具行尸走肉般的疯子。
萧弋云已经意识不到究竟待在黑暗中多久,或许只有一小时,或许已经过去一天。
但他的脑海中一直回响着一个声音:逃出去!逃出去!逃出去!
林泽已经得到了应有惩罚,噩梦正在消散,他的好日子正在前方。他要活下来,要逃出去,要一步一步爬出深渊。
脚步声传来时,萧弋云猛然抬起脸,眼中凝聚起微弱但锋利的光亮。
他就像蛰伏在黑暗里的困兽,等待着反扑的机会。
孟溪带来一些清水和食物,刚推开门,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一桶汽油泼得全身都是。他没有想到,萧弋云竟然有本事挣脱绳索。
汽油洒金眼睛里,刺激着黏膜,转眼间,孟溪完全睁不开眼睛了。
萧弋云躲过孟溪毫无章法地扑拽,飞奔向门外。
然而,就在只差一步的时刻,他被一直手臂勒住脖颈,用力拽回房间。
孟溪手中拿着打火机,指腹拨动好几回,终于擦出火苗。
这么一簇火苗,堪比索命鬼火。萧弋云脸色惨白地挣扎着,对他嘶吼: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此刻,孟溪的眼睛勉强能看见一个虚影。他勒住萧弋云不松手,冷声说:我给过你选择生路的机会。
萧弋云掰不开练家子的手臂,反被勒得缺氧,眼前一阵阵发黑:如果说生路只能是那个,我宁愿死中求生。
孟溪嗤笑:死中求生?落在我手里,你只能有死无生!
萧弋云看着打火机,竭力避开越来越近的火苗:滚开,你自己身上也有汽油你这么做,难道也不想活了吗?
孟溪却桀桀地笑出声:为了林先生除掉你,我不怕死。
gu903();萧弋云再度挣扎起来,却是无济于事:你疯了,你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