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但临上飞机之前,他得到了一个让他不得不转换路线的消息。
温柔失踪了。
疗养院的工作人员早上起来发现卧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人,找遍了整个疗养院,一栋一栋别墅去搜,都没找到她的人。
她大约已经不在疗养院了。温老爷子急得不行,人差点进了医院,温漾作为温家大房唯一还冷静的人,不得不去处理这件事。
“你先过去,我让向云先一步去准备了,你下飞机就和他联系。”温漾在电话里这样说。
乐瑶还没上飞机,她犹豫道:“要不要报警?”
温漾应该在快步走路,背景音有些嘈杂,还有人在和他说话。
他随意应付了几句,对她说:“不用,我大约知道她去了哪里。”
乐瑶心中莫名有些不踏实,她没说话,温漾和其他人说了几句话之后再次对她说:“别担心。”他语气柔和极了,跟和其他人说话时的严肃截然不同,“相信我,我不会同样的错误犯两次。”
乐瑶还是没说话,但轻轻“嗯”了一声。
电话很快就被挂断了。坐在头等舱休息室里,乐瑶将渔夫帽的帽檐压低,想到温柔被温漾找到之后会闹什么说什么,饶是答应了要相信他,她还是有点不安。
要和婆婆抢男人,心里真是充满了怪异感。
这边温漾倒没那么多时间想别的,他也并不担心温柔的安危。虽然她精神状态不稳定,但到底是那么大年纪的人了,总不会出什么大事。再者,他是真能猜到她去了哪里,又或者说他早就料到她会有失踪这一天,上了车就果断报给司机一个地址。
他报地址的时候,嘴角甚至还挂着笑。
关樾坐在他旁边,看见他这个笑属实有些毛毛的。
“温总,您不用担心……”他本来想安慰一下温漾,不让他笑得那么吓人,但温漾仅仅一个慢条斯理的眼神就轻飘飘打断了他。
关樾很快就意识到,温漾并不是担心才笑得那么诡异,他很可能是在憋着什么大招儿。
关樾再次特别庆幸自己始终如一地站在温漾的战线上,毕竟连自己亲生母亲都能设计的人,对付起毫无干系的商业对手来,绝对更加恐怖,也更不可能会输。
车子行驶得很快,约莫一个半小时后,停在了江城五环附近一所普普通通的小区。
关樾有些惊讶,下了车走到温漾身边,低声问:“温夫人在这儿?”
这小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温柔那种人间富贵花的风格,她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温漾没回答,只是直接往里走,脚步平稳,不疾不徐。关樾跟在他身边,被他的沉稳感染,也不再担心温柔的安全了。
他们很快走到一栋楼下,温漾没直接上去,他在楼下站着,仰头往上看,二十几层的建筑,他眯眼瞧着最高处的方向,关樾顺着看了看,忍不住再次开口了。
“温夫人不会是在顶楼想做傻事吧?”
温漾收回目光望向关樾,有点忍无可忍道:“你可以闭嘴了。”
关樾在嘴上做了个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绝对不再多嘴,但他心里还是有点委屈,老板自己做事惹人误会,还不跟人解释,他胡思乱想也正常啊?
好在温漾很快就不停留了,他迈开步子走进去,进了电梯非常精准地按下一个楼层。关樾跟着他一路上升,走出电梯门时,一抬眼就看见了神色凄惶脸色苍白的温柔。
要不是这会儿场合不合适,关樾真想给温漾鼓个掌——老板真是料事如神啊。
温柔也注意到了电梯里下来的人,她眼中本来含着希冀,但在看到是他们之后希冀瞬间就散了。略停顿了一下,她眼底汇聚起复杂的情绪,她眼睛红红地盯着温漾,张张嘴,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儿。”温漾走过去,在距离她半米的地方停下,双手抄兜,淡笑着说,“你知道你把董事长吓成什么样子了吗?他差点就抢救不过来了。”
温柔颤抖了一下,垂下眼睛不说话。
温漾看了一眼她守着的房门,啧了一声说:“等半天了吧?没人开门是不是?”
温柔再次望向他,温漾嘲弄地说:“没人开门就对了,因为他根本就不住在这里。”
“你说什么?!你骗我?!”温柔惊呆了,上前想抓温漾的衣领,但被温漾敏捷地躲开。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我可不是慕云平,不会惯着你。”温漾不耐烦地斜睨着她。
温柔激动极了,声音嘶哑尖锐道:“你骗我!你耍我!是你让人透露的他的地址对不对!他到底在哪!你把他还给我!”
关樾其实不太听得懂这对母子在打什么哑谜。
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他站在电梯门口,看着四面八方,不让其他人打扰他们的对话。
“我把他还给你?”温漾被温柔的话逗笑了,他讥诮道,“你这话说错了吧温女士,我怎么把他还给你?又不是我把他赶走的,他可是自己走的。”
温柔情绪过于激动,整个人都在颤抖,但温漾可不是温老爷子,也不是护工或者慕云平,对她的激动毫不在意。
“他为什么走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你现在怎么不抱着那个男人的照片在疗养院发疯了呢?你终于意识到现在没人要你了吗?你继续作啊,争取再把你的亲生父亲也作死,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欢欢喜喜办丧事了。”
欢欢喜喜办丧事,话说得真毒,关樾低下头,抿了抿嘴角。
“你……你胡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温柔有点接受不了温漾把一切最丑陋的东西揭穿出来,她慌张地摇头否认,人有些脚步不稳地摔倒在地,但温漾一点要扶她的意思都没有,关樾迟疑了一下,也没动步子。
居高临下地看着沧桑憔悴的母亲,温漾嘲讽地勾起嘴角,轻笑着道:“他走了,他也不要你了,你失去了一个死的,现在又没了一个活的,谁都不要你,你说你做人多失败啊。”
温柔承受不住他这样尖锐的指责,她捂住耳朵拒绝去听,高喊着“别说了”。
但温漾怎么可能不说呢?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了。
他弯下腰,强硬地扯开温柔捂着耳朵的手,残忍却真实道:“不说?不可能的,你必须听我说完。我怎么会容忍你到了这个时候,还龟缩在你自己浪漫的过去里呢?所有人都在往前看,都在向前走,唯独你揪着过去不放。温女士,你真是个失败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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