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佩华还是带着点脑子的,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因为大哭而窒息,他连忙喊所有人,立刻下楼。
当他们风风火火走下楼,寻找那位高人的身影时,却只见一名穿着普通的年轻人,负手而立,阴沉着脸站在门口。
他光着脚,没穿鞋。
黄海在一旁诚惶诚恐,此时的他根本不敢说话。
“谁是那鞋子的主人?!”李佩华问身边的经理。
经理连忙指了指阎守一。
是那名年轻人?!
李佩华心中暗惊,随后赶紧上前道歉:“这位高人,实在对不起,您的鞋子是我那不懂事的侄女丢的,我愿意补偿您的损失,还请您快收了神通吧!”
阎守一打量着李佩华,但心中的怒意却没有半点消退。
你们有什么理由,可以随意把别人的鞋子扔了?
有钱就了不起,有钱就可以肆意践踏别人的尊严?
之前不当一回事,当真正家中失火了,才知道道歉,早干什么去了?
阎守一冷声说道:“去把我的鞋子,捡回来。”
李佩华一愣,赶紧吩咐经理:“还愣着干什么,去把鞋子捡回来!”
经理闻言,立刻开始脱鞋子袜子,要跳到湖底的淤泥里捡鞋子。
然而阎守一却拦住了经理:“谁扔的,谁捡!要是那人不在,就让他家里人捡!”
经理都快要哭了,如果他下湖捡鞋子能化解今天的矛盾的话,他一定毫不犹豫,但奈何阎守一不让啊!
这年轻人,甚至要李家的二把手李佩华去捡鞋子,要求何其之过分啊!
李佩华也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尤其是还在自家的西湖,自家的雅居里。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平日里都是那些服务员低声下气地给自己换鞋子,如今自己却要在他们的面前,低声下气地给阎守一捞鞋子。
若真那么做了,颜面何存啊?!
李佩华还在犹豫,李问已经哭的脸色铁青,甚至连站都站不稳,坐在地上开始挣扎。
一向清静的西湖雅居里,此时充斥着李问那刺耳的痛哭声!
董婷忍不住骂道:“你这个当爹的别傻站着了,赶紧捡鞋子去啊,难道你想看着自家儿子死在你面前吗!”
被妻子这么一骂,李佩华也回过神来,他咬了咬牙,卷起裤腿,走到门外,翻过围栏跳了下去。
湖底的淤泥又腥又臭,甚至还有死鱼的尸体在一旁,李佩华刚跳下去,淤泥就飞溅自己一身,他顿时感觉自己快要被熏死了。
但他还是强忍着呕吐的欲望,把阎守一的鞋子给捞了起来,又在经理的帮助下爬回来。
此时的李佩华,身上全都是淤泥,恶臭不已,完全没了来时的风光。
“鞋子还给你!”李佩华喊道,“放过我儿子!”
阎守一冷哼一声,掏出打火机,一把火将李问那双价值几万的限量款运动鞋给烧了。
鞋子虽然烧了,但李问却也不哭了,他大口喘着气,赶紧擦掉脸上的眼泪和鼻涕。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阎守一是如何让自己痛哭不止的。
“儿子!”董婷连忙抱住李问,刚才李问的表情当真苍白得吓人,好像真的随时会窒息一样。
见儿子没事儿了,李佩华也松了口气,与此同时,他的心里也生出了一股怒火。
欺人太甚!
此子在他李家的地盘上,还敢随意下咒,还害得自己颜面扫地!
事后必然要将此事禀告老祖宗,让他们出手报仇才行!
阎守一不知道李佩华心里所想,他心里只是有些遗憾。
期待了那么久的李家,原来是这副德行。
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狂妄自大!
他们甚至可以随意扔别人的鞋子,并且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只有在对他们产生了威胁以后,才会暴露他们欺软怕硬的本性。
这样的李家,配不上他阎守一!
收拾了李家人,阎守一心里算解了气,他从鞋架上,找到了闾京的布鞋,穿了进去,稍微有些大,但不影响走路。
经理十分害怕阎守一,已经找来袋子把阎守一的鞋子给打包好了,战战兢兢地递给了他。
阎守一穿好鞋子,提着袋子,冷声对李佩华说道:
“不用找人调查我了,过不了多久,我会亲自上你们李家的门。”
李佩华心惊:这家伙还要到我们李家来?他想要干什么?!
但阎守一根本不打算解释太多,对黄海点点头以后,拎着袋子便走了出去。
走过长长的桥廊,闻到空气中的腥味。
他发现,榕城虽大,但似乎始终不是他的家。
林紫彤已经有婚约了,李家人又目中无人,白家还对他深恶痛绝,柳家甚至也有一部分人只是图他的能力,就连闾山派也在觊觎他的鲁班书!
榕城之大,何处才是容身之所?
一时间,阎守一心里竟有些委屈。
“爷爷,爸,我该去哪儿,哪儿才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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