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再睁开眼,口干舌燥,浑身发软。

他知道,自己应该是发烧了。

咬牙撑起身子,在黑暗里摸索着不太熟悉的台灯按钮,手肘碰到了什么,嘭一声,有什么掉在了地上,周尧闻到了水的气味。

于是,喉咙仿佛烧着了一样,更加地干燥。

可偏偏,就是死活摸不到台灯开关。

手酸了。

头更疼了。

身子像是被大车碾压过一样,又疼又酸,几乎无法动弹。

手机。

手机在哪儿去了?

摸不到。

周尧第一次撑着身子没能坐起来的时候,甚至有种莫名的恐惧感,他似乎没有重生,他还被病魔折磨,在如同这般的夜晚里,独自忍耐着那随时可能崩溃的泪水,然后在天亮的时候,努力地整理自己,再次站起来。

每个夜晚都那么难熬。

没一天都那么的痛苦。

曾经的天之骄子坠落云端,却连一个可以诉苦的人都没有。

没有人。

只有他独自一人在悬崖边上挣扎着,只是不想那么轻易地死去。

咔哒。

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

客厅里柔和的灯光裹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周尧眯眼看去,思绪有瞬间的空白。

周总,您醒了?对方担忧地询问着,好点了吗?

是谁?

是白敛。

周尧想起来了。

于是所有的记忆也跟着回归,那些破烂悲痛的记忆被他丢进了记忆的腥臭角落里,独留下光明的部分拥抱自己的新生。

第27章周总病了

白敛,我不太舒服,你倒杯水给我。

周尧躺倒在床上,缓缓地放松了下来,放任那股汹涌的酸痛在身体里流淌,意识却格外的清明。

2:18。

深夜。

窗帘映照着星光,暖黄色的灯带环绕着房间一圈,周尧靠在叠在一起的枕头上,喝尽了杯子里温度正好的水。水温偏低,却又不至于冷了伤胃,周尧吞下嘴里的水,随着舒展开来的汗毛孔,似乎精神也跟着一起归来。

白敛接过水杯,将手背贴上了他的额头,周尧撩起眼皮看他一眼,问道:没睡吗?

白敛摇头,眉心蹙的很紧:温度很高,我之前在屋里没找到医疗包,打电话让客房送过来吧,退烧药可以吃吗?

嗯。周尧不太在意,谢谢你,我先去洗个澡。

周尧从读大学开始,就一直很独立,自己写文赚钱后买了房子,更是早早的就习惯了独自生活。这些年一个人住,怎么可能没有点儿头痛脑热的,大晚上的发烧去医院嫌弃麻烦,他就有自己的解决办法,吃退烧药和洗澡。

周尧喝下水攒了点儿力气,下床去了浴室,白敛跟在后面不太放心地说:一个人没问题吗?

嗯。

烧的有点高,别洗太长时间,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嗯。

周总你是不是反锁了,你别反锁啊,一会万一我进不去。

周尧又默默地将反锁的门扭开。

洗澡的水刻意调的很烫,卷过同样烫热的肌肤,也同样带走了他身体表皮的温度,从头顶淋下的水甚至让他有种舒服的战栗感。

不知不觉,洗的时间有点长了。

白敛的敲门声又响起:周总!快二十分钟了,您别洗太长时间。

周尧揉着脸,不想说话。

过了几秒,白敛又说:周总,您还好吗?没事吧?

嗯。周尧回答着,但声音被淋浴声盖住,外面的人并没有听见。

周总?周总!周总!!

周尧醒了醒隐隐作痛的喉咙,干脆关了水,正准备开口,那边门就被人扭开了,一脸惊慌的白敛像头小兔子一样跳了进来,与周尧四目相对,升腾的水雾缭绕在两人中间,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灯光笼罩下的周尧肤色莹白,线条流畅,白敛足足愣了两秒,猛地缩回了脖子,干涩的声音从门外隐约传来,呃,抱,抱抱抱歉!

咔哒。门锁上了。

周尧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虽然脱离幼儿状态后,他再没和其他人共浴过,但也知道两个都是男人,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所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有条不紊地擦干身子,再穿上衣服,最后甚至还用吹风机吹了一下头发,这才慢悠悠地走出去。

而门外。

白敛已经将自己的心态调整了十八万遍,脸色还不够自然。

他知道自己完蛋了,原本理所当然的遛鸟行为,如今在他心里已经划了一个×,就因为周总对他的别有目的,他已经不能平静面对男人的身体了啊啊啊啊啊啊!

这简直就是大凶兆啊!

自己似乎也不是那么太直了

周尧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以后,走进客厅就看见了桌面上摆的一杯水,和用抽纸铺着的退烧药,旁边还有一个不锈钢的椭圆形饭盒,饭盒里是半碗糊状的不明物体。

白敛正借着削苹果整理表情,等人一出来,他起身露出影帝级的笑容说:周总,我看您今天没怎么吃饭,之前又吐了,所以兑了点儿藕粉,现在太晚了没有什么吃的,您就拿藕粉垫个肚子,才好吃药。

周尧没吃过藕粉,对藕粉也不感兴趣,大马金刀地坐下,退烧药和一杯水就进了肚子。然后他砸吧着嘴里的药味,将视线落在了白敛手中的苹果上。

白敛说:您现在不能吃,空腹吃苹果伤胃。

这是我给自己削的,您要吃就吃藕粉。

没事,苹果给我。

gu903();白敛蹙眉:不行,太伤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