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梁(1 / 2)

之前越荀盖房子时,帮忙的人不多,基本都是自己亲戚,这会儿闻到味儿,都想蹭蹭,上梁这一天来了不少人。

越荀本来也是想热闹热闹,让宁家有面子,只要来帮忙的,越荀都热情接待,给他们分活。

六七个男人爬到了墙上帮着一起搭房架,地上也有五六个青壮年递木头,他们用绳子绑了系着红布的大梁放了上去,安装好,算是上完了房梁,接着开始盖顶,铺设脊瓦。

人来的多,做事也快,越荀可没想让他们白吃食,指挥着没人闲着。

当天上梁盖顶一条龙,有空余的人,把房子里的炕给盘上了,前院后院都收拾了下。

房子里的地坪夯实了,抹上了一层水泥,墙面用熟石灰抹,白花花的亮堂。

前院房前弄了几级阶梯,中间一个斜坡,院子里将种菜养花的地方用篱笆条圈了起来。

之前越荀预估的水井位置也让人帮忙挖了几米深度。

若不是院子里还需要坐人吃饭,越荀还想趁着这股免费劳动力让他们帮忙把院子空地用水泥抹一遍,防水防虫还能晾晒粮食,清扫也方便,下雨不会泥泞。

中午时越荀主厨,新长出的黄瓜,西红柿,倭瓜,南瓜等做素菜,野猪肉加入,加上他存储的调料,做一锅大汇菜,只是闻到味儿,来的人都流口水了。

这几年收成不好,办喜事能省就省,有肉吃简直是不得了的事,加上越荀又炖了菜,弄了汤,蒸了窝头,这已经算是顶配的席面了。

杀猪时,越荀分了肉给宁宝根和宁宝丰,给一起去山里帮忙的越爱国也分了肉,他自己自然也留了好的那一块,剩下其实也没什么了,大家都沾沾油星子,一人能吃到一两片肉已经是美滋滋了。

饭菜就位后,越荀和宁秀秀去换了新衣服。

宁秀秀头发梳的整齐,盘了在脑后,衣服是红蓝格子的,对襟长袖褂子,衣服稍微宽大,还是能看出腰身。

不知道是不是宁秀秀变成自家老婆的原因,越荀越看宁秀秀越觉得好看,本来应该显得老气的盘发,也让他觉得有气质,跟前世空姐造型一样。

越荀看着宁秀秀笑,宁秀秀的脸色微微发红。

“去,我们去拜堂成亲!”越荀拉住了宁秀秀往新房子去。

在二队生产队队长的主持下,两人进行了简单的婚礼仪式。

这个时候的婚礼先宣读革命誓言,一拜毛爷爷,二拜父母,三夫妻对拜,就算是礼成了。

不兴放鞭炮,大家都使劲儿的鼓掌,眼巴巴的等着上菜。

院子里摆放了桌子椅子都是各家各户凑的,大家齐聚一堂,越荀和宁家几个人分菜和馒头,一人一个碗,舀满了,再发一个拳头大的窝头。

众人口里说着恭喜的话,低头留着口水吃着碗里的菜。

“我得有三年没吃过肉了!他娘的!肉真是香!”

“越荀做的饭菜咋这么好吃?他还是个厨子啊!”

“越荀真的是走了大运,你看看,前脚娶了秀秀,这后脚就让他碰上了野猪,这运气也没谁了!”

“都说越荀家没钱,这房子咋盖起来的?你看看秀秀和越荀都穿了新衣裳,几个孩子也穿了!秀秀到底嫁的好不好?就这排面,顶好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宁宝丰心疼女儿,盖房子的木头都是宁家的,给刚子留着娶媳妇儿呢。嫁女儿还要贴钱,啧啧。”

“宁宝根在大队这么多年医生不得攒一些钱,贴补点?这人走运了什么也挡不住啊。”

“狗屎运走的,我怎么没那个运气啊!”

一群村民吃个饭,私底下还在小声的议论。

越荀听到一些,心里可笑,反正这些人是还没信他能让宁秀秀过上好日子的,不过盖房子的钱,木头这些的确是老丈人资助的,得赶紧走上正轨,将老丈人的钱给还了,木头也给还了。

这边热热闹闹时,在三队那边的田埂上,远远站着一个高瘦的身影,看着远处越荀这边盖起的房子,以及门上的红喜字。

这人正是石向强。

他的眼里露出忧郁,绝望,痛苦。

“向强啊,跟妈回家,妈给你做饭吃。妈给你再找个,保证清清白白,好看又能干。”石母在石向强身边絮絮叨叨着。

“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你先回家,我等一会儿回家。”石向强转头看向石母。

“行,我闭嘴。你别想不开了。咱这边女娃多的是。”石母小心的说。

“你回家去!”石向强高声说道。虽然没明说,但是这一切,石向强都怪到了自己母亲头上,若不是她,一切都不是这样的。这几天他烦闷到了极点,又压抑到了极点。

石母后退了一步,儿子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听话乖巧了,她不得不顺着他。

“儿啊,你别再想不开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妈也活不成了。”石母忧心道,这几天她寸步不离的照顾石向强,不断的开导他,就怕他出了什么事。

“我要死还会到现在不死吗?你放心吧,我想一个人走走。你回去好吗?”石向强说。

石母转身有些不舍,还是先离开了。

石向强看石母离开才走了出去,离开了三队,往远处走,他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哭一场。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石向强走到了一片深沟的上方,朝着沟里大吼了一声蹲了下来看着深沟发呆。

突然石向强感觉有什么软腻的东西缠绕住了他,脖子后背都是,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传到了他鼻端。

gu903();“向强,你这样难过我很伤心。你是心里的大英雄,最好的人。我一直都稀罕你,可是我不敢,我觉得我配不上你。可是看着你这么痛苦,我真的心疼。你要是想哭就在我怀里哭。这里没人。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需要你负责。你有什么都可以向我发泄。向强……”腻歪的声音勾勾缠缠的发出,濡湿的感觉从耳垂传来,石向强只感觉到全身都酥麻了下。